这么算起来,玉兔其实并不是族内的所谓始祖,而是机缘巧合被送去月宫的一只小兔子而已,不过后来成就了神格,在月宫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不同以往了。
比方说月华秘境、月桂树、广寒树林、月华池,都是月宫中的玉兔偷偷送给自己族里的礼物。
真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月华秘境内的玉兔族几乎全是由玉兔培养起来的,这群兔子将玉兔尊为祖先始祖也不难理解,毕竟有奶就是娘咯,很正常的逻辑。
至于有关月神使者的传说,则是自明朝末年才出现的,那一年玉兔族的月华池突然干涸,与玉兔祖先的联系也断绝了,后来听说玉兔族族长梦中得玉兔祖先的口谕,说如若有一天,有人能使月华池重新涌出泉水,他就是月神使者。
“使月华池重新涌出泉水的,就是月神使者吗?”
我随手将手中书册合上,口中喃喃自语,回忆当初在月华池中出现的异状。
当时我手心中的月牙印记先是吸收了剩下的那点月灵液,然后又化成一轮小月亮,和天空中的月亮相互辉映,最终使地底深处的月灵液重新涌出……
我虽然搞不懂原理,但不同寻常之处,肯定存在于月牙印记上。
而这枚印记,是残破雕像的手臂带给我的,也就是说,若我能收集逍遥子所说的九首金身,到时候也许就能找到这一切的真相。
“唉,路漫漫兮啊。”
我凝视一阵儿手背上的月牙印记,叹了口气,将《月宫记》收进了魂体里。
虽说这些事情对我没有坏处,但总被蒙在鼓里,着实让人很不爽,感觉就像人偶剧里的提线木偶一样,只能按照规定好的路线往下走……哥们我的求知欲可是很强的,不是那种习惯逆来顺受的家伙。
唯有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才能拥有主动权,这句话是真理!
心中暗自打气了一下,我转身朝六娘酒家的方向走去,与柳韵云打了声招呼,这次倒也没多聊什么,买了些上好的酒菜打包带走,然后便向幽冥城北门而去。
长安殿所处的位置,属于城西,离城北并不算太远。
然而幽冥城何其广阔?足有一两个省那般大小,如果能飞的话倒还没什么,可幽冥城内却是禁止使用鬼术或者飞行的。
我从长安殿一路赶向哈尔滨殿,足足三个多小时脚程,路上若不是有从老李头那儿买来的旧书可以解闷,我恐怕都忍不住想把刘智强那个胖子招来聊天解闷。
整个幽冥城的建设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哈尔滨殿管辖的这片区域,着实有点奇葩,竟然还有类似冰雪修筑的房屋。
幽冥界哪来的雪?开玩笑呢吧。
我好奇地凑上去摸了一下冰屋,结果发现竟然真的挺凉,再仔细一瞧,这哪里是什么冰?分明就是用阴气凝成的石料,还有一些别的成分我不太清楚,幽冥界神秘莫测,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难免的。
穿过冰雪建筑与城北的城门,我沿路朝最北边走去,眼前雾气渐渐浓郁,当我走到一片乱石空地时,再抬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雾气朦胧中多出了一片连绵不绝的灰黑山脉。
说眼前的东西是山脉,又有点不太形象,因为它实在是太过陡峭,几乎是垂直的,灰黑的光溜溜石壁如同鹅卵石一样难以抓握,压根不可能靠手爬上去,再一个,石壁高度直入云霄,隐匿在朦胧的雾气中,也不知究竟多高多广。
“虽然在地图上看见过这道天堑,可亲眼目睹,着实更加令人震撼啊。”
我站在连绵的石壁下,轻微抚摸了一会儿,试着用幽冥鬼火在上面灼烧一分钟,然而石壁上却没留下丝毫印痕,不光如此,用青冥镜和索魂牌狠劲儿砸也一样,不光留不下印记,而且还会将魂体反震的发蒙。
“挺神奇的石材,究竟是仙佛在此布置了什么阵法,还是这片山脉原本就有这种特制呢?”
我好奇心升起,紧接着,又试着用凌空决飞上去看看,结果刚飞起来,浑身就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摁下,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卧槽?!”
我吃了一惊,感觉身上的重压在不断增强,压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连忙停止了凌空诀的运转,可即便如此,重压也依旧没停下来,只不过变缓了一些,过了十来秒才逐渐消失。
心有余悸的撑起身子,我诧异扭头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丝毫阵法禁制的痕迹。
刚才那一刹那,我能感觉到比青云观强烈数百倍的禁制威压,看来此地的禁制是深埋在山脉内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满天神佛亲自设下的天堑禁制,否则绝不可能有如此威力。
算了,还是别纠结天堑的事儿了吧,赶紧找冬儿侍女说的通幽门才是正经事,我看地图上画的位置不就在这附近?怎么找不着?
正当我纳闷时,随意抬头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片足有十多米大的椭圆形裂口竖切在山脉之上,散发着浓郁的幽冥气息,方才我光注意连绵不绝的山脉了,竟然把这个扎眼的玩意儿都给忽略了,真是诡异。
估计这就是地图上画的通幽门了,和想象中有些出入……
我站在山脉之下,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况不对劲儿啊,此地不是禁飞吗?可通幽门距离地面少说也有十几米,该如何上去?难不成还得带个扶梯之类的?”
想到这儿,我犹豫一下,将怀中的紫金令牌取了出来。
以前进冥司处的时候,在光环通道前,不也照样无路可走,最后被令牌领路的经历吗?该不会在此地,紫金令牌也能带我直接飞上去吧?
如此想着,我将紫金令牌举在手中,等待什么光芒能突然窜出来把我带上去。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啥卵用,紫金令牌除了散发幽冥紫气外,丝毫没有别的反应,我待了七八分钟才发现此事不可行。
“喂!下面举着令牌发呆的,干啥呢?!没事别在天堑山脉瞎晃悠,赶紧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