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摇摇头说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旭哥儿,你之前认识这寻梦吗?不认识对不对?那她手机里肯定没有存你的电话号码,那这个韩品恭是从哪里得到你的号码的?为什么偏偏找上你?”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推敲一下!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面闪现,我紧张的抓住二叔的膀子问道:“二叔,会不会是阴阳行当里面的人?”
“拉倒吧,阴阳行当里面的人是不可能有闲心这么耍你的,他们要是真的想动手,绝对比这个来的要凶险的多。”
我想想也是,但是心里面还是不舒服,任谁遭遇这样的事情,都会疑神疑鬼的吧。
“好啦,别想了,我们再去韩品友家看看。”
二叔站起来,我连忙跟上,直接朝着前面一排楼房走去,再一次站在韩品友家门口,我却躲在一边,让二叔去敲门,我怕那韩品友一看到我就缩回去了。
二叔敲门,门一会儿也打开了一个口子,还是韩品友,他还是那句话:我不买东西。
“小伙子,能进去说话吗?”二叔比较直接,主动要进屋看看,我直觉没戏。
果然,韩品友直接要关门,二叔脚一伸,塞在了门与门框中间:“小伙子,你印堂发黑,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神经病吧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这韩品友性格还是蛮刚硬的,两次来,两次都没好脸子,而且这个人警惕性很高,这一点,让我对他还是有点怀疑的。
“小伙子,我跟你说,我陈大师看人还从来没有走眼过,你这……”
二叔絮絮叨叨的在那边跟韩品友做思想工作,我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寻梦的手机号码。
其实我也就是想试探一下,可是没想到,韩品友的房间里,真的传来了手机铃声,铃声是最近很流行的‘c里c里’!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韩品友明显一愣,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松了,扭头朝着家里面看去,二叔趁机拉开了门,我赶紧跟着二叔将韩品友推进了门,将门锁上。
这算私闯民宅吧?当时我心里很虚,那韩品友简直一脸懵逼啊,一个劲的往后退:“你们想干什么?想绑架我吗?”
“不是想绑架你,是想帮你,韩品友,你弟弟韩品恭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我循着手机铃声找过去,在他家沙发底下掏出了手机。
那手机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手机套很漂亮,卡通的,还镶满了钻,正常大男人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品位。
“我昨天已经说了,我没有弟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有,这手机为什么在我家?”
我的天,这韩品友真是极品啊,竟然还反过来问我们手机怎么会出现在他家?这个问题不该我们问吗?
我也不说话,直接将手机打开,没有屏保锁,或者原来有,只是被破解了,我翻了翻,将手机递给韩品友:“你看看这通话记录时间,还有这几条短信,是不是你在恶作剧耍我?”
韩品友接过去一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可能啊,我真的没有弟弟,对了,我去给你们拿户口本!”
韩品友这会子不再盛气凌人了,进卧室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面拿着一本户口本,可是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我是个孤儿,小时候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了,是福利院院长亲手把我带大的,因为大学在这边念,户口便迁过来了,我是一个码字狗,平常很宅,活动范围有限,家里,超市,福利院,吃饭都是点外卖,所以快三十了,女朋友都没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在哪藏个人?杀人更是不可能的!”
韩品友急了,将自己的身家根底都刨给我们看了,我站起来,在韩品友家晃了一圈,的确正如他所说,这里根本藏不了人。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厨房卫生间都很小,卧室很简约,标准的单身狗样式,另一间是书房,除了书,便是满桌的稿纸,还有一台台式电脑,电脑屏幕还亮着,开着word,最近他正在写一本鬼故事。
这里是小高层,不存在私人地下室什么的,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韩品友捡到了寻梦的手机,给我恶作剧的话,那这事可就悬了。
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弄到我电话号码的?
而且一开口,便叫我陈大师,这就说明,他是知道我干什么的!
我转身出去,盯住韩品友:“真的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
夜里面,电话里的声音跟韩品友的声音的确有些不同,韩品友声音很阳刚,而那个声音有些细,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很阴柔的样子。
“真的不是我,我都不认识你,昨天也是你找上门的,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韩品友急了,那种反应不像是骗人的,二叔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个时候开了口:“韩品友,你说你是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你长大之后,有找过亲生父母吗?”
