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基地怪象

看到这个人我未免是一愣,而且随口说了一句:“这人的办事效率真高!”是的,来的人,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是他,正是高翔,那个“本埠第一侦探”。

我和蓝灵俱都起身,走到门边迎接此人,高翔快步走了过来,向着我握了握手,脸上一副焦急的神色,而且一眼看到了蓝灵,神色间登时显得很是尴尬。

我不解他何以会有尴尬的神色?但蓝灵却一口道出:“高先生怕是要说黄蔷薇的行踪吧,她是我们的朋友,没什么尴尬的。”哦!我登时明了,高翔当然是第一时间要把黄蔷薇的信息告诉我,但他看到我和蓝灵在一起,而且他默认我是对黄蔷薇有意思,自然很是尴尬,而蓝灵却一语道破,自然令得高翔神色变缓:“这就好!这就好!”

我给高翔介绍了一下蓝灵。

高翔连正眼都不敢瞧一眼蓝灵,他曾私下告诉我他不敢正眼看蓝灵的理由,他说蓝灵美的不可让人直视。

我自然以“哈哈”了结。

到得客厅,我们俱都落座,但高翔总司显得很是不安。我问:“关于黄蔷薇的信息,怎么敢劳动你亲自到舍下来呢。”

高翔吸了一口气道:“一方面是鄙人早有拜访之意,另一方面是黄小姐的事情有些蹊跷。”我急忙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

高翔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

我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高翔道:“我动用了全球的力量……当然可能有点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秘密地探寻黄小姐……其间的过程,我不必说了,这都是业内之事……”

我点了点头;“自然而然,我也不感兴趣,你只说结果就好。”

高翔继续道:“在第三个小时,我接到了国家西北某军事基地的人员的报告。”我和蓝灵俱都叫了一声:“那里也有你的人?”

高翔点着头:“是的。这……”“详细我不会问的。你只管说。”

“报告称,在两日前有一个人意欲闯入西北军事基地,但被抓起来了,我们任谁都知道,那个基地在八天前发生了导弹自爆现象,而且进行极其可怕的戒严,恐怕……”

“你说这个干什么?”

高翔看了我一眼,倒是蓝灵立时叫着;“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子就是黄蔷薇?”我也叫了一声:“黄蔷薇要闯入那个军事基地?”

我的手心不禁冒出了汗,任谁都知道这个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如果有人闯入了军事基地,而且正是处于戒严其间的军事基地……那么,我叫了一声:“你怎么证明那个人是黄蔷薇。”

高翔神色尴尬道:“我曾把黄小姐的图片发给了我的手下,而那个要闯入基地的女子,跟黄小姐一模一样。”我吸了一口气:“她要闯入军事基地干嘛?”

高翔摊了摊手:“这个恕我不知,军事基地的里简直太秘密了,任谁也难以知道……”

“那闯入的情形,你可知道?”蓝灵道。

高翔道:“知道一点,这个女子说是要到军事基地见一个人,而且自称是这个人的女朋友,她要见见她的男朋友,军事基地极其严格,第一道封锁就对这个女子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而且还做了x光透射,以防止有危险物品带在身体里,接着便是第二道封锁,当然又费了一些难题,直到第五道封锁,才见到了一个军官,这个军官,这个军官便问这个女子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这个女子说了一个名字,便连那严肃的军官都笑的前仰后合,而且揶揄道:‘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因为没有人姓‘愿’!’……”

我和蓝灵俱都叫道:“姓‘愿’?”

高翔道:“是的,她说她自己的男朋友叫‘愿做风’!”我和蓝灵登时吸了一口气,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黄蔷薇无疑了,黄蔷薇居然到西北军事基地去寻找自己的“情人”——愿做风。

高翔见我呆了一呆,蓝灵示意高翔继续往下说。高翔继续说道:“是的,没人会叫愿做风,但是这个女子执意说是有这个人,而且是那个人告诉她的!军官迫于无奈,只得打电话询问了一番,但确实没有这个人!于是军官就让她说出她男朋友的真实姓名,但是那女子却愣了一下,只说:这就是他的真实姓名!后来军官实在无奈,只得命人要把她送的远远的,但是这个女子好生英勇,居然动起了手,向着里面便闯……结果就是……你们可想而知了……”

我和蓝灵骇然地相顾而望,现出了一片惨然的神色。

高翔道:“孟先生……鄙人不知道这个黄小姐和阁下是什么关系,但是若是要从基地把这她救出来……恐怕是一个巨大的难题,而且此时只怕……只怕,你们知道的,这个国家是可以让一个人化为灰尘的……”

我和蓝灵不禁悚然动容。

高翔又道:“鄙人本来是可以帮助阁下的,但现在……”

我知道,高翔事业大,而且公司的所在又是这个国家的繁华都市,他自然不敢做出一些大胆的事情。

我挥了挥手:“多谢了,现在我心头很乱,改日我们定然相聚。”高翔显得很惭愧地点了点头:“我是个胆小鬼,唉,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又挥了挥手:“我们改日再会吧!”

高翔说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

落到哪里,我们或许都有办法,但是落入这个国家的军事基地,那么我即便是哪吒,恐怕也无济于事。

蓝灵道:“我们先不要气馁。先来分析一下吧。”

我道了一声“好。”“现在一切都很分明了。也多亏了这个高翔的本事!黄蔷薇在网上认识的这个‘愿做风’肯定告诉了黄蔷薇是这个国家西北这个军事基地的一员,而且让黄蔷薇去寻找他!”

