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武被发现死在了新房子内。
勘验发现,小武身上没有伤痕。法医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死亡结论。
“就当猝死吧。”妻子对警方说道。
妻子给小武买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在小武的坟前,妻子喃喃道:“早就跟你说过,让你换个楼盘。这里以前做过刑场、建过公墓,你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吗。可是我不能跟你讲太透,我们原本阴阳有界,现在,你和我是一样的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一阵风袭来,咖尔庄园二期工地上的泥沙被吹走一些,地面上露出一个头盖骨。
新来的实习生晓晓,因为长得有几分林志玲的模样,成了公司很多男人的觊觎对象,当然也少不了那么几个变态IT男的暗地观察。
马克就是这些变态男中的一分子。他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这段时间,晓晓似乎不再使用自己公司的卫生间。
这是一个惊奇的发现。马克认为不是公司的卫生间有问题就是晓晓有问题。他利用自己上男厕的机会,贴着墙壁听了听女厕那边的动静,没发现异常。
这一天,正巧轮到马克和晓晓同时值夜班,马克心里有了算盘。
“晓晓,买了饮料给你。”马克将一瓶400毫升的橙汁放在晓晓的桌子上,“别客气,难得一起夜班。”
“谢谢,马克。”晓晓道谢。
半小时过去了,晓晓一直在座位上忙碌。
“晓晓,喝点水。”马克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晓晓面前。
“谢谢。”晓晓将水杯放在一边,并没有喝。
一小时过去了。晓晓丝毫没有想要上厕所的迹象。
倒是马克忍不住了,憋了足足几十分钟的尿,还是没等来晓晓上女厕的机会!要知道,这幢大楼里晚上只有他们公司有值班,所以今晚如果晓晓想要上厕所,只能在自己公司里解决了。
似煎熬一般,晚上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
马克捂着小肚直奔男厕,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系好皮带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女厕有动静了。“好啊,终于等到你了。”马克一下子来了精神,心道晓晓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马克将耳朵紧贴墙壁,细细聆听女厕那边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水声,断断续续,在深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有一分钟,然后隔壁传来一阵双手划水的声音,哗哗地,马克搞不懂晓晓究竟在做些什么。
正在纳闷,女厕里又传来叹气的声音,“哎,哎,哎。”,这一声气叹得很长,穿过深夜的空气,从女厕飘进男厕,飘入马克的耳里,让马克浑身抖了一下。
是幻觉吧。
快步走到外面,马克与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一看,竟是晓晓站在男厕门口。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马克大声嚷道。
“听到了吧。就是这种声音。”晓晓伸出食指,轻轻地说,“嘘。”
此时此刻,女厕里面的水滴声,划水声。还有女人的叹息声。有节奏地交替着。那一声声拖长了音调的唉,总叫人觉得牙齿有些冰凉。十二点零五分,女厕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原来不是晓晓发出的声音。
对于今晚龌蹉的计谋,马克难以启齿。晓晓似乎有些察觉,但也是闭口不谈。她只告诉了马克一件事情。
“上个月的16号,星期天,我手机落在单位,半夜跑来取。正好尿急,就进了女厕。我刚蹲下,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我记得当时正是十二点,对面银行大楼的钟声刚好敲响。就那么短短几分钟时间,厕所里有水滴的声音,底下还有划水的声音,我感觉下面有一双手在朝我伸过来,所以就叫着跑了出来。
当时整幢楼估计就我一个人吧,我越喊越害怕,跑到电梯门口,结果我不敢坐电梯下去,也不敢走楼梯,过了很久,我才小心翼翼走回办公室,打开所有的灯,打电话让朋友来接我。”
“为什么公司其他人没有说到这个情况,只有你,哦,还有我也碰到了,其他人也要值夜班的。”马克不解。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忘记了,公司最近的排班,夜班都是男的,只有我一个是女生。谁让我是实习呢,呵呵。还有,这个声音好像只有十二点的时候才会有。
你能保证公司里其他男人都是十二点准点去上厕所吗?今天不是你在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胆大待在这里,还跟你说这些。
你明天去问问其他人吧,我感觉公司的女厕有问题,说实话不想干了。”
