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飞鹰他们在地牢受罪,却说自贾以贵抓了飞鹰后,云山竟如捅了马蜂窝似的沸腾了起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正把散砂似的民众号召并组织起来,当天老百姓们就自发地围到了镇衙门口,群情激奋的高呼口号:“打倒匪类贾以贵!还我飞鹰!还民公道!”
第二天,闹事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已经开始砸镇公所的牌子,并往衙门里扔石头,砸那些试图阻挠民众的衙役。更有人已经串动着前往县衙门示威,仿佛整个云山镇全激荡起来了!
而这时的柳云山庄,却如世外桃源般的平静。
一大早管家沈川就来到沈正义书房:“老爷您看,今天的《新生活报》头版以《官匪一家,祸害百姓》为标题,通栏报道了贾府私通土匪,私闯民宅杀人盗宝,私设牢狱陷害程飞鹰的事实,还配有匪首李奎的照片和自首书,还有李奎等土匪与贾以贵对质的照片。正如老爷预料的,一场倒贾风潮正在兴起!”
“嗯?我看看!”沈老爷子激动地戴起老花镜,把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颤抖着手指着报纸说:“快看看,写得好!写得太好了!想不到谢记者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还是有文化的好呀!”
“哼!怕只怕这可能也是引起祸端的开始!”明真大师忧心忡忡地说。
“呸!呸!乌鸦嘴!”沈老爷子生气地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只是说说而已,沈爷不用生气!”明真大师赶忙安慰道。
“干爹!”骆雁平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她的手里也拿着一份当天的《新生活报》。“干爹听说了吗,外面热闹的很呢,事情都闹到县政府了。这《新生活报》把事情一曝光,全省甚至全国都知道这事了,贾府想不放人都不行了。嗨!飞鹰哥真了不起,贾府这次肯定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要倒霉了!”
“唉!平儿,事情可能不容乐观呢!”沈老爷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乡亲们起来维护正义这很好,但只怕招来聚众闹事的嫌疑,所以我一直叮嘱家里任何人也不能参加闹事。现在看来,云山还是有能人呢,利用这个机会扳倒无恶不作的贾府,这对云山来说当然是好事。我担心的是,正如明真大师所说,那藏宝图的秘密只怕要传遍天下,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灾难!嗨,恐怕成也这报纸,败也这报纸呢!”
“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我相信,正义的力量一定能战胜邪恶!佛宝是国宝,我同样相信任,何邪恶之人是不能真正拥有佛宝的!”骆雁平扶着沈老爷说。“干爹,您放心吧!等我飞鹰哥出来,一定能逼贾以贵交出藏宝图!”
“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我藏宝图安然无恙!”明真大师喃喃祈祷。
“呯!”一声枪响惊醒了地牢中昏睡的人们。飞鹰警觉地一串连翻躲到墙角,抬头见窗外人影一闪而没,室内传来一阵哼哼声。“老大,你怎么了!”李彪和徐庶扑到李奎身边。李奎胸前一片血水,他捂着伤口,坚难地喘着气:“金刚老大,没想到我李奎英雄一世今天反被小人黑了,你你要替我报仇!”说着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一个作恶多端的灵魂终于踏进了地狱之门。
“呸!死有余辜!”沈余香忍不住上前骂了一声。
“小心!”飞鹰挥手发出一叶飞鹰镖,和身扑向沈余香,抱着她跃到了墙角。
“啊!”外面一声鬼叫,一个搞暗杀的歹徒跌倒在地。两个黑影在窗口一晃,“啪啪!”朝地牢里就是两枪。“哼!”地牢里又有人受伤。
“这帮歹徒!暗的不行又来明的,终于到了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了!”飞鹰喝了一声,“二弟、三弟!照顾好大家!”说着身子一蹿溜到门口,拔出明真大师所赠榆林闭月宝剑刺入牢门门缝中,顺手向上一扬,只听“当!”一声脆响,门锁被利剑斩断。飞鹰猛地推开牢门,身子如风般淌地而出,随即两手连挥,数支飞鹰镖疾射而出。“啊!”门外三个歹徒扑地身亡。
“啪啪!”地道拐角处两个歹徒突然射出一阵暗枪,地牢钢门上被击出一串火苗。
飞鹰身子一幻不见了踪影,两个歹徒正迷茫着,突觉肩头有人轻拍,一回头就觉颈脖子一凉,两个歹徒无声无息的全倒在了地上。飞鹰轻轻的拍了拍手,警惕地沿地道走了一圈,确信再没有暗藏歹徒这才回到了地牢。
“贾以贵这是杀人灭口,他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现在看来我们只有冲出去一条路了!”飞鹰严肃地说。“我们现在出去,我和二弟在前面开路,三弟和师妹保护众人一起出去。”
“好!”穆杰拔出他的单刃宝剑与飞鹰一起走出地牢。
“我们怎么办?”李彪惘然问。
“出去后你们就自己走吧,任你去哪里,只是别再干坏事!”飞鹰回头说。
“不敢!”李彪低头说,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敢再做坏事,还是不敢自己出去!
