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又见死亡
自从得知张一凡的奶奶得了食道癌这个不治之症之后，一家子的心情都非常沉重。这几天张一凡的奶奶身体也不是很好。人就是这样，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的时候感觉非常健康，但是当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体健康状况之后，但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慢慢向病态发展。张一凡的奶奶就是这样，自从从县医院回来之后，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病入膏肓。
“英子，我们······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咱娘吧。”张永明忐忑地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娘之间有很大的矛盾，之所以想要带着母子二人到城里定居，也不过是为了隔断两人的联系，以便化解这样的矛盾，毕竟，自己一方面作为儿子，另一方面作为丈夫夹在中间也是不好受的。但是，现在，自己的老娘恐怕时日不多，不管这么说，作为儿媳的张爱英还是去看一看的好，要不然让人家说闲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自己丈夫为难的表情，张爱英心中也是不忍，张爱英心中有张永明不知道的一层原因。其实，张爱英恨不得杀死自己一家的仇人全部去死，可是这几天通过和自己丈夫儿子在一起的日子，张爱英对于张汝孝一家的仇恨似乎减淡了一些，“好，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听到自己妻子的话，张永明就像听到圣旨一样兴奋，连忙说道：“好好好！”
张永明和张永亮分别带着自己的妻儿来到自己父亲家中，只是张汝孝正在门口坐着和一个老人说着什么。
“严伯，您来了。”
“严伯。”
张永明和张永亮分别叫那个老人道。张一凡和自己的哥哥张文质则喊那个人严爷爷。
张汝孝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孙子，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慈祥。不过当看到张爱英时明显呆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张爱英会来一样。
“你们来了，正好，我和你们严伯商量着你们娘的后事呢，早点弄完早放心啊。”张汝孝的话明显有些伤感在里面。张永明和张永亮一听这话，眼睛也有些湿润。
“爹，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两个孩子来了吗？”屋内张一凡的奶奶问道。
“奶奶。”
“奶奶。”
还没等大人说话，张一凡和张文质边往屋里跑，边喊道。两个孩子一进屋，就听到老人的欢笑声。
“哎哟，你们两个小家伙啊，来，奶奶这有糖。”
张爱英和田晓娟看着在这里插不上话，就双双进到屋里陪老太太说话了。田晓娟似乎有很多话和老太太说，嘘寒问暖。但是张爱英只是坐在一边听着，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会功夫，张汝孝父子三人可能讨论忘了事情，也纷纷进到屋里说起话。
末了，几个人打算离开，只见老太太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些话想跟英子说说。”
众人也算是识趣，虽然不解，但是都没说什么，纷纷退出去。张永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面色沉重地走出门。
“爸爸，娘在里面跟奶奶说什么呢，这都半个小时了。”张一凡抬起头问道。
“应该是很重要的话吧，爸爸也不知道。”张永明看着远处的山尖，说道。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张爱英一脸平淡的走出来，“我们回家吧。”
张永明想问什么，但是始终没说出口。就这样，几个人告别了张汝孝，都往张永明的家里走去。
“怎么不问问我在屋里老太太和我说什么了。”夜晚，张爱英和张永明躺在床上说道。
“本来也是想问的，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过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还是别问了，你说呢？”张永明狡黠地看着张爱英。
“想套我的话啊，没门。”张爱英一笑，说道。
两个人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最外面砰砰的声音。接着一个声音喊道：“亮子，明子，快开门，你们娘不行了。”
“是爹在敲大门呢，好像是娘出事了。”
张爱英一想白天老太太对自己说的话，心中顿时一阵咯噔声，难道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披上衣服打开门，只见自己大哥一家睡的屋子灯也亮了，张永亮匆忙地从屋里跑出来看了一眼张永明，心中也是一阵不好的感觉。兄弟两个赶紧跑到大门口打开门。
“爹，怎么了？”
“你们娘······你们娘，她喝了药了。”张汝孝说完这话，脸上落下两行热泪。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张汝孝纵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感化的。
父子三人连忙刚回去，其后张爱英和田晓娟也赶忙感到。张汝孝之前交的村子里的大夫正在为老太太做着各种恢复性的治疗，希望可以暂时缓解老太太的症状，这样才能有时间把老人送到县医院，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想要把一位处心积虑想寻死的人就活，很难。
“都怪我啊，都怪我”，张汝孝一屁股坐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你娘说想吃饼，我就去商店去给她买，可是，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口吐白沫地躺在床上，都怪我啊，没看出来她的情况，唉。”
“爹，您别急了，不一定有事呢。”张永明和张永亮赶忙拉住自己的老父亲，生怕他再出什么事。
“嗯嗯，对对，快看看你娘，快。”
一家人就这样忙碌了一晚上，最后也找了一辆拖拉机将老太太送到县医院，可是由于耽搁了太长时间，老太太还是去了。
“没想到刚和严伯商量好了娘的后事怎么办，娘就走了。”张永明和张永亮跪在老太太的灵位前说道，虽然现在不像古时候那样守孝三年。但是基本的守灵的规矩还是要遵循的。
“是啊，娘这是知道自己得了不好的病，不想麻烦我们啊，我们······对不起娘啊。”说到最后，张永亮的声音再次哽咽了。
屋外，张爱英看着老太太的排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