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打劫

毕业前顺便考取了导游证和会计证,不到这涉外酒店到哪里去?关键是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聂董事长说了,如果坚持上班半年没有被总经理赶出大门,这辆车的车主就是聂承恩。

男人不管贫富,没有不爱车的。聂承恩答应了。

童芯的生日礼物早就有了准备,是一棵卡地亚求婚戒,婚戒不就是要戒嘛,所以微博上说的好,人家说,嫁老公不要找诚实的,要找就找花心的,为什么呢?

原因是老实人因为没怎么经历过,结了婚容易被年轻的MM骗走,俗称男人容易变坏,而花心的男人就不同了,女人见得多,最多玩玩暧昧,不会抛弃家庭,他想结婚了就说明他已经玩够了。

聂承恩把这条微博转载以后通知童芯,希望等下她能接受自己的求婚。一看时间,已经六点零五分了,天杀的经营分析会和年终策划会什么时候能结束?童芯还在庆春路那家餐厅等自己一起吃晚餐呢。

“现在散会,会后请财务总监留下来。”总经理霸气十足的宣布散会的消息。

静悄悄的大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

“以后开会不要总是玩手机了。”

聂承恩看了看表,脸上没有表情:“我有事,下次聊,我先闪了。”

幸好是兰博基尼,启动速度奇快,路人用无比艳羡的眼光行注目礼,通常是先扫一下车,然后扫聂承恩的脸,看是不是明星。让他们心里踏实的是,聂承恩唱的是如此一般,鼻头还有点大,稚气的嘴有点像兔子,眼睛也只是内双,如果这样的男人出现在里,女读者们是不会意淫太多的。

“what is the fastest to qing road?”聂承恩对着旁边的手机说了一句。来不及了,城市变成巨大的停车场,纵使兰博基尼再快,遇到堵车也没辙。

iphone4S的女声温柔地回答:“form the six ourhe high-speed,high-speedleft turn through the baigu village,five kilometers on the crossroads.about thirty min.\"

靠,就这样还要半个小时。

呼叫了童芯的名字,电话接通,她没有埋怨,只是嘱咐他开车要小心,她竟然没有因为他的迟到而发飙,懂事啊,是个好老婆的料。老妈说女孩子就要脾气好,漂亮不漂亮不重要。

说起跟童芯的重逢,算是一段说出来很难相信的其余——本来大学毕业以后就也没了联系,印象中是有个同系的女孩叫童芯,大三的时候给自己写过一封信求交往,结果到了约定地点一看,一个极其普通的圆脸女孩对着自己笑。

聂承恩掉头就走,丢下一句话:”对不起,我是有女朋友的,你好自为之了。“转身而去时听到女孩的哭泣声,却没有回头。有的人不般配就是不般配,勉强在一起也会分开。

谁知道毕业后正派女朋友又提出分手,说他花心不负责任,狠狠甩了他嫁到了台湾去了,那时候起他就染上了去夜店的好习惯,反正再灯光下女人都一样。

那天晚上从夜店出来,头昏昏沉沉的,没办法开车,也不好意思叫老爸来接。聂承恩稀里糊涂地招了辆出租车,随口把地址一说就倒在座位上不醒人事。

司机开的很平稳。睡到正舒服时,聂承恩忽然脑子里有个念头,酒店应该十五分就到了,这下顿时留了个心眼儿,他偷偷睁开眼皮忘窗外扫了一眼。

车子已经开到郊区。

糟糕,怕是碰上黑车打劫了。计价器上还是12.5元,走了那么久,聂承恩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准备伺机逃跑。

那司机也不管身边的醉汉,只管慢悠悠地往前开,路似乎越来越破,四周开始变得漆黑。

车突然停了下来,聂承恩刚想反扑,车窗外来了四五个男人,把他拖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聂承恩痛得厉害,但还是假装醉倒,吐的酒混合着爆米花散发出浓烈的刺鼻味道。那几个人这才住手,开始捏着鼻子搜他的手机和钱包。

聂承恩送了一口气,只要命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小子怎么办?”黑暗中有人在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大概是江浙沪一带的。

旁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道“腿,明天报警也没那么容易。”

一阵剧痛袭来,聂承恩觉得腿被刀子扎了几下,身体滚到马路旁边的田里,看见车子扬尘而去,牛仔裤已经被血染得湿漉漉的。

爬到公路上,没有一辆车,手机和钱包都被搜走了,口渴的厉害,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血块流干才会口噶舌燥,难道年轻的生命就要消逝在这条乡村公路上?

