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任务提前

我一直相信因果这种东西,当它到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太过于惊讶,该来的总会来,我惊讶的只是周明泽会和我在这样的状况下有一种因果的联系。

老人不怎么说话了,我没有告诉他我认识周卫国,还有他孙子周明泽,老人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相信。

让一个人去相信世界上有一缕执念是他消失多年的亲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周卫国不是傻子,我也不是。

但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是吗?我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这种话终究只可以作为自我安慰,一碗心灵鸡汤总好过万念俱灰。

我离开咖啡厅的时候,狐还没有回来,可能他有自己的事情,我这样想到。

我大抵又想到狐对我总是不同,应该是我的同类,但是这般技巧和其可怕的背景,又不似同类的能力,或许相对特殊总是会被孤立,又或许天才总是与众不同。

我离开了咖啡厅,并且打定主意不再回来,这里有种伤感的色彩。执念被罂粟一般的美好回忆消磨了意志就会死去什么也不剩下,没有人知道他们死后还会有执念留下,大抵谁都想死的没有遗憾,成为执念的那些人应该是最最悲痛的一类。

我不打算把关于执念的事情告诉周卫国,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告诉他。

我对老人没有恶意,对任何人都没有,但是这不代表着我需要给所有人做事。只是回到宾馆,心里难受的想哭,灌了大半杯子啤酒,我有点迷迷糊糊。

今天是十月二号,我喝醉了酒,然后哭了很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糊在了床单上。我一大早上就头晕乎乎的起床,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昨天哭过一场,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但是心里堵塞的如同下水管道的感觉还是存在,我决定今天去看周方。

爷爷的消息还得指望周方口里的东西,我得去找周方,上一次,这个老头没有告诉我关于我爷爷的消息,这次我一定要从他那里得到我要的消息。。

自从知道驱使鬼神锁可能会有反噬之后,我就一直担心爷爷的身体状况,虽然我没有见过爷爷生病什么的,但是总觉得不妙。

夏商周那里很容易就查到了周方的位置,让我感到无语的是,周方居然被车撞了躺在医院里,想到周方那副猥琐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爽快。

夏商周很贴心的把去医院的公交车号都查清楚了,我依旧路痴的坐过了站,好在坐过一站也不算远。

医院的气息让人作呕,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是我年幼时最不想记起的回忆,简直是恶魔一般的存在,长大了依旧不喜欢这种味道。

周方一开始是在重症监护室,看起来撞得不轻,最近醒过来了之后就进了普通病房。

“三楼,302?”我一路看着门上的号码,最终驻足在302的门口,就是这间。

我走进房门,病房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周方?我发现我不太认识这个家伙,纱布把他的脸都包裹住了,病床上面写的是周方的名字,那就没问题了。

“谁来了?”周方可能是感受到有人进了房间,所以醒了过来,声音还很虚弱。

“是我,你这是去做整形手术了吗?”我帮着将病床摇起,这样会让周方说话更加的容易一点。

“滚蛋,我那么帅,还要整?”周方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来干什么?”

“你看看这个。”我知道有些时候该拿出事实说话,便将衬衫解开,胸口那片墨绿色和淡蓝色交织的图案很好看,好看的让人觉得惊悚。

“诅咒居然扩散的这么快。”周方笑了,是大笑,笑得咳嗽不止,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把肺咳出来,“命该如此,谁也逃不掉。”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感觉周方绝对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我不想去管,我只想知道我爷爷去哪里了,我看着这幅模样的周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想得出来,“我不想知道什么秘密,我就想知道我爷爷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爷爷要去找阴沉木,就必须要去山东或者四川,山东的采木人头头叫周园。”周方的眼神中带着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很正常,我忽略了他的眼神,只是让人不舒服的眼神而已。

“他在哪里?”我不紧不慢的问道,语气还算温和,我怕这种情况下如果用的语气稍微强势一点可能就会让周方情绪崩溃,语言会直接作用于心理。

“山东,他在山东。”周方已经有点癫狂了,我知道现在无论怎么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了,干脆把周方打晕了,希望他醒来的时候可以清醒一点。

