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还真是……”夜无双好笑的捂着额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本以为,你不过是因为太爱夜无珏了,却原来是,除了本宫之外,每个人都要更容易接受吗?哪怕不爱,也会施舍,哪怕不施舍,也会帮助,既然如此,下次王妃也来帮帮本宫吧。”
夜无双的声音温柔,好似在对谁说情话,可是吓人的是,整个房中,无一人。
地上,纸条被风卷走。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入宫。”一黑衣人落在外面,恭敬跪地。
“母后?她请我入宫?”夜无双皱眉,没了刚刚那诡异的样子。
“是,皇后娘娘说,事情有变,还请殿下速速入宫商议大事。”
“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告诉母后,就说本宫随后就到。”
“是。”说完,黑衣人便消失了。
夜无双的脸色了变了又变,最后恢复了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咬牙迈出了这房间。
一旦迈出这里,便再也回不来了。这是他此时唯一的预感,可是,若是不迈出这里,他便一无所有。
“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白琉月被鸽子带的老远。甚至已经快出城了。
“靠!又转弯!”白琉月这下是真的怒了。不过,很快,鸽子就不再飞了。
鸽子停住的地方,是一处茂密的草丛,这里的草几乎都有人高,白琉月费力的走到了鸽子停住的位置,然后眼前的一幕却是吓了她一老跳。
地上,男子抱着一具面色灰白的尸体,一身血的躺在那儿。他的双目空洞,似乎是太过疲惫了,又似乎是在等死。嘴角还噙着笑,看上去有些诡异。
看着这一幕,白琉月整个人就不好了:“张临溪?张临溪?”白琉月踹了两脚,男子这才将目光转向白琉月,见来人是白琉月,张临溪笑了:“呵!见到来给我收尸的人是王妃,我也就放心了。我死后,还请王妃将我与牵梦葬在一起,此生……足以。”
卧槽!张临溪,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白琉月一个头两个大,恨铁不成钢的又踢了这半死不活的张临溪一脚,然后蹲下道:“死个屁啊?本妃都好好活着了,你这一点小伤就能死人?等着,我给你包扎伤口。啧!受伤了你就早说啊,我好多带点药过来。”白琉月皱着眉头,一边说,一边将随身携带的药都拿了出来。
第一次庆幸她是要去太子府,因为在太子府怕有事情,所以带了一些药物,若不是这样的话,她来这还真的只能给张临溪收尸了!
“不要浪费了,我对活着没什么兴趣。”张临溪的声音很平淡。
“呵呵!你要是说你对银子没兴趣,我或许还会佩服一句你清高,对活着没什么兴趣?你是神经病吗?牵梦公主死,也不是为了带你走的!”说着,白琉月狠狠的勒住了张临溪肩膀的伤口。
“牵梦她善良,自然不会带我走,但是我却无法原谅自己。王妃放开我吧,我这种人,不配活着。”
“我也看出来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你若是真想死,干脆点拿匕首捅死自己啊。还给我联系什么?给你收尸?别闹了,我把你连着那具尸体一起烧了!”白琉月怒火冲天。看着张临溪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真的是无奈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就弄成这样了。张家人也真放心让他离开!不过,或许他也是张家的一个奇葩了吧?毕竟,张家是张临水把持的,而他却想着要掌握张家,甚至……与她交好。
心想着。白琉月叹了口气,颇为无奈:“若是知道有这一日,当初我绝对不会与你合作。”
“是啊,像我这种人,怎么配和人合作什么?又怎么配被谁看上呢?”张临溪现在是完全消极状态,白琉月说一句,他就来一句。这态度,直让白琉月想抽死他让他去见牵梦公主。
为他包扎好伤口,白琉月将人扶起,再看看一旁牵梦公主的尸体。有些不敢置信:“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腐烂?你做了什么?”
“听说剑宗有一粒万年寒冰,传承了不知道多久,我偷来了,虽然说会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是,却让她不至于坏掉。”张临溪说起牵梦的事情,就带了点笑容。
白琉月闻言,无语了。
“真想一巴掌拍死你!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被人追杀的?啧啧,真是活该!”白琉月咂舌。
“的确是活该,只是,若是真的能让她一直陪着我,也值得了。”张临溪说到这儿,看向白琉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白琉月真的是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记得,我已经准备等死了的,你怎么会忽然来帮我包扎?你一直都派人跟踪我?”张临溪皱眉。
“你也配?”白琉月一脸嘲讽:“分明是你潜意识里还不想死,放了信鸽,那信鸽竟然还会给我带路。我这才找到你的!否则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白琉月说罢,白了他一眼。
“信鸽?哦……原来是这个。不对啊,我的信鸽我应该早就放了的。”张临溪一脸不解。
白琉月闻言,也愣住了。是啊!刚刚那信鸽上绑着的纸条,字迹非常工整,根本不可能是受伤的人写出来的,尤其是张临溪受伤的还是右肩膀。
“你,你身边刚刚可还有什么人?”白琉月有些震惊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快晕倒了,甚至有一段时间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死。甚至还等来了你。”张临溪一脸迷茫。
“呵!看样子,是有人不希望你死。张临溪,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属于牵梦的。既然觉得欠了她什么,那么就该好好活着,然后你才有脸去见她。你就这样死了,拿什么去见她?”白琉月看着张临溪,鄙夷道。
“但是活着对我来说,也是没有意义。”张临溪低头。
“为何不能如过去一样好好活着呢?”白琉月皱眉。
“若是王妃失去了心爱的人当如何?”张临溪反问。
“为他复仇吧。”
“我的仇人,是这可笑的天下制度!是西岳。我要如何来报仇?”张临溪苦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