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屋内几人话不多说在小丫鬟的带领下直奔前厅。
看着前方一行人步履匆匆,跟在后面的莫冬雪凑到自家漂亮夫君身前低声道:“殿下您对此事怎么看?”
宋楚烨大步流星的间隙还不忘拉着小人儿,狭长的凤眸中隐隐带着一抹探究:“有些刻意的顺利。”
莫冬雪心说您多说几个字会浪费口水对不对…不过她还是瞬间秒懂:“您的意思是这些线索可能有问题?”
“没错。佟家二小姐的房间内看似整洁干净实则疑点重重,不知道幕后之人作案后是真那么细心将现场恢复的毫无痕迹、还是说刻意让别人发现其中问题!还有这个刚被抓住的车夫,他出现的时间点也正好恰到好处,本王很难不怀疑他的真实性和动机。”
“殿下说的正是我所怀疑的。”莫冬雪紧跟前面几人的脚步转了个弯,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人头晃动的前厅:“我也觉得整件事有些不对劲,咱们且看看待会儿这车夫又怎么说。”
前厅的门口已经围了许多府内听到消息赶来的下人,大家听到二小姐无故失踪的消息全都赶来这里想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俊生也是个脾气好的,知道这些人也是当真担心所以只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让这些人退了下去。
一行人踏进前厅,果然发现除了佟夫人以及大小姐之外大厅中央管家正指挥着两个下人死死摁着地上一人。那人也不知是怕还是吓的浑身正剧烈颤抖着,嘴里还一个劲儿吵吵着“佟家欺负人、佟家不讲理”…
佟夫人见着他们回来急忙起身迎上前,迫不及待的激动道:“阿科,此人已经承认就是他将幸儿带走的!”
至于那位蓉儿姑娘一双美丽的眼珠子则是目标明确的放在走在后方的莫淮生身上。
“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开。”张守科眉头紧皱,很是不赞同的看着管家以及那俩下人。
“舅老爷,此人可是掳走二…掳走咱们佟府之人的嫌疑人!”管家争辩。
幸儿小姐失踪的消息府外还不知道,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姐自然是要想办法维护声誉,所以管家及时改了口。
“什么是掳走?他可承认了?”
“他、他还并未承认…”
“人家既未承认你又没有证据为何就妄下定论、而且行为还如此粗鲁!你们佟家莫不是当真借的财大势大随意欺负人不成!”
张守科这话带着怒气,很明显是真动了气。
管家被问的一阵脸红脖子粗,半个字也答不上来。
佟夫人最是明白自家弟弟的脾气秉性急忙让管家将人放开,一边扶着兄弟往前走一边解释道:“阿科你也莫要生气,幸儿失踪我们所有人就是太心急。”
佟俊生也跟在一旁道:“夫人说的没错,不过府中这些下人的确也欠缺考虑,姐夫日后一定会好好斥责他们!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询问幸儿的下落才是。”
张守科也明白事情轻重缓急,见人被放开脸色也好看了一些。他站到那人身前,低声道:“你可认识本官?”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长相是属于让人过目不忘的歪瓜裂枣型。他听到头顶有人问话便下意识抬起眼,待看清戳到眼前的人是谁后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要说松江城内最出名的人便是这位父母官。他为人正派又没架子,自打上任这几年后真的是设身处地的为最底层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大好事儿!这张脸在城内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就没有不认识的。
“草民、草民自然是认识大人您。”
“既然你认识本官那就好,就应该明白本官做人做事的态度。刚才本官来的路上府中下人已经大概将情况说与本官听了。本官可以承诺,此事若你是清白的本官不但会保你平安无事、还会让这些对你无故粗鲁的人赔礼道歉,但若你当真与此事有关还故意有所隐瞒那本官绝对容你不得!”
张守科这番恩威并施的话说出来还是颇有威严的,果真将地上那车夫吓的越发面无人色:“草民说、草民全都说!草民之前并不知道那会儿拉的那位姑娘和佟家是什么关系,草民就是接了个活儿想多挣些银子罢了…”
文都城一行人站在后方仔细听。
张守科一看有门儿也越发打起了精神:“你尽管将你知道的据实说来,只要错不在你本官绝对可以保证不与你计较。”
“草民就是城内一个靠拉人为活计的车夫,之前根本不认识佟家这种大户人家。昨日晌午的时候一位戴着帷帽的姑娘主动找上草民,她付给草民一锭银子作为定金让草民今日晌午的时候在城东赫赫有名的佟家后门等着她,并承诺等把她送出城后还会有足足两锭银子付给草民。”
那车夫说到这里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四周,见大厅内那么多双眼珠子这会儿正齐刷刷全都望着他又急忙把脑袋耷拉下去。
“啥活儿还没干就先付上一锭银子这种事儿咱从来没遇上过!草民当时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傻姑娘冒傻气,但看到那位姑娘说话斯斯文文声音清脆并不像精神有问题的模样…草民想想反正去一趟也不会掉块肉,于是便在第二日晌午的时候按照约定的地点赶到佟府后门那里等候。等了约莫有一个来时辰的功夫那位姑娘果然从后门跑了出来,她上了草民的马车后让草民快马加鞭直接出城。草民并不知道她身份到底是谁,本着拿银子干活的态度便将那位姑娘送出了城。”
“你接的那位姑娘大概什么模样?”莫冬雪问道。
“因为她由始至终都带着帷帽草民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模样,不过看她身段纤细苗条说话也是彬彬有礼,应当是个年轻又有教养的姑娘,而且草民看她出手相当阔绰应当是个不差钱的…草民将人送出城后越是琢磨这事儿便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赶回来想偷悄悄打听打听佟府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没成想刚到这里转悠两圈便被发现…这就是草民知道的所有事情。”
车夫将话说完后便不再吭声,大厅内所有人也是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一道细细的女声小心翼翼的响起:“爹、娘,女儿听着这车夫描述的那位姑娘怎么那么像妹妹…难不成其实是妹妹自己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