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连道:“不,不,是不大清楚。”
“你不是本村人?”
“吓,哪里不是了?我祖宗八代都是这个村的人。”
“那你怎么会不清楚?”
“他们说他们的祖上是本村的,可我们却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我“哦”了一声:“你说细一点吧。”
他就道:“前几天有一个人,跑到咱们村找到了村支书说是能够出五十万,为咱们村搞建设,支书一听,就乐开了花,凭这这笔钱,搞个建设,那么这可都是政绩啊……少不得升个乡长……”
我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长篇大论,道:“继续说那个人。”
“唔,那个人就说,他的祖上是这个村子的,条件就是打算在本村找个地段埋了祖宗。”
原来如此,只不过是认祖归宗,也算不得什么太奇的事。我顿时失去了兴趣,打算离开这里。
可是那人依然咄咄不休的说着,我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我要离开,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当听到这句话时,我顿时止住了我的步伐。
他说的是:“一个姓鲁的祖居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我登时转过身子问道:“你说……送葬的姓鲁?”
那人见我来了兴趣,道:“是,可我们村子里,根本就没有姓鲁的!”
“你可知这姓鲁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道:“这个……好像听支书说,叫鲁文达。”
我登时舒了一口气,因为我刚才一听到姓“鲁”的,就产生了那种兴趣,完全是因为把他和鲁天联系在了一起,可是一听到这人的名字,我就觉得自己很可笑,怀疑过度!
我向那人道了一声谢谢,便离开了。
我再次走回了那间小土屋,云姑已经走了出来。
“大哥,从小奶奶对我可好了,现在她年纪大了,也没一个子女,我要陪她一段时间。”云姑道。
我“哦”了一声:“等我从鲁镇回来,再接你回本埠吧。”
云姑听话的“嗯”了一声。
陈同和孟嫣嘻嘻哈哈地走了回来,我真不知道像他们那样人,怎么会忧虑。我向他两人说了云姑的话。孟嫣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舍,倒是陈同看得开。
“等我们探险完毕,再来接她还不是一样?”
孟嫣拉着云姑的手,一副亲密的模样。云姑道:“妹子,你可要听大哥的话。”孟嫣道:“知道了。”说着,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使着眼色。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问我要钱。可是孟嫣身上是有钱的,怎么问我要?
我从身上掏出了五千块钱,递给了孟嫣,孟嫣把钱交给云姑,云姑说什么都不要:“大哥妹子,对我一千个好,我怎么还要钱呢?”
她还是在我劝说下,才拿着的。老人见了,不住道谢:“还是党好呀。”
我苦笑着,老人把我当成党的人了。我不愿解释,诚如鲁迅所讲,实在的说不清。
我们拜别了老人,离开了村庄。
“你们做了什么事,那样高兴?对了,小嫣你身上不是有钱的吗?”
“我们做了一个天大的好事,自然要高兴不已。”孟嫣道。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道:“我把所有的钱都捐给村里给孩子买课桌了。”
我吃惊道:“你身上至少有几万。”孟嫣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可是随即变得愤怒起来:“你没见着那支书见着钱,比爹还亲!”
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在我们这个国家就是这样,上行下效。”
我们又胡乱讨论了一些,不得要领,与故事毫无关系,不一一记叙。
我道:“不知你们看到刚才那支送葬队伍了吗?”
他们两人摇了摇头。
“送葬队伍并不神奇。”陈同道。
“哥,你不会又有什么怀疑吧。”
我有什么怀疑真的说不出,这是一支庞大的送葬队伍,主人姓鲁,棺材是黑色漆木棺材,把自己祖宗迁往祖居,毫无问题。
可是,跟我说话那人的一句话令我觉得又有些问题,整个村里并没有姓鲁的,而这个姓鲁的偏偏又把祖宗的棺材迁往这个村子。
我立时把我知道的和想法和他们两人说了。
陈同道:“这很容易理解,姓鲁的祖宗早已搬离了这个村子,所以这个村子里也就没有姓鲁的了。”
这个想法也是我们共同的想法,我无奈地摇着头。
孟嫣提议我们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
于是我们的车子拐了过去,向着那片田地奔去。
这是一条田间的土路,我的车子是一辆性能十分优越的路虎,在这种地上奔驰,自然不在话下。
我们已经能够看到他们慢慢而行的队伍了。这支队伍此时看来,真像一支幽灵队伍。
这真是一支庞大的送葬的队伍,如果这三百多口人都是这一家人的话,无疑,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我们的车子跟在队伍的后面,而那支队伍是向着远处的丘陵行去的,他们是要把祖林设在那座丘陵,对于风水我是一窍不通。算不算佳穴,我也不明。
我们的车子逐渐地接近送葬队伍,他们都默默低着头,向前走,每一口棺材是被十余条大汉拉扛着的。
这支队伍每一个人都是低着头默默前行,根本不曾发现我们的车子,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平常。但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哥,我们还是回去吧。”一向胆大包天的孟嫣此时竟然脸色发白,显然是出于害怕。
“你怕了?”我道。
“不……我感觉到了一种压抑感。真的很像在鲁家老宅里的感觉。”
有压抑感,实属正常,可是孟嫣在鲁家老宅也有这种感觉,那么,说明什么呢?
我不及细想,就在这时,从那支队伍里走出了两个人,向我们飞奔而来。我停住了车子,陈同叫:“不好了,他们来了。”
我道:“那有什么害怕的?”
两个人都很年轻,走到了我的车窗前,恭色道:“先生,我们是一支送葬队伍,我们怕外人惊动先人,请你们绕道而行吧。”
另一个也说了几句客气的话。我突然说了一句非但是他们,就连孟嫣陈同也意想不到的话。
“鲁先生可好啊?”
那两人一听我如此说,登时一愣,脸上惊讶至极的神色。
“您是故人?”其中一个偏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