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最后时刻
我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也是在对着那个我看不见的他说话。也是在对着我自己说话。或许寇六的灵魂真的就在这房间之内,是他给了我提示,于是他为我打开了门意思就是让我去找阿强。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但是更多的我是在为我自己打气,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什么了。
为什么我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面,我的生活却仍旧被谎言所充斥着,阿强是谎言,我的父母也是,那么还有什么也是在欺骗我的事情呢?门开着,外面黑洞洞的,而寂静无声。门外吹来了一丝淡淡的冷气,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开了空调,可是我还是在瑟瑟发抖。
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萧医生呢?我再想着,或许我可以想他求救,萧医生或许能够帮助我。可是他能相信吗?相信阿强用老鼠来伤害我?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萧医生是知道阿强的过去的,可是为什么他还能在医院里面行走自如,而且他住在同我一个病区里面,这意味着什么?是说阿强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这怎么可能!阿强的过去可谓是罪行累累,怎么可能让他自由活动?突然之间这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不合理,说不通。还有既然萧医生知道阿强的过去,为何还能让他出现在我的身边,与我形影不离?这也说不通呀,难道萧医生不担心我也会和十年前的那些被他分尸的孩子一个下场吗?也许萧医生并不相信血鼠这一说,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关老鼠的是事情。
这样想来我是不可以去找萧医生帮忙的了,因为他很可能不仅不会帮助我,而且还会阻止我,天哪,我该怎么办?独自面对阿强吗?可是哪里有这么勇气呀!别说那些老鼠了,就是阿强自己站在我的对面,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阿强的过去,单单是与他面对面我就感觉到了畏惧,我怎么还改去找他。
可是看着黑洞洞门廊,这似乎又是解决问题的唯一的办法。我只有去面对阿强,才能把事情给解决了。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敢,我没有勇气,我想要退缩,想要逃跑。再一次的,我又拿起了小军的病历,往后一翻,豁然发现在小军的病历里面竟然夹杂着另外一份病历,那竟然是阿强的!我赶紧打开跳过那些性别什么的,直接往下看。
上面写着,阿强年幼父母双亡,奶奶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在家中吞金而亡。吞金是什么?吃下了金子?不能吧,她要是有金子也得用来照顾阿强呀。那是什么?吃下金属?我不知道吞金是什么意思,正好萧医生的电脑开着,萧医生的电脑是可以联网的。于是我打开搜狗浏览器,输入吞进自杀的几个字,然后按下搜索。很快就弹出了五万七千多条,然后我点开第一条,这才知道原来吞金不仅仅指的是黄金,还有水银,过去吞水银自杀的人也叫做吞金自杀。这还差不多,要是真的有黄金,也应该是给阿强上学生活用的,也不是他用来自杀的。那么说阿强的奶奶是吞食水银自杀的?这还真是一种痛苦死法。我继续往下看,之后阿强守着他奶奶的尸体过了一个礼拜,这才被一个他奶奶生前的老姐妹去家里探望时候发现的。之后有发生了什么事情病历没有写,病历毕竟不是档案。只是下面一条便是阿强动手杀死了同班同学和老师,并且残忍的分尸的事情了。
再往后就是一些治疗的过程等等,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阿强竟然一直都住在这家精神病院里面,一直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面。真没想到,我竟然在这家医院里面和这样的一个杀人恶魔生活了十年,知道十年之后我才和他认识,也是十年之后我才知道了他的过去。另一个问题又冒出来,如果阿强是在这家医院住了十年,那么会不会他一早就知道了我?可是我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他,或者和他发生过任何关系。我的人生原本就于阿强没有任何的交集,为什么他会选择我?