第二天,马克在工作群谈到这件事。同事们都表示不信。好事的几个男同事拍着胸脯说:“今晚十二点,看我们的。当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几个男人冲进女厕,将此地围了个严严实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同时,这一天起,没有人再见到晓晓出现,很多人说是她辞职了。
后来的一段日子,公司的男职员都不再使用男厕,因为他们说,总能在半夜听到男厕里有女人的叹气声。
公司曾经有个实习生,女的,很漂亮。没干多久,她就辞职了。
因为有一天上班的时候,她进女厕,蹲下来的时候,总是能听到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低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撑着两只手,瞪着两只白色的圆眼睛在看着她。
于是,她尖叫一声,提起裤子就冲出了女厕。女厕的对门是男厕,当时刚好有个男职员在男厕门口,被吓得不轻。
女实习生出来以后,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跟公司很多人都详详细细地说起这件事情。
一开始很多人不相信。
后来,有个男职员,在去卫生间的时候,经过女厕,听到里面发出一个女人的叹气声。卫生间的空间总是很小,叹气声听起来有回音绕梁的感觉,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要命的是,男职员看了一眼办公室,女职员个个都没离开位置。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如果你半夜起来如厕,希望你仔细观察,注意安全。
云海医院新来了一批中医药大学的实习生,清一色的女子。
刘娜是这批实习生中的一个,长相一般,她被分到了医院的药房实习,每天所做的事情不过是站在药剂师的边上,看看这药的名字,瞅瞅那药的功用。对于一心想要在门诊科室收获诊疗经验的刘娜来说,这显然索然无味。她想过去找同学们,可是最近似乎都没有见着这些人。“哼,都在科室里爽死了吧。”刘娜有些嫉妒。
这一日,趁着药房张主任出去解手的机会,刘娜翻看起桌上的工作日志来。只见纸上密密麻麻的药品名称和备注,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本子中夹着的一张纸引起了刘娜的注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的是一些药品的名称,后面紧跟着一些姓名和数字。
这不是我的同学们的名字么,刘娜有些不解:她们打麻药干嘛。
“在看什么呢,小刘?”一只厚重的大手拍在刘娜的肩膀上,她有意无意地重重干咳了一下,说道:“没,没什么,主任,你的字真好看。”
等到刘娜说完话慢慢会转过头,却发现身后没人。当她想要寻找主任的时候,主任从里间推门出来,手上捧了个杯子,说道:“小刘,你来一下。”
刘娜从药房出来,手里捧着一沓资料,心里嘀咕:不就是翻看了下日志吗,怎么还把我支走了呢?
她走在路上,脑海里还回放着刚才在药房里的场景。张主任把刘娜叫到里间办公室,双手捂着茶杯,对刘娜说道:“小刘啊,老呆在药房感觉怎样?很闷吧。”
刘娜说道:“也还好。”“给你个任务。”张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说道,“这些资料,今天要给内镜室的麻醉科送过去。你也正好,出去透透气,年轻人嘛,多走走。”
很快,刘娜就到了急诊大楼,问了问护士,找到了电梯,火急火燎地冲进去。“哎,等等,等等。”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刘娜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婆婆在招手,意思是要她等等。刘娜眼睛瞟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很快,电梯门合上了,刘娜轻呼了一口气。
电梯不紧不慢地上升,四周都是镜子,刘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竟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到了内镜室的楼层,刘娜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满天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伴着前方幽深深的淡绿色长廊,刘娜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定了定神,心下鼓励自己。在学校都见过死人解剖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刘娜哼起了歌,这歌声在幽长幽长的走廊里盘旋。她走过装着不锈钢栅栏的预约登记室,走过胃镜室,看到了那扇磨砂的玻璃;走过了肠镜室,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她走过了病理标本室,架子上陈列着的那些病变器官标本,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