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了一下,让他的目光好歹收敛了一点。
“老哥,不是兄弟不想帮你,实话也告诉您,这种牌子真的有,不过是招鬼的刻牌。”我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说道。
虽然看我像财神爷,但是我不能真的给人家做一个财神的纹牌,这种纹牌有吗?有,不过效果是保证勤勤恳恳赚钱的人能一路平稳发家的,而不是靠这种歪门邪道来钱的。
要想靠赌博发家,就得做那种请鬼的刻牌。
我把利害摆给他,还劝他说赌博这事其实就是赔钱,十赌九输,赚不着什么钱的,您还有拘魂这门手艺,慢慢赚肯定也能发家的。
他脸上先是露出一阵狐疑,然后便是不信任的表情,往椅子背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老弟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玩这个也就是图一个乐呵,咱也不求赚多少钱,就是图赌赢了那种快感,不过老弟你要是没法做就直说,都是阴行里面的,鬼怪见得多了,谁也别吓唬谁。
那你请回吧,我这阴魂,还真不求卖了。
这话说的稍微有点强硬,而且理由我也真是醉了。
不求赚多少钱您跟朋友们玩啊!从这二百二百的红包扫雷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是想干什么!
而且这阴魂,我还必须到手。
我强忍着被嘲讽的怒气,说我这也是征求委托人意见,您别多想,如果您真的要做,留下三滴血,过两天我给您送过来。
他立马把二郎腿放下来,拉住我的手,说老弟理解我就好了,我就这么一个爱好,让兄弟见笑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答应道,说老哥言重了,过三天我再登门拜访,五万块跟牌子换您这个阴魂。
他答应着,说肯定给我们留着,出来送我们的时候还一脸惺惺相惜的模样。
“呵,你说这人也真是够逗的。”项龙边开车边说。
我说有什么逗的,赌博的人都一个模样,为了目的已经是不择手段了,我把刻牌做给他,让他把阴魂给咱,一手换一手,往后千万别有交集了就行。
项龙点点头,叹了口气。
可能是看到昔日的爱人触景生情吧,我也没有理他,思考做哪种刻牌。
其实增加赌运的刻牌挺唯一的,古代的时候赌场是合法的,难免就会有起歪心思的人,老祖宗还真有这么一个刻牌的雕刻图案,叫贪财鬼爪。
但是我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红包群扫雷这种玩法是基于手机的一种赌博方式,贪财鬼爪还是比较偏向传统的手碰手的赌博方式,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纠结了半天,我决定还是做这个,老祖宗的智慧应该没问题,再说我也不能凭空想出一个刻牌来……
回到店里便是着手开始做这块刻牌,刻牌的图案挺简单的,两个干枯的爪子中间捧着一个大元宝,只不过我每次做刻牌的时候都十分的谨慎,所以时间上也拉长了不少。
当我做完的时候,又是到了晚上,伸了个懒腰,小狐狸已经是给我泡好了一杯茶。
不得不说,小狐狸在我生活中所占的位置开始越来越重,随着她越来越懂事我开始发现自己对她也有了一种别的感情。
谈不上是爱情,更多是那种亲情,她好像就成了我的亲人,成了一个妹妹。
像我这种前小半辈子都是孤儿的生存状态下,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说实话感觉还是挺幸福的。
“陈亮哥哥,想什么呢?”她托着腮,又是爬到了柜台上。
我喝了一口茶,说没事,对了小狐狸,你能不能讲讲你们狐家的事情。
最近很多事都在跟东北五野仙联系起来,感觉小狐狸在身边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没想到小狐狸嘴一撇,从柜台上出溜了下来,说不知道。
“不知道?”小狐狸这个人比较简单,很多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看她的样子,不可能是“不知道”,更多的是“不愿意”。
我以前也猜测过,小狐狸肯定是在狐家的位置不高,而且得到的关心爱护不足,所以她才对狐家的事情讳莫若深,但是现在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很认真的说你所知道的对我很重要,这样吧,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明天超市随你扫荡!
