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微眯着眼角下意识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这回我说话十分大声,因为我努力克制我脑袋里不断冒出,且杂乱无章的东西。
突然眼前一黑,脑部急速充血,我感觉地面都在旋转,嘭的一声,我倒在了地上。
“先生?”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先生?”
。。。
声音听起来十分朦胧,像是在水下听到的一样。
我眼睛一直睁着,可就是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渐渐地眼前不似之前那么模糊,一个男服务员穿着的男子映入我的眼帘。
“先生?要不要给您叫救护车?”男服务员奇怪地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朝后撑起身,可刚刚的后遗症还在,脑部还是一片浆糊,站起来都觉得地面在不断的晃动,但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从我撑起身就一直存在我的脑海,我的记忆似乎缺了一块,像是强行从脑袋中被剥夺出去。
“刚刚那人是你吧?”我喘着粗气问道。
“什么人,我是检查卫生的,之后就看到您躺在这里了。”服务生说道,随后又有新不放心地问道:“我还是给您叫一辆救护车吧?”
我捂着脑袋站起来,突然发现周围竟然没了周竺霜的影子,随即狠声朝那服务员问道:“这里的人呢?”
服务员的样子显得很吃惊,有些摸不着脑袋地说道:“人?什么人?”
我咬着牙,强忍住脑部地疼痛感:“就是和我一起的女人!”那服务员明显是被我狰狞的样子吓到了,边摇着脑袋边后退:“您在说什么啊?我来就看见您倒在地上,您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说完就像是逃离什么危险人物一样,快速地向右侧的电梯跑去。
“等等!你别走!”我几乎吼着嗓子说道,可那服务生还是跑了。走道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我实在没撑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后靠着墙壁,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凉风,顿时去了些脑部的眩晕感,我盯着走道里那扇打开的窗户,这扇窗户又是谁打开的?
我努力回忆着我来这过道之前的情况,不对,这里之前没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过道里还很闷热,现在却充斥着阵阵夜晚的凉意,已经打开有一段时间了,那,这到底是谁打开的?
我慢慢向窗口爬去,努力撑起身体,目光顿时被窗台上的一个脚印所吸引。
啊!
我口中爆出一声惨叫,脑部就像是要炸裂一般疼痛,不断有记忆的碎片开始消失在我的脑海里,我咬牙扶着窗口,猛地睁开通红的双眼,强忍着脑部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原来你才是。”那是一个极度嘶哑地声音,那男人缓缓抬起头,就在我快要在脑海中看见他的样貌时,一阵如海潮般的刺痛充斥着我的脑海,我实在忍不住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就在前面!”
“先生?”
“快,叫救护车!”
。。。
“小槐?”
“醒了!”
我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这里是哪里?”
顾彪坐在床边:“这里是医院,你昨天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就一直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然后就昏过去了。”
我刚想回忆昨晚的事情,忽然下意识又停止了回忆,我有预感,如果我再次强行回忆,真的会被疼疯!
“没打扰你昨天泡妞吧?”我努力分散我脑部地注意力,现在就连一点都不敢去回忆。
顾彪一听嘴角顿时裂开一个笑容:“嘿!还真打扰了,你小子要怎么补偿我啊?”我缓缓撑起身体,眉头皱了皱。
顾彪以为我怎么样了,赶紧说道:“没没没,昨天刚摸到手就听到你的消息了,好了好了,你赶紧躺好!”
“醒了啊?”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抬头一看苏老笑着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正是昨天的那个老人,看来两人真是相见恨晚啊!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哦!对了,周竺霜呢?昨天我明明和她一起上的楼!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没了!”
顾彪和苏老相视一眼,就在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顾彪突然笑道:“她?这大小姐,从电梯里下来,就在会场大吼大叫的,手里头还拿着两瓶威士忌,这下没人能不认识这个酒鬼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彪,随后又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眼苏老,苏老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
“那之后呢?”我又问道。
顾彪皱了皱眉头:“最后那个洋老外把她带到房间,我看着他出来我才走的,放心好了。”我闻言这次缓了口气。
“对了,你昨天到底犯了什么病啊?”顾彪问道,床尾的两个人也看向了我。
我闻言顿时白了眼顾彪:“什么,什么病啊!我没病!”顾彪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睛死死盯着我:“那你告诉我,你肩膀的纹路是哪里来的?”
我听完脸色大变,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你们都知道了?”说完我缓缓将衬衫揭开,刚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印记,心里顿时大振。
这还是那个白色的莲花吗?
莲花的一边变成了肉色,连着皮肤,如果不是微微凸起,根本就像是肩膀上的一块皮!
“说吧,我们都听着呢!”苏老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肩膀处。
我强忍心中的困惑,慢慢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将给了苏老他们,说完我的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多次救过我命的杰森。
“你是说,你吃了那朵白莲花的花瓣?”苏老身旁的那个老人突然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看见的明显是一朵石莲花,但是我的记忆力却是一朵能吞食人心的白色莲花,它叶片就像是人的皮肤,花蕊一点一点地把杰森的心给掏了出来!”我突然一愣,就在我刚想继续说下去的同时,脑子里关于接下来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我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顾彪见我的模样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心里却慢慢变得异常沉重,事情一连接着一连的发生,暗中牵扯的事情也开始慢慢浮出水面,我有预感!
“宋末元初的时候,的确有白莲教四处散播教义,当时的教众大都是一些僧侣和信徒,而当时的白莲教也的确是一个深得民心的教会,南宋皇帝荒淫持权,那时候的白莲起义还是一段佳话,可一切都在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变了!”老人突然眯着眼睛说道,一旁的苏老也露出讶色的看着他,在古籍上对于这一类的记载十分稀少,只要是对于朝廷不利的史料,大都会被当时的当权者给下令焚烧。
“史料上对白莲教之后推崇的人记载为无生老母,其实她是一个从西域来的逃亡之人,可在来到中原后,她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叫做徐良庆的人,此人明面上对这个西域女子照顾有加,实则暗地里早就已经把她算计进去,在一次白莲教会中他提出这个道论,并“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当时分裂无数教派的白莲教大致统一起来。”老人缓缓说道。
“楼老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啊?”苏老有些不解地道,苏老这么多年来什么古籍没见过,简直算是一本活着的“史记”,可这些却连他听都没听过。
楼老头哈哈一笑:“这些都是我在家乡一本残书里见到的,上面有粗略的记载,而且这个西域女子还有巫术,这让徐庆良大喜过望,并恳求女子在白莲教众人面前展示“仙法”,那女子其实暗下里就已经默默喜欢上了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男人,当然不会拒绝他,也就答应在教众的一次聚会中展现了她的“仙法”,让当时的教众都惊为天人,之后也就没有不再相信徐庆良的了。”
老人继续说道:“可后来,这西域女子见自己的这位心上人越来越少去看她了,便想自己孤身前去京城探望,却没想到,这个白莲教教主一心只想如何利用她,一天深夜,她用西域的巫术让徐庆良说出内心的真言,知道真相后她悲愤交加,舍弃这个负心汉,带着他的心逃去了西域,之后再也没了音讯!”
“男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斥。
我转头一看,打量了一眼周竺霜:“你也不能这么说,这东西不能一概而论。”周竺霜闻言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哪里知道这女人又烦了什么毛病,不过一般这时候不要试其锋芒,还是有必要的。
“周大小姐,你没事吧?”顾彪打趣地问道:“昨晚见你喝了不少酒啊!”
周竺霜瞟了一眼顾彪,一脸不屑道:“姑奶奶喝酒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顾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支支吾吾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