现在我更加的确信,阿强选择我的目的绝对不是随机选择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可是我现在真的想不到。同样的,对于阿强是不是真的已经注视我十年了,这件事情我同样不敢确定,但是我能确定的就是,如果我那天晚上没有死的话,我也一定会死在阿强的手里,阿强已经不会在任由我继续的生活下去了。
想着那天晚上阿强怪异的举动,虽说他一直在给我说着鬼故事,但是他的双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就像那些老鼠一样,还有他奇怪的话,什么相不相信恶有恶报的说法。他这是什么意思?恶有恶报?我做过什么事情需要用恶有恶报来形容我?现在我更加确信,一定,我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我给忘记了而已。接下来就是一些治疗的经过,很明显这份病历并不是完整的,因为他太薄了,如果像是阿强这样的一个病人的十年的病历,那绝对是厚厚的一摞,就像我这样的病例也是厚厚的一份,更别说阿强的了。
后面的那些医生的诊断我就不细看了,不过我看到上面有一些被萧医生用红色的笔圈起来过,而且很多地方都被萧医生画上的问号,好像他根本就认同那些医生为阿强下的诊断。看来这是一份病历副本,因为病历可是不能随便涂涂画画的。萧医生为什么现在才翻阅阿强的病历呢?这份复制的病历的纸张是新的,因为上面隐约的还有着一份纸张特有的香味。而且上面的这些笔记都是近期才画上去的,而且说不好就是今天或者是昨天。可是为什么萧医生现在才要来研究阿强的病历?
想阿强这样特殊的病人,萧医生一定不会现在才关注,萧医生在这家医院十年,阿强也在这家医院十年,如果说萧医生最近才对阿强的病例感兴趣,这有些说不通。我拿起电话的听筒,几次想要按下萧医生手机号码,可是每一次我都忍住了。莫非萧医生察觉到了什么?萧医生不会有事吧!突然我紧张起来,阿强会不会对萧医生做什么事情?萧医生现在开始查阅阿强的病历应该不是无所事事,或者是突发奇想,一定是有某些原因的,那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让阿强对萧医生下手呢?
“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必须要先找到阿强,跟他把话说个明白,而且这绝对不能把萧医生引到其中。”这么想着,我豁然站起来,想着门口走去。
我随手拿起萧医生的意见外套套在身上,然后又在萧医生的办公桌的下边找到一双运动鞋。我可不能在穿着拖鞋到处乱跑了,再说搞不好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穿着拖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还好萧医生并非是一个脚特别大多人,反而相对大多数男人的脚还略小一些。而我的脚和萧医生的又差不多大,所以这双运动鞋虽然大了一些,不过只大了一点点。我把鞋带系的很紧很紧的,这样即便有点大也不用担心他会掉下来。只可惜办公室里面没有裤子,我只能继续只穿这薄薄的病号服,这才发现精神病院的病号服的裤子可是要比我现在穿着的这一条综合医院的病号服要厚实的多。
穿戴整齐之后,我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尽量让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把空调关上,这么做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我在拖延时间而已。虽然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到阿强,当面把话给说清楚,可是下定决心是下定决心了,可是我还是会害怕。“这不可避免的,不过我一定不会再逃避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也是在这么告诫着自己,可是如果现在给我一个理由,让我逃避,我想我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且说不好会毫不犹豫就选择逃避。
“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为了萧医生,对,萧医生对我这么好,我现在就是应该保护他的时候了,保护也好,报答也好,反正我现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不断对自己说,终于我转身离开了萧医生的办公室。我本想拿着桌子上的那一份病历,如果阿强还在狡辩的话,我就直接出示病历。可是我又一想,这么做似乎就是等于把萧医生推到阿强的面前,这样会给萧医生引来麻烦的。虽说萧医生现在已经开始研究阿强的病历,不管他处于什么样子的原因,但是阿强或许还并不知道,或者是压根就没有打算对萧医生下手。所以我只能将病历留在了萧医生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楼的大门,立刻就有一股冷风吹擦着我的面庞直接挤进了门内。被这风一吹我变得清醒了不少。同时发现外面竟然起风了,而且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