二叔这么一问,我和韩品友都有点意外,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了?
“没有,说真的,我恨他们,会亲手将自己亲身骨肉遗弃的人,无论原因是什么,都不配做我的父母!”
韩品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发现这个韩品友的性格,很刚硬,甚至有点偏执,这可能跟他长期一个人独居,跟外界缺乏交流有关。
“韩品友,实话跟你说,我是我们市林业大学的老师,主攻玄学这一块,这么多年研究,我多少能够看出一点门路来,你最近啊,可能不大好。”
我日,以前没进林业大学的时候,二叔都是以风水师自称的,现在洋气起来了,直接将自己的身份上升到老师了。
不过他也的确没说谎啊!
“林业大学我知道,我之前念书就在大学城,林业大学的玄学课我还旁听过,那老师,您说我这是怎么了?”
看来这林业大学的玄学课虽然是选修课,但是还蛮出名的。
但是转念一想,凌森gua是什么人,最善于搞风水的人,他给林业大学捐了一栋楼,要求开设一门玄学选修课,不过分吧?
二叔这是沾了凌森gua的光了!
“你是写小说的?主要写哪一方面?”二叔问道。
韩品友立刻回答:“一直在写悬疑灵异,因为跟我签约的编辑就是搞这一方面的,我已经写了好几年了,这个有问题吗?”
“我刚才一进门,就感觉你家阴森森的,搞创作的人,喜欢相对比较安静的环境,你还是写悬疑灵异小说的,烧脑,逻辑性强,更容易将自己带入进去,所以久而久之,你身上的阴气就很重,小伙子,你需要阳光!”
二叔站起来,走到阳台上,一把扯开了窗帘,阳光洒进来,我这才发现,这大白天的,韩品友在家,竟然拉着厚重的窗帘,开着灯,家里面虽然光线亮,但是却不是自然光。
这窗帘一拉开,韩品友便捂住了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
“猝死知道吗?几年了,你再这样宅下去,说不定下一个猝死的人就是你。”
二叔走回来,坐在有些惊慌失措的韩品友身边说道,韩品友慌了:“可是我已经从事这份职业三年多了,不可能一下子丢弃这份工作的,我该怎么办?”
“不是工作本身的问题,有的人写小说,但是他不宅,该写的时候写,该交际的时候交际,很开朗,可是你不同,你的性格,即使不是写小说,只要不是面对真人,需要开口交际的工作,都会形成你如今的困境。”
二叔分析的还是对的,韩品友整天宅在家里,埋头在电脑前,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小说剧情,什么命案啊,鬼啊,神啊的,时间长了,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但是二叔说这个,跟我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我懂,最近我也总感觉自己脑子晕晕的,也在适当的减少工作量,可是,我真的没有一个弟弟叫韩品恭啊,也不知道这个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韩品友也糊涂了,似乎只有二叔一个人将事情看透了一般:“这些事情,我们往后推一推,韩品友,你想让我们帮你吗?”
“想啊,我当然想啊!”我总感觉韩品友已经被我二叔带沟里去了。
二叔点点头,对韩品友说:“那好,那我们去福利院吧,出去散散心。”
韩品友一愣,摇头:“不行啊,我稿子还没赶完,能不能明天?”
“要命,还是要稿子?”二叔不容置喙道。
韩品友想了一下,让我们稍等,他去书房,估计是跟编辑请假去了,过了一会儿出来说,可以了,但是得早点回来。
二叔点点头,我们仨一起下楼,上了我的面包车,跟着韩品友去了他小时候生活的福利院。
这家福利院很小,现在里面住着的已经不是孤儿了,是一些孤寡老人,更贴切的说,已经变成了养老院。
韩品友一进去,那些孤寡老人都跟他打招呼,很亲热,看来这韩品友不是个坏人。
院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看到韩品友来了,很高兴:“小友啊,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怎么忽然有空过来啊?”
韩品友笑了笑,这是从我和韩品友认识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