我点着头:“是。但是却并没有这个人!”我立时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蓝灵摇了摇头:“至于有没有这个人,还不一定,只是这个人却并未告诉黄蔷薇他的真实姓名,而‘愿做风’当然不会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点头:“是的。但问题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这个军事基地里,或许是不是根本就是要耍黄蔷薇?”当我说到这里,我的心头一震,我想到了是不是黄蔷薇得罪了什么人?而这个人故意弄了一个网名和黄蔷薇聊天,而使得黄蔷薇深深地爱上了他,而最后哄骗她到这个军事基地害死她?当我想到这里,我的脊背登时生出了一股寒意。

如果是这样,那么真的是用心之歹毒,可怕至极了。蓝灵一下子看出我的所想,她点了点头:“是有这种可能的。”

当我们想到这种可能自然也是遍体生出了寒意,正在这时,陈同恰好也到了,而且脸上现出了一片愁容。

“孟兄……”

我摆了摆手:“你不要这样,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蓝灵急忙向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得太夸张,于是我把高翔侦查出来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陈同。

陈同听罢,大叫了一声,几乎昏厥过去:“不!怎么可能?”他的嘴唇蠕动着,而且五体乱颤。

这种情形十分危险,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陈同一定会立时因为窒息而晕厥过去。于是我伸手一弹,便弹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的神色才缓了过来,却才喘了一口粗气看着我:“这可怎么好?孟兄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冷笑一声:“除非我有一个亲戚在军事高层,那么要救她,当真是难如登天!”陈同“啊”的叫了一声;“那怎么办?”他几乎要跳了起来,连连说了十几个怎么办。蓝灵立时让陈同静下来,不要这么激动,陈同却也难以镇定下来,他只是苦苦哀求着我们,让我们去救黄蔷薇,我苦笑着,这无疑是让我们去送死。

我冷笑道:“你是想我们死。”

陈同立时定住不说一句话了,他神色凄然道:“好吧,我不麻烦你们了,这里告辞了。”说着陈同失望的转身离开,就在他走出了十几步,我的心头突然也是一震,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便连蓝灵也怔怔地看着我。

我大叫着:“小子站住,我说了不帮助你了么?别忘了,我们是拜把子的好哥们!”陈同登时站住了。他转过身子大叫了一声:“孟兄!”像是要因为激动哭出来,我骂了一句:“你这狗日不要这么煽情!”

我和陈同本就是好哥们,自然可以“胡骂”!我道:“任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陈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就知道孟兄是犀利人物!”

我“哈哈”大笑着:“你这小子,倒是会爬树,这一会儿,连拍了我五个马屁,你是想把我拍死?”

陈同道:“对于孟迅来说,哪有不能办成的事情?”

但是真的很容易办成么?我自问。这种事情怎么好办?

要办这件事,自然要动用一切能力,当陈同离开的时候,我打了赵警官的电话,赵警官人脉广,而且在国家有一定的地位,或许有些帮助。

电话响了半天,却才接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答道:“喂,你好,这里是……”我道:“我找赵警官,就是你们的局座。”

那边那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要找局座的人很多很多,我会报告他的,如果他对你感兴趣,一定会打电话给你,好了这里,我挂了!”

我闷哼了一声,那边刚要挂,我立时大声道:“告诉他,我是孟迅,你若迟了半刻,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边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惊叫了一声:“你是孟迅先生!好的好的!我立马通知局座!孟先生,我先挂了,不出三分钟局座一定会联系你的。”

提出我的名字,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可以使得人对我这么恭敬,我不由得得意起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我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孟先生,别来无恙。”我道:“你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官大的,连我这贫贱之交都不大认识了。”我故意这么说。

赵警官是一个精明的人,立时哈哈笑着;“你开玩笑了,我早已给下属列出了五个人的名单,只要这五个人其中一个打我的电话,都要立时汇报给我。”我不由得有些得意:“我算是里面第几。”“第二。”

我“哦”的一声:“第一个人是谁?”

里面说了一个声音:“卫斯理。”

我本来心头还有一些失落,此时居然更加自豪起来,跟卫斯理我自然万万不可比,能在他之后,就足矣。

“好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指教么?若是有什么用到鄙人的,鄙人敢笑犬马之劳!”

我哈的一笑道:“我有一个朋友被西北军事某基地抓了起来,你给弄出来吧。”赵警官吸了一口气:“那个女子!那个叫黄蔷薇的女子?”

赵警官的声音显得万分骇然,我自然可以体谅赵警官的吃惊,但是我还是故作镇定道:“这是一个标准良民!绝不是什么叛徒或者间谍什么的,希望你们明察!”赵警官粗喘了一口气:“这是军界的事情,我……我实在无能为力。”

我“哈”的一笑,说了一句:“你非不能也,而不为也,罢了罢了,就这样说吧!”我自然表现出我的失望神色,我刚要挂电话,那边传来了赵警官的声音:“孟,你且慢挂电话。”

“嗯?”“是,其实放了这个女子很容易,但是……但是……”

我骂道:“有屁快放。”但心头却显得极为高兴。赵警官素来知道我的脾气不好,说出了这一句粗鲁的话,自然不算什么,而且当年我还帮过他,并且功劳一点都没要,他自然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