山东?鲁家的地盘?有点意思了,传闻中采木人的青冢在四川,内有珍奇异木无数,鲁家当年执锁艺之牛耳,他们所在的山东又怎么会是简单的地方,看来我有必要去山东一趟了,营口与山东之间只有给了一片渤海。

周园?和周方的名字这么像,我可不想去猜测其中的关系,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种人只要随便问问就知道他在哪里了,我并不担心找不到他。

周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走出医院,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好的过分,好的让人想要睡一觉。

这世界上完不了的就是事情,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时间就会越来越少,我把周方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是秦念歌和周明泽的事情突如其来,让我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这是一个法制的社会,对我而言却是一个把人逼疯的时代,骂人也得小心的放在心里骂,骂出声太没教养,写进书里多半会被屏蔽,付诸实践最起码就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一件件事情就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散乱的让人难堪,原本可以看见的那根线绕了几圈变成了死结,只好重新理开来。

我是知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的故事的,但是从未有心思放在这些故事上。

这个国庆过得不是很舒服,多少算是假期,但是有点像是一大群一大群饺子等着下锅一般,我说的是杭州的景区,断桥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看西湖多半是看人海,灵隐寺中只能看见人面桃花相映红,雷峰塔大抵镇不住一大群的妖孽。

我无奈的回到了宾馆,多少有点庆幸自己没有混迹人流,然后被挤得面目全非,只是剩下的四天就着实有点难过了。

徐教授的电话总是突如其来,对我而言就像是黑暗中的曙光,我玩弄不起黑暗,玩弄曙光还是可以的,闲得无聊是犯罪的最开端,庆幸我止步于此。

“徐教授,有什么事情吗?”我感激地问道,感激徐教授救我于水火之中,有个人聊天总是好的,哪怕聊的是公事。

“后天就去营口。”徐教授的声音比我之前见他时听到的更加的苍老。

“这么快?”我心中默默算数,后天也就是五号,这算是加班吗?

“不快点的话,我们都是罪人。”徐教授骂道,可能是心里不舒服,但是听在我心里却是极其爽快的,难得见徐教授这么紧张,这就证明这次的营口行事决计不会无聊了。

“徐教授,我见到我师父了。”我得意地说道,想了想觉得徐教授可能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您的师兄。”

“我早就知道了,这次的队伍名单上的每一个人的来历都清清楚楚。”徐教授没有惊讶,“你好好准备一下,后天我会到杭州,其他成员最迟后天到杭州。”

“好吧,为什么要在杭州?”我有点失落,好歹也是我师叔诶,就不透露一点什么内幕吗?

“这次的队伍中,七个人有四个都在杭州,我们当然要在杭州集合。”徐教授可不管我在想什么,至于内幕?七个人中有四个在杭州,这应该算是内幕吧?

算个屁啊!

我还想问一下这四个人是谁,徐教授就挂电话了,嘟嘟嘟的空号声让人不快,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把手机砸了。

敲门的声音响起,我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来的人是狐,嗯?我仔细地揉了揉眼睛,真的是狐,张口便问道:“你干嘛敲门,你不是可以直接进门的吗?”

我想到了狐那种随意进出门的能力,有点羡慕。

“你昨天去找我了?”狐那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毛,“出什么事了?”

“那个,你有什么办法解决锁的问题吗?”我支支吾吾,求财锁,我发现没有一把锁是适合周明泽的,随便刻一把,那无疑是对周明泽的不负责。

“明白了。”狐看我看了半天,转身就走。

“你要干嘛?”我看着狐离开,觉得狐想去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把人干掉就没事了,既然你在纠结,那就快刀斩乱麻,从源头解决问题。”狐说的轻描淡写,我却瞬间凌乱。

我的哥,这可是法治社会,咱可以文明一点的,虽然把人干掉是一件非常直接的事情,但是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

见到我脸色发白,狐停下了脚步,眼神中尽是戏谑的笑意,“逗你的,吓吓你,下次就不会这么笨了。”

我松了一口气,没在意狐说的话,下一次也不一定啊!我没有想到的是,狐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居然也会开玩笑,这可真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