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了你一辈子,也欠了你娘一辈子,既是如此,那么便算是还了你吧。你想与她成亲?”男子看着张临溪,问道。
“恩。”
“在张家可行?”
张临溪闻言,心中一喜。
“但是我不会往外发请柬,这样的婚宴,还是不要别人知道的好。你若是想请人来,最好也请一些不会说出去的人。”张家家主警告道。
“我知道了。谢谢。”张临溪说罢,便带着牵梦公主的尸身离开了。
婚宴办的仓促,因为牵梦公主已经殁了,所以时间特别的赶。白琉月一早,便接了张临溪的通知,匆匆的来了张家。
今日的张家,大门紧闭。小门只开了一扇,也只给那些拿着请柬来此的人。
白琉月将请柬给了张家的人,而后走了进去。大堂之内。一个人,一口棺,站在大堂中央。
前方,张家家主正襟危坐,目光淡淡的,毫无半点的喜悦。一旁,张临水云淡风轻,好似眼前的一幕,完全与他无关。
张家众人都阴沉着脸,为这一对新人祝福。
“王妃。”见白琉月来此,众人起身。
张临溪则是走来道:“你来了。”
“恩,来这里,是我唯一能做的了。”白琉月叹息道。
“能得了王妃的祝福,也算是我与她的福分。”
“吉时到!”来给主持婚宴的喜娘已经吓得快哭出来了。这么可怕的婚宴,她还是第一次主持。
听吉时到,张临溪没有再与白琉月说话,而是站在了木棺旁边。
每一个礼,他都做的非常标准。而当一切结束之后,张临溪便将女子从中抱了出来,缓缓走出了这里。张家人为他开了大门,将人送了出去。
这一眼,便是最后。
白琉月很清楚,日后,这张家,这京城,再无张临溪。
“友人已走,我告辞了。”白琉月对张家人鞠了一躬,而后离去。至始至终,再也没有见张临水一眼。
大长老见白琉月要走,想留下他,却被张临水拉住,警告的看了一眼。
“可恶!为什么不留下这个女人?你难道还指望着这个女人和你之间有什么旧情不成?临水,你小子莫不是傻了?用她做要挟,让那夜王过来,完成你的任务,这样你才能继续活下去啊!”大长老急了。不顾还有人在,直接喊道。
“此事我自有想法,不需要你来担心。”张临水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走了。
恨一个人,要如何?
张临水一直觉得恨一个人,便要让一个人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故而,他留意了白琉月,最终反倒是丢了自己的心。而现在?他有两个选择,是让那个男人痛不欲生的死去,还是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去。
又或者……张临水笑了,只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不过,对张临溪他却有些羡慕。
这些年,张临溪一直都以他为目标,可却不知道,他也嫉妒着张临溪。
这个人他是自由的,他拥有太多的选择。甚至,想带着一个死去的女人离开,也有人为他扛着压力。而自己,却是不同。自己与他之间,最大的差距,便是在此了吧。
阳光温冷,照在人身上驱不散心中的悲伤。白琉月走出这张家,想到之前的那一幕,心中微痛。若非是因为她,或许,张临溪真的能与牵梦公主在一起吧?如今,牵梦公主这般,她却是找不出任何安慰他们的办法。
到底……是自己太弱小,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融入这里吧?
只一心的觉得,一切不过戏。
可是。此刻,这种浓浓的悲伤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实。而且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身边,她没能保护好自己重视的人。
这辈子,明明已经有了很多上辈子所没有的,可是她却没能好好珍惜,好好守护。
“呵!”白琉月轻笑,这笑中,有自嘲。
就在白琉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是这瞬间,白琉月的眼泪滑落。
“你还和过去一样,只要睁着眼,便无法哭出来。也不知,是在坚强给谁看。”男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无奈。
“你如何会找到我?”
“因为听说了这位公主的事,也猜到了你会来。从上辈子开始,你的性子便是如此。会给被自己杀死的人立坟墓,会为别人的事情伤心。可却忘了,这本不该你的事。”男子的声音温柔。而后,缓缓的挪开手:“下次,不要再这样哭了。也不要再难过了。”
“这一切,无需你来操心。”白琉月回过头,目光淡漠。
“我知道,只不过,那个被你选择的人,却是没有在这里,不是吗?”楚云看着白琉月,目光依旧温柔。
“楚太子可是和本王的王妃认识?”突然的,一阵带着魅惑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落下,穿着一身妖红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他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魅惑人心的美感。走到白琉月身前,他停下了脚步,很是霸道的将人揽在了怀中,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这人,叫做楚云。是南岳太子。而最近,他总是缠着他的阿月!
夜无珏想到之前下属来给的报道,目光便是冰冷。虽然知道,白琉月和人亲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不会将这种亲密看做爱情,可是,对别人来说,却不是这样!
这个女人,总是粗心的惹人注意,然后给他找麻烦!不过若只是如此倒也随意了。
可问题是,这个楚太子,在来了西岳之后,目的似乎就是阿月。这让他心中生出疑惑来。而阿月对他,又是格外的特殊。
本他是想趁着这次除外回来之后,便找白琉月,让她不要靠着这个男人太近的。却不想,得到了张家的消息,然后来此,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又见面了,夜王殿下。”楚云看着夜无珏,笑容不变。
“楚太子能记得本王,是本王的荣幸。”夜无珏嘴上这么说,只不过,态度却是冷冷的,哪里有半点儿荣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