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发动车子_警车的发动机开始慢慢地启动。
他的搭档打了两个电话,然后阴沉着脸把电话挂断:“通信公司说他们并不知道线路出故障的事情,更没有派人来修理。电力公司也是这么说的。”
小赵一面打方向盘一面说:“这样就解释得通了。昨天有人曾经想去袭击那个女孩,因此切断了她家的通讯线路,防止她和外界联系。但是无法侵入房子。为了让受害人麻痹,他又修理好了线路。我看他很有可能今天动手。”
“那为什么咱们刚才去的时候孩子还是好好的?”
“早上是上班和上学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比较多,如果他这个时候动手,会有很多目击者。后来咱们又去那孩子的家拜访过,他看到咱们在场,肯定更不会轻举妄动。
咱们离开的时候是十点钟左右,这个时候住宅区已经没人了。临近工地上的噪音又可以成为他很好的掩护。他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再好不过。”
他狠狠地踩下油门:“更糟糕的是,现在是白天,一般人在心理上会放松警惕。而咱们刚才又去拜访过那女孩,还告诉她那件案子的凶手已经被抓住了。那女孩肯定会更大意,坐稳了,咱们必须更快点。”
辅导员把小奇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小奇激烈地扭着身体,挣扎着,眼神里透出恐惧。男人抚摩了下她的脸:“听话,别乱动。不听老师话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
他举起刀子刀刃上闪着光。
“砰砰砰。”小赵用力地砸门,“有人在家么?”
门里面没有动静。搭档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轻轻对小赵说:“周围的墙壁上,玻璃上,都有被敲打的痕迹。但这里的玻璃是采用了有机材料的特殊玻璃,窗户_匕还有金属网,想侵入的家伙大概折腾了一晚上都没能进去。”
小赵又用力地砸了一下门,然后用脚踢。
“躲开,让我来!”他的搭档后退了几步,然后用肩膀奋力一撞。
门呻吟了一声,开了。
“你守在门口,别放过任何可疑的人。我进去看看。”小赵一面说,一面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干净。地板上、沙发上,都没有任何厮打过的痕迹。
小赵的脑子转得飞快:如果没有厮打的痕迹,那么就有三种可能。第一,没有发生过搏斗;第二,发生过搏斗,但很短暂;第三,这里被人有意整理过。
他又转向另一间房间:“屋子里有人么?”
没人回答。地板上有个摔破了的杯子,该死!”小赵暗自骂了句,自己没带枪。
“啪。”什么东西响了一下。
他转身,眼前是长长的走廊,阳光无法到达它的尽头,那里黑漆漆一片。他捏紧了拳头,沿着走廊走了下去。
他伸手去摸开关,没摸到。前面是哪里?厨房?仓库?
前进了几步_眼前越来越黑。
那孩子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门,小赵弯下腰,放慢了速度。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那扇门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可以看到门上贴着的米老鼠贴画,看到有点生锈的门把手。他把手伸过去,攥住那东西,锈蚀的部分滑腻腻的很不受用。他转动了把手,木头门发出的声音像人在尖叫。
一道冷风扑面而来。小赵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锋利的东西插进了他的左胳膊,切进了他的皮肤,卡在肌肉的纹理中。他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冰冷的边缘,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随着鲜血从伤口中喷涌了出来。
他感觉不到疼,因为没有时间感觉。
他的右手向前一探,摸到了一样东西,软软的,暧暖的,潮潮的,摸上去像人的皮肤,还有毛茸茸的感觉。
当小赵意识到那是一只人的手臂时,他将它死死地抓住,然后往前一推,向怀里一拉,再向下一压。
他听到了咆哮,成年男子嘶哑的咆哮,让他想起疯狗的狂吠。
对方在反抗,大力地反抗,小赵感觉到那把利器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对方要把它拔出来。他的右手迅速向前探,探到了一个开叉的东西,那是手!他继续向前摸,摸到了那人的大拇指。
小赵用力地一掰,“喀嚓”的声音连从门口匆忙赶来的搭档都听得到。
持刀的人大吼一声,浑身剧震。拿刀子的手也松开了。
小赵将右手伸到那人腋下,继续弯腰,胸膛几乎挨到了地板,然后突然发力。这是他从柔道老师那里学来的招数。
对方从侧面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咆哮声停止。
小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顾不上手臂上的刀子,便和搭档寻找照明开关。
灯亮了。
那女孩就绑在一旁。还好她没事,只是浑身裹着胶带。
当小赵揭开她嘴上的东西时,那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天啊,她能说话了!