“走吧!呆鸟!”沈余香嬉笑着说。一行人往地道外摸去。
好不容易摸到地道口,一缕强烈的阳光刺人眼睛。飞鹰闭目适应了一会儿环境,睁眼见已经来到贾府后院,两个放哨的家丁在外面晃来晃去。飞鹰无声地发出两枚飞镖,那两个哨兵无声地倒下。飞鹰向穆杰一招手向外摸去,穆杰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一绊,大吃一惊:“大哥,危险!”说着向飞鹰猛发一掌,自己也往外猛蹿。但是已经迟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穆杰重重地摔倒地上,他们踩响了贾以贵斩尽杀绝的守门雷!
“二弟!”飞鹰扑上前抱起穆杰,见穆杰左手臂被弹片穿透血流如注,他赶忙一指点住他的肩髃大穴,撒上少林止血药给他包扎好。
“大哥别管我!”穆杰忍着痛推开飞鹰,“快走!”
“好兄弟,是你救了我?”刚强的飞鹰流下了难过的眼泪。他突然头也不回地往背后摔出两支飞镖,又有两个偷袭的歹徒应声倒地。
“大哥,你们还好吗?”白纳兰和沈余香关切的跑了过来。
“快!二弟受伤了!”飞鹰把穆杰交给沈余香,“你照看好二哥。三弟,快,我们闯贾府去,别让贾以贵逃了!”
“逃?贾以贵会逃?”白纳兰纳闷的问。
“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人,说明他已经狗急跳墙了!快,别问了,走!”飞鹰率先往外冲去。
穆杰挣脱沈余香的搀扶也跟着冲了出去。
“二哥,当心!”沈余香关切地追了过去。
众人冲到了贾府前院。这时的贾府已乱成一锅粥,贾府家丁东逃西蹿鸡鸭鬼叫的好不热闹。
忽然,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警察冲进了贾府。
“别动!都别动!谁动打死谁!”警察们摆开阵势,用枪指住乱闯的人们。
飞鹰止住自己的人,大伙围成一圈站在院的中间。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飞鹰站出来从容的说:“在下程飞鹰,我们都是被贾府陷害的人!”
“哦!你就是程飞鹰,久仰,久仰!”那当官的上前致礼。“鄙人曾凡仁,县警察局副局长,奉命到此执行任务。待在下完成任务后,希望程兄能陪在下去趟县衙,协助缉查贾家通匪案。程兄,现在请自便!”
“谢谢曾局长!在下告退!”飞鹰率自家兄弟退到了一边。
一会儿功夫,黑衣警察们从贾府把贾自珍和他的大小姨太太们押了出来。
“报告!罪犯贾自珍押到!贾以贵在逃!”一个黑衣警察过来向曾凡仁报告。
“继续搜查,仔细点!”
“是!”
“啊!原来是曾局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见谅!”贾自珍伸出双手满面堆笑地迎向曾凡仁。
“站住!”曾副局长威严的说,“贾自珍,你作恶作到头了,还这样自信吗!”
“误会,误会!”贾自珍仍然满脸堆笑,“曾局长来了,这一切不都好说吗?曾局长请,请里面坐!”
“哼!误会?证据确凿也是误会吗!”曾凡仁盯住贾自珍说,“你敢跟他说误会吗?”说着往旁边指了指。
贾自珍往旁边看去,见程飞鹰正怒视着他,不禁慌乱地低下头:“惭愧!那一切都是犬子所为。请明鉴!”
“哼!下面宣读县政府决定!”曾凡仁挥挥手,县警局罗副官手捧一纸公文走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唸道:“云山县政府决定:兹有云山镇原镇长贾自珍、云山镇警所原所长贾以贵,暗通土匪,杀人盗宝,私设牢狱,迫害忠良,欺男霸女,祸害乡邻,知法犯法,侮辱民心。为正县政,平民愤,特决定对贾自珍撤销原镇长职务,罚没家产,押县府审查;对贾以贵撤销原警所所长职务,逮捕审查。特此决定。中华民国云山县政府。”
“把罪犯贾自珍押回县衙!查封贾府!下达通缉令通缉贾以贵!”曾凡仁下达命令。
“是!”黑衣警察们大声回应。飞鹰激动地跑上前握住曾凡仁的手说:“谢谢县政府为民作主!谢谢曾局长为云山除害!”
“应该的,应该的!”曾凡仁谦逊的说。
“感谢县政府!惩罚恶霸!惩治恶吏!还民公道!”贾府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民众。大快民心的消息令整个云山沸腾了。
吓得瘫如烂泥的贾自珍被警察拖走了,作恶多端的他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