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房外,几个不伦不类的僧人游魂一样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此情此景好像并不十分的荒诞,但是,从这些僧人的眼睛里射出的那丝猎狗一样的戒色,却仿佛又在向人们昭示着什么。
昭示着什么,当然要近去看了才知道。可是,要接近这茅草房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也有几棵树木遮挡,但大白天的要想不让那些狗一样的东西发现,怕是人都很难做到。
可是白纳兰却能做到,要不怎么叫踏雪银狐呢!
只见他向沈余香做了个手势,然后独自向茅草房潜去。
狐自然有狐的本领。那白纳兰利用地形地势巧妙地隐着身形,很快就摸到了那茅草房的后面。其实这不过是倚了那份胆量,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就是如此。
白纳兰用手指轻轻地在泥糊的墙上抠了个小洞,凑眼看去,只见草屋里面绑着二十多个僧人,如此而已!他们是不是宝相寺里的僧人呢,答案是肯定的。
那些东洋狗为了占据寺庙,大冷天的竟把寺里的僧人全拘在了这荒郊野外!
“这群畜生!”白纳兰心里狠骂了一声,正想要如何解救这些僧人,忽见草屋里面有了动静。
一个粗壮的僧人站了起来,他身上的绑绳已经被挣断!他机警地帮同伴们一个个地松绑。白纳兰很为僧人们的勇敢叫好,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他悄悄地数了数,外面的东洋狗有四个明哨,还有两个暗哨分散地藏着。干掉这几个家伙肯定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想不惊动寺里的东洋狗,一口气干掉所有的明、暗哨,那就有点悬了。而一旦惊动了寺里的东洋狗,手无寸铁的僧人们将会死得很难看!
白纳兰正想招呼沈余香过来帮忙,可是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几个鲁莽的僧人冲出了草屋,扑向门外看守的东洋狗,赤手空拳地与东洋人搏斗起来。两个暗哨站起身正想报警,被白纳兰看了个亲切。他毫不犹豫地从屋后跃身而出,双手齐舞,两支钢镖分袭两个暗哨,解除了后顾之忧。
这边四个东洋狗手舞钢刀冲向手无寸铁的僧人们,如狼入羊群。这些僧人们虽抗争勇气可嘉,却武功太差,只有挨杀的份。很快四、五个僧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白纳兰转身纵了过去,一个劈刺就送两个东洋狗上了西天。
“哇!啊补那鸡!(倭语:危险)”另两个东洋狗怪叫着放下僧人们跳了过来,一前一后用刀指住白纳兰,如临大敌。
“呸!你们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连僧人都敢杀,你们就不配活在世上!”白纳兰眼见数个僧人片刻间被东洋狗杀了,心中对东洋人更升起无比的憎恨。他抖了抖手中银蛇剑,幻起一片银光,魅丽的剑光让人心旌摇动。
“呀!”两个东洋狗不顾死活,怪叫着扑了过来。
白纳兰银蛇剑一圈,一个东洋狗手上的剑被绞得飞上了天。白纳兰上前一脚把那狗东西踹得飞了起来,落在僧人们脚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僧人们扑过去七手八脚地把那东洋狗揍得满地乱爬。
剩下的一个东洋狗双手颤抖,连手上的刀都捏不稳。
瞧着这狗东西的那副熊样,白纳兰仰头大笑。
“呀!”狗东西装腔作势地举刀呐喊。
“嘿!”白纳兰怒目相向,脚一跺。
“哐当!噗通!”那东洋狗吓得刀拿不稳,跪倒在地,磕头讨饶。
“哈哈哈!狗一样的东西,我可饶你不得!哼哼!难道你们认为别人的血可以白流,你就死不得么?!”白纳兰剑指东洋狗,不断冷笑。
“唔啰啰啰……”那东洋狗不断磕头讨饶。
忽见白纳兰手中剑剑气越来越炽,那东洋狗知道自己难逃惩罚。忙拾起地上的刀,颤抖着扑向白纳兰。
“去死吧!”白纳兰身形幻动,银蛇剑潇洒地从那东洋狗的喉口掠过,一丝血色飞起,又一个丑恶的灵魂终于销声匿迹!
“好!”众僧人高声叫好。围着白纳兰跪下,向他磕头谢恩。
“别这样!别这样!”白纳兰慌忙把僧人们一一搀起。回头见沈余香正含笑慢慢地朝自己走来,他心里的那个乐啊,真想好好地张扬张扬。
“小兰子,你行啊!哈!”沈余香过来拍拍白纳兰的肩膀,那白纳兰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嘿嘿!将就!将就!”白纳兰故作谦虚。
“恩人呐,恩人。谢谢恩人!”众僧人合十作礼。
“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沈余香问。
“昨天,几十个东洋人忽然冲进寺来,逼着方丈给他们找房子住。方丈说没有房子,这帮东洋人就逼着我们僧人给他们腾房子。方丈不答应,就被这帮畜生杀了!呜……”一个老点的和尚呜咽着说。“后来,我们就被东洋人赶到这儿来了。刚才我们想逃走,若不是这位义士赶到,可能我们都得丧命!唉!我们已经死了七个僧人了!”
“这帮该死的东洋狗!”白纳兰怒道。
“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沈余香说。
“嗯!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快走吧!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日后再作打算吧!”白纳兰对僧人们说。
“好,我们懂的!你们也一起走吧!”那老和尚说。
“不!我们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先走吧!”白纳兰说。
众僧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沈余香看着白纳兰。
“找大哥去!”白纳兰说。
“你不是赌气出走的吗,还有脸回去?”沈余香讥道。
“哼哼!那只是咱哥俩玩的一个双簧!要痛歼东洋狗,咱得躲开所有人的耳目不是,一明一暗那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白纳兰这会儿兜出了底牌,得意地笑了。
“好你个臭壶!你竟敢连我都耍了?”沈余香怒道。
“不敢!不敢!那不是事关机密,要做得越像越好吗?嗯,你表演得不错,记你一功!”白纳兰得意地说。
“呸!”这边却把个沈余香气得是暴跳如雷,昏天黑地地向白纳兰发起了狠攻:“我叫你得意!我叫你得意!”
“饶命!饶命!”白纳兰只好讨饶。
沈余香可不吃这一套,仍不管不顾地厮打。
“好了!别误了大事!”白纳兰终于生气了。
沈余香这才放了手,背过身去偷笑。
……
在客栈一住就是两天,飞鹰哪儿也没去,只是躺在床上装病——三分病七分装。要说没病那是假的,虽然兄弟俩是假戏真作地吵,可对重感情的飞鹰来说,那也是一种伤害!所以在兄弟酸辣粉店,听那老汉聊起兄弟感情的事的时候,他竟触景生情地突发急病。
不过,那只是突发地急火攻心,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不过戏得做真呀,所以这会儿他只能躺在床上等白纳兰那边的消息了。
“纳兰弟,你还好吗?但愿我没伤害到你!唉!为了治一治倭狗,你不惜牺牲自己。可是,毕竟咱兄弟感情深呀,为兄内疚啊!”飞鹰叹道。
“对了,情!还有雁平,你在哪里?你这样忽隐忽现的,你原谅我了吗?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受情感的折磨吗?”飞鹰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店小二提着暖水瓶笑着进来了,见只飞鹰一人在房间,就递给他一个信封,什么话也没说就笑着出去了。看起来他一定得了一笔不小的好处费,不然哪会这样地开心?
飞鹰展开信认真地看了看,高兴地一擂床板:“纳兰弟,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