搭档在一边用手机联系总部。小赵给孩子松了绑,踢了—下地上的罪犯,那家伙没动弹。小赵喃喃地对女孩说:“没事了,别害怕。”
他扶着女孩,走出房子_沐浴在阳光下。
蓝天,白云,小鸟在头顶飞翔,一切都那么美好。他感到全身一阵放松,连伤痛部忘记了。
由于学校宿舍翻修,我们四个女生临时搬到市郊一个废弃很久的四合院里住。黄昏中,我看着院内斑驳的一切,心中不禁弥漫着恐怖。夜幕徐徐降临.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我们的脸上都笼罩着不安和紧张。
“这里太吓人了,我不敢一个人睡。”我忐忑地说。
“我也害怕,不如咱俩睡一张床吧!”蓝鱼跑了过来,我们相拥着躺下时,我感到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翠儿和橘子如法炮制地躺在了一起。
在被莫名的恐惧折磨得筋疲力尽后,我们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梦见自己在雷电交加的雨夜被几个厉鬼劫持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我被吓得魂不附体,全身软得如一堆烂泥,在我就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男朋友华君在喊:“救命呀!救命呀!”
难道他也被劫持在此?我借着闪电强光四下寻找,并没看见华君的身影,只是他的呼救声在阴森的墓地上空飘荡着,我急得大哭起来,直至把自己哭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屋里开着灯,三个伙伴都围在我的身边,显然,是我的哭声吵醒了她们。
就在我向她们讲述我的梦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真的隐约听见了华君的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
顿时,我们四个人都被这叫声吓得慌恐不已。这叫声虽然很模糊,但我非常确认,是我的男朋友华君在呼喊。他和几名男生明明搬到一个同学家去住了,怎么会在半夜里跑到这里叫呢?三个伙伴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我们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都感觉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是不是华君在附近遇到危险了?”我壮着胆子要出去看个究竟,哀求着三个同伴和我出了门。推开门我们才知道,外面正在下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零星的闪电就像我梦中墓地里闪烁的鬼火,我们的腿都像注了铅一样,沉得挪不动,没走几步,我们便挤在一起,用耳朵听,并借助手电光,四下搜寻,结果一无所获,我们又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屋里。
就在我们的脑海中升腾着疑云时,华君的呼救声再次响起,轻轻的,幽幽的,缓缓地飘着,大家的表情一下子又凝重起来,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这里是不是闹鬼呀!”蓝鱼一下子抱紧了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我听出来这确实是华君在喊呀!”我哆哆嗦嗦地说。
“对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呀!”翠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可我拨打了半天,华君的电话就是打不通,就连和他一起住的那几个人的电话我也打了,都关机了。
在我们失望之时,呼救声再次传来,屋子里变得更加沉寂了,我们除了听见这呼救声,还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听着听着,我感到更加惊慌了,因为我感觉到这声音是从墙壁中发出的。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把耳朵贴到了西侧的墙壁上,果然,听到的声音真切了许多。如果真是华君在喊,他怎么会跑到墙壁里去呢?
“华君,是你在喊吗?”我带着哭腔冲着墙壁喊道。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喊声刚落,墙壁里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真是闹鬼吧,快报案吧!”大家央求着我。我双手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伴着刺耳的警笛声传来,我们更加感觉这个老宅充满了杀机。班主任刁老师也在接到我们的电话后及时赶来了。
警察和刁老师在听了我们心惊肉跳的讲述后,都不太相信。他们在住宅四周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番,根本没发现华君和其他人。于是他们又赶到华君的临时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