仰天躺在路边,他开始想念家里的饭菜,然而没有。

他心里一阵绞痛,额头上冒出一层层汗,开始忏悔这辈子做错的一件件事情。这才想起那个有点微胖的叫童芯的丫头和他信里的那句话:“我喜欢你。可以跟我做朋友吗?我会好好对待你。”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奇迹的,有些人遇得到,有些人没有这样的幸运。偶尔有一辆车过来,聂承恩做出求救的手势,想让车子停下来,结果车开得更快了,这个社会没有见义勇为者。

聂承恩放弃了期待奇迹,但就在此刻,奇迹出现了一辆小车终于停了下来,看不清楚司机的脸。司机有厚而黑的长发,是个女人,然后聂承恩扭头昏厥了过去。

是童芯救了他。他不敢让父母知道,反正也没上班,就说跟驴友出去旅游了。

各种报恩,身体的报恩,心里的报恩。醒来的那一瞬间聂承恩认出了她。在一家外企工作的童芯现在蜕变得如此美丽。

加班晚归遇到了被黑车打劫的白马王子。这是上天的安排吧,多年前的一段小恩怨她放下不提,就童芯现在这身段和脸蛋,在众美女中绝不逊色,何况还有救命之恩。

幸好聂承恩只是失血过多,输血,缝上伤口。这一个星期,下了班的童芯就到病房来,不仅帮聂承恩照料伤口,看它痊愈,还帮他补卡,送他一部新手机——白色的IPHONE4S。既然可以一见钟情,何况是失而复得。

“什么时候见我爸妈?”出院前那天聂承恩握着她的手说。

“交往一段时间看。”童芯的美瞳闪烁着迷茫的光。

“那是什么时候?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爸妈很好说话的,我喜欢的他们绝对不会反对。”

“到时候再说吧。”童芯俨然一笑。

百谷村的村口很快到了。秋天的乡村公路别有一番滋味,配上那首《WILD WORLD》。想到要见到童芯,聂承恩的心情大好。他在黄昏的光线中尽情驰骋,整个肺里都是麦秸燃烧的焦烟,两边农户的烟囱里的柴火配合猪油炒肉的香。

当他幻想着童芯看到戒指的惊喜表情时,他的脸突然僵硬了。

车子呼啸而过的瞬间,貌似擦到了什么。旁边站着的不是一颗枯树,而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女人,老人,老太太,怀里抱着一棵白菜。

顾不上心疼兰博基尼的高级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里肯定没有监控。

车速那么快,谁能看得清?何况是没有车牌的,也许没事的,只是稍微碰了碰她罢了,谁叫她招呼都不打就冲了出来?

算她倒霉好了。

没有回头,再回头已经至少是一公里以为,四周安静得出奇,应该没事了。

安抚了一下不平静的心,车速也不由自主地减速慢下来,天已经黑了。这条路绕来绕去似乎没有尽头。这到底是什么鬼路?

童芯的电话打过来,断断续续,大意是:“怎么还没到?等了一个小时了、”

聂承恩说是路上堵车,男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迷路的。

第N次又回到那个岔路口时,聂承恩心里开始发毛,到底招谁惹谁了。

他干脆停下来车,幸好车载冰箱里还有一瓶果汁,喝下去让自己冷静,肯定是因为刚才车碰到那个老太太,他心慌,才会迷路。

再次起步的那一瞬间,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闪过。急刹车,一身冷汗,聂承恩揉了揉眼睛,眼前什么也没有。

幻觉,幻觉,是幻觉。

开着开着车子,他总觉得后座坐了人,回头一看,空空如也。再开车,甚至觉得耳旁还有叹息声音。

撞鬼?NO。我当道士那些年。

聂承恩摸口的观音菩萨,是那次被打劫以后童芯和自己去庙里请的护身符,一个玉做的貔貅挂件。

他大喊一声:“阿弥陀佛,邪魔退散。”重新发动车子。音响开得很大,他心无旁骛地笔直往前开。

到了餐厅时,童芯已经冷若冰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手机也打不通。”

“对不起,刚刚路上。”聂承恩转了装眼珠,“堵车,你知道的,北京素来是这样的。”

“你点菜吃吧,我刚吃完了,等你都要饿死了。”童芯喝着普洱茶,虽然听了解释,脸上还是挂着不高兴。

“亲爱的,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迟到这么久。”聂承恩足足迟到了三个小时。

童芯说没事。

吃完饭以后到酒店,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聂承恩很久没有带女孩来酒店了。他有一间长包房,接近五位数的高价,隔音效果绝佳,喊破嗓子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