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老黑毛抢了我的手机,蹲在房顶看视频,手机没电才给我送回来,第二天我充上电又发现欠费了,以为它看视频看得,没有多心,之后就是手机调震动,夜里跟老黑毛斗法,转天又放下手机,进摩天岭挖盒子。
等我从摩天岭回来,接到蒋先生的电话,问我在QQ上给他发了个什么野兽,看上去挺好玩的。
我才发现老黑毛不知怎么学会用手机拍照,还调成自拍,给自己拍了几十张怪模怪样的照片,又趁我和韩梅梅睡着,跟我俩合影,可它不会找角度选背景做表情,拍出来的照片跟黄鼠狼杀人现场似的,每一张都阴森恐怖。
它还臭不要脸的点开QQ,把它的自拍发给我的好友。
老黑毛就是个大变态,我都不知道咋跟客户解释!
解释我在东北抓妖后,顺便向蒋先生打听小雅的消息。
他说没有联系过,但苏老板已经回来了,可以帮我问问。
几分钟后,蒋先生回电说,小雅她爸在泰国旅游时得了怪病,身上长烂疮,目前在佛山某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小雅回云南给她爸采药,没有拿手机。
我问:“什么病这么严重?”
“不知道,但我建议你过来看看!刚才我问苏老板,前段时间是不是和潘先生父女去泰国旅游,他说是,我就开玩笑,问他把小雅拐到哪去了?小雅男朋友都联系不上!他说不是被他拐走,是潘先生在泰国生病,小雅惦记父亲,没心思跟外界联系,我问他,潘先生得了什么病?
他说不知道,就是全身长疮,伤口溃烂,现在在监护室里躺着,我提出去探望,他说潘先生的病有很严重的传染性,不能见人,随后就话锋一转,向我打听你了。”
“他打听我什么?”
“就是你的个人情况,职业,年龄,家庭,近况等等,他以前就向我打听过,我以为他听小雅提过你,随口询问,就没有放在心上,但潘先生重病这个时候,他不让我联系你赶紧来佛山探视,反而对你产生好奇,你不觉得奇怪么?”
打从我知道苏老板和小雅去泰国,他整个人我都觉得奇怪。
带着别人的女朋友去旅游,他也真干得出来!
蒋先生也挺有意思,直说苏老板是我情敌,在调查我就得了,偏要兜个大圈子,这些生意人说话真是太费劲了。
跟蒋先生约好尽快去佛山,我跟冯栏说了我这的情况,他抓紧时间安排韩梅梅父女,办妥帖后,我俩买机票回太原。
飞机上聊起这一趟的经过,冯栏说,白狐狸应该一直呆在福满仓石屋附近,那天他给石屋残垣念经,白狐狸就跟上我们了,我们在山腰破屋,四条猎狗突然朝屋外狂吠,很可能是白狐狸在屋外造成的。
“后来我念灵官告求山神爷爷保佑,结果来了一群野狼围在屋外,你说是不是山神怕白狐狸伤害我,派野狼给咱们站了大半夜的岗呢?”
纯粹是冯栏的一厢情愿,我说:“有道理,你回去试试呗,你在破屋附近放点罐头,就钻在屋里念经,听见狼叫,你开门看它们咬不咬你就知道了!”
“你的心眼咋这么坏呢?”
“我是帮你出主意,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呦呦呦,人家你是常有理!有俩老婆的人就是牛逼,惹不起惹不起。”
又他吗提这档子事!
我扭过头,不搭理他。
“对了,你和小雅啥情况,怎么又陷入感情危机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天煞孤星呀,注定孤家寡人!咱俩认识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我先后见证你被朱姐踹,菲菲踹,淑琳踹,现在又是小雅!你是皮球嘛,被人踢来踢去的!”
“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认识你之后,我就总被女人甩...”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可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我的老天,还真他吗跟冯栏有关系!
“本来我和朱姐好好的,你一出现,人家回去找老公了,菲菲和淑琳也是通过你认识的,人家踹了我,不还是因为你么?唯独小雅,不是通过你认识,我俩就好好的,正要过去见老丈人,你一出事,我俩又黄了,到底是你克我,还是你爱上我,背地里给我搞鬼呢?”
要是一两次,冯栏还能反驳几句,可四个女人都毁在他手上,他也说不出啥了。
冯栏说:“这次我跟你去佛山,我替你跟小雅她爸解释,正好两家大人坐一起把你俩的事商定下来,然后我给你和小雅做迷合,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往哪跑!”
“小雅不跑,我怀疑是她爸从中作梗,要不你帮我把她爸杀了吧!”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我确实对小雅她爸十分不满。
原先我和她爸关系特别好,她爸做了换肾手术,不能下地,小雅不方便照顾,还是我在病房里端屎端尿伺候她爸半个月,当时我是想跟这一对巴代扎父女打好关系,让他们帮我做法事赚钱,没成想老头被我感动了,疯狂暗示小雅可以离开苗寨,让我大胆去追。
可短短半年,小雅她爸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当初他病体初愈,蒋先生请他到小庄园修养,他还很难为情,不想给蒋先生添麻烦,结果认识漂亮保姆,就被人家勾去住别墅,吃软饭了,年前还把小雅也叫过去,跟一个丧偶的中年男人住在一起,即便他只想让小雅暂住几天,等我过去,就让小雅跟我回来。
可小雅那脑子慢半拍的女孩都觉得不合适,不敢告诉我,他一年近五十的小老头,连瓜田李下的道理都不懂?
就算他当时没想太多,可我身不由己耽搁几天,他立刻带小雅跟苏老板去泰国旅游,这番用意简直太明显了,他就是要撮合小雅跟苏老板。
要说他恼怒我屡次放鸽子,觉得我这人不靠谱,想给女儿找个好男人,我也认了。
可小雅一接我电话,就要从泰国飞回来,显然很在意我,而且当初要不是我竭力说情,蒋先生都准备让秋伯带着阿鸭,把他们父女俩做了,后来他的医药费也是蒋先生出的,于情于理,我算他半个救命恩人吧?
在这种前提下,多等我两天,不过分吧?
可他完全不顾念旧情,一门心思给小雅和苏老板创造机会,分明是被苏老板的糖衣炮弹攻陷了!
以前挺实在的小老头,想不通他在佛山呆了半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被都市的乱花渐欲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