其实这句话说出去我是肉疼的,给她扫荡超市之后就代表着我以后只能点十块钱以下的外卖了。
她眼光一亮,说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我可是发过誓的,不会再欺负你,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她嘿嘿的笑了两下,扭过来抱住我的脖子说陈亮哥哥你真好。
我说现在该说了吧,她表情一沉,用手指绞了绞裙角,说我知道的也没什么啊,对陈亮哥哥你没什么用的。
我说你就说吧,有没有用我自己分辨。
她点了点头,开始坐在柜台上慢慢说起来。
原来这小狐狸虽然已经是两百岁了,但是成人形的时间也就是五十年上下,而且前三四十年都在狐家学习人类的基本动作。
“我连我妈妈都没有见过,我爸爸见我的次数也少,因为我很笨,别的兄弟姐妹五十年都能变成人形,而我用了一百五十年。”小狐狸说的时候,表情十分的落寞。
这样的一个笨小孩,不会招任何人喜欢的。
所以小狐狸在学习完人类的生活之后,便是没有在狐家呆多长时间就是被放到一个山村学习人类的群居生活。
其实狐家一直在很努力的让自己融入人类社会,这点倒是我没想到的。
剩下的几年,小狐狸经历了被人贩子拐,要饭做乞丐,被人诱骗差点当成童养媳等等各种人性丑恶,但是所幸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在小狐狸即将被侵犯的时候狐王就会出现把她救下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让她继续历练。
勉强通过试练之后便是去报恩,第一次报恩便是用了错误的方式,捅了大篓子然后被我抓住了,然后小孩子脾气上来又是报复我,后来的故事我就都知道了。
我有些咂舌,说你对狐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点点头,说我跟父亲都没见过几次面,家里人也没有人待见我,那个地方,我一辈子也不想回去了。
说完她突然像一个受足了委屈的孩子抱住我的脖子,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说我在狐家还是狐狸的时候,就开始被那些已经幻化成人形的哥哥姐姐甚至弟弟妹妹们欺负被踢来踢去。
等我终于幻化成人形了,就开始被人类各种虐待,他们不把我当人看,当乞丐的时候随便都给我两脚,有个人把我带到家里吃喝,我很感激他,然后他却开始脱我的衣服,呜呜呜,所以陈亮哥哥那时候我报复你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哭的很伤心,我摸着她长长的头发,说没事,我又没往心里去。
她哭哭咽咽的继续说道,在那个小山村里锄头打过来的时候你把我护在身底下的时候,我知道我终于碰上了一个关心爱护我的人,我知道那时候我不懂事,我还老跟你打架,但是陈亮哥哥却不计前嫌还保护我,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我赶紧顺水推舟,这小狐狸主动说要乖乖的可真是不容易,说你以后乖点,亮哥肯定也不打你屁股了。
她嗯嗯了两声,我却听到外面响起鼓掌的声音:
好一出悔过大戏啊,陈亮小弟弟,你还算的上我们阴行第一人了啊,跟邪祟成了亲家!
我看着门外缓缓走进来的孙琳琳,今天格外特殊,没有一身的酒气。
我把小狐狸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她还在那里抹眼泪,我笑着跟孙琳琳打招呼,说琳姐今天晚上没去喝酒也过来了啊。
她脸上有些不高兴,说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少喝点,我也告诉你了吧,以后会少喝点,今天喝的茶,过来溜达一圈,谁成想还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我讪讪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把我的话那么往心里去了。
她缓缓走过来,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的女人香,捏起我的下巴,说丫头肯定不知道你这么拈花惹草吧?
丫头?开什么玩笑,就算知道也没事吧,丫头可从来没说过要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看她对毛片的关注度比我都高。
我又是笑了笑,这个话茬我不准备接,而且我找孙琳琳确实还有点事。
“琳姐,我这还有个事麻烦你。”我把做刻牌的事情跟她说了,想跟她要一种人的血。
“您没忘吧,您答应过我的。”我试探的问道。
她俯到我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可不像你们男人那么健忘!”
然后飘然的后退了两步,“说吧,什么人的血?”
我去,话里话外的嘲讽我。
早晚我得被这个小妮子撩死,等哪天忍不住了肯定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我先忍住内心强烈的歪歪,咳嗽了一下,说要赌徒的血,那种三年以上输掉过上千万的赌徒的血,而且最好现在仍旧在赌。
“就这么简单?”她仿佛难以置信。
我心说大姐这算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