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映红了半边天,和碧蓝的海水连成一片,伸向远方,成了一条线。
我和顾彪坐在沙滩上面,看着一望无际地大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淡然,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这辈子会随着海船出海,更没想到自己现在就身处一座海上的私人码头上,似乎这座自由码头还有很多古老的故事,而且我刚刚从五十多米高的断崖上安全落地,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再好不过了。
“小槐,他们回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样?”苍蝇叔第一时间迎上去,冰块脸也从椰树上跳了下来,他一直在树上充当一个眼哨的角色。
船老大接过苍蝇叔递来的椰子,先是喝上一口,擦了擦嘴:“事情解决了,他们暂时不会来找我们了。”我闻言下意识地望了望其他几个人,发现他们的脚上都有些沙子粘在上面,他们去了沙滩!
但我没有去多问,现在我还不知道我对他们有什么用,不该问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的好,以免多生事端!只要能快速地完成傅媛媛交代下来的事情,早日回去,他们有什么肮脏的交易都与我无关。
海上的夜晚降临的十分快速,没多久,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又不能生火,夜间的凉意不断向我们侵袭而来,我突然有些后悔下午的时候没多弄点棕榈叶挡住海风,饥寒交迫,这个词现在用的十分恰当,算到现在,我们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想想这一天遭得罪还真多!
结果到了凌晨的时候,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太阳顺着棕榈叶的缝隙中透射了进来,我睡眼朦胧地看着一圈四周,发现除了还在睡觉的顾彪,其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见状心里顿时一惊,睡意去了大半,赶紧穿上外套走了出去,海滩上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丛林里不时传来的鸟鸣声,周围听不见一点其他声响!
“苍蝇叔?船老大?”
我越喊越惊,他们不会将我们两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脑子转的特别快,突然想到昨天他们回来时候脚上的那些沙子,之前走的时候可都是没有的,难道他们是去了渔船停靠的地方?!之后他们说事情解决了,他们暂时不会来找我们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事情,难道是他们将渔船藏在这附近,让那些岛上的人以为他们已经逃走了,第二天将我们扔在这里自己逃了,对!一定是这样!
我狂奔到沙滩上,焦急地环视着前方的大海,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蓝皮渔船的影子,就在我刚转头时,突然在海岸的转角发现了蓝皮渔船的船尾,心里顿时狂喜,但又有些复杂。
是跑过去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得了吧,他们这么多人,要是真不想带上我们随便什么都可以,我们和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际,也许苍蝇叔可能会替我们求情,但他毕竟还是得听船老大的呀!
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之际,海面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我见状一愣,咦,那不是苍蝇叔吗?
“嘿!过来帮我一下。”苍蝇叔也看见了我,我注意到了苍蝇叔手上的竹制鱼枪,还有一团类似篮筐之类的东西。
苍蝇叔喘着粗气地走上了岸,我接过他递来的篮筐,听他说:“今天收成还不错,有一些指纹鱼和螃蟹,先找点木头把他们煮熟!”我在他后面走着,脑子里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不禁为我刚才的小人度君子之腹感到羞耻。
“他们在干什么?”我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断崖方向的蓝皮渔船,若是你真的被人抛弃在一个陌生的荒岛的时候,这样的担心就显得十分有必要了。
“这处海岛上以前是给海上的违法船停港的,岛上面有很多的天然裂缝,都是海底地壳变动形成的,每次海军来突击检查,那些违法船就会停靠在缝隙里面,这样他们也查不到。”苍蝇叔也看了一眼远去的蓝皮渔船说道。
晚上怕明火,白天怕烟灰,苍蝇叔只是用小火烤了会石头,将石头埋在沙土坑里,在用棕榈叶子抱住那些清理过的海鱼和螃蟹,将包裹住的叶子放在被火烤的石头上,用沙子埋上,我就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觉得十分好奇,这样也能闷熟海鱼?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意大利住在海上渔民的一种烹饪方法,名为意姆,据说用这种法子闷出来的东西十分入味,而且在夏天的海滩上就可以使用,因为是春天,海上的太阳还没有那么毒,所以沙子也没有这么热。
顾彪一直睡到正午的时候才醒,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能睡,在这个漫长的等待中,我在苍蝇叔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这座海岛的故事,这座海岛在十五世纪就已经存在了,并被附近的海盗们作为交易的场所,后来欧洲的大航海时代和郑和下西洋都促进了对海洋未知的探索,这里也随之发展了起来。
而且在现在,只有少部分渔民才知道这座岛屿的存在,更多的一些人都将其做为一个荒岛来看待,由于这座岛对于附近的一些大岛屿相对来说,就显得有些小了,而且又不在航线以内,所以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识出来。
“苍蝇叔,好了没?我都等不及了!”顾彪眼睛老是有意无意地看着那块沙地说。
苍蝇叔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应该差不多了吧!去看看!”等我们刨开沙土坑,被棕榈叶盖住的鱼肉和螃蟹顿时发出一种诱人的香味,之前我们都是椰肉充饥,可每个椰子只有可怜二百卡路里的能量,只能让肚子不是那么饥饿,我的脑子里早就一直在念叨肉了!
我和顾彪一人一条鱼,还有些剩下的留给其他人,虽然鱼很肥,但对于饿了一天的我们来说,简直是几口头的事情,没多久,那条可怜的指纹鱼就剩下一排鱼骨了,这种鱼在海里很好辨别,在他的鱼鳞处有一块类似指纹的黑斑,所以被人叫做指纹鱼。
一直等到正午的时候,船老大他们才回来,他们在棚子里商量了一下计划,我也在旁边听了,最后他们决定,由后来的那三个人去招募水手,脸生不容易引起注意,我顾彪还有苍蝇叔去码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固定来回的船只。
去鬼海是不能用发动机的,而且用有自带动力的船只也去不了鬼海,鬼海据说是一片漂浮的海域,没有固定区域,唯一能够断定的是它处于西沙群岛附近,只有跟着季风才能来到那片海域,任何一点误差都不能有,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古时候的帆船,但是帆船在二战时期就已经被淘汰掉了。
谁会用一艘木质船去和一个钢铁舰船去硬拼,而且速度上也是有很大差距的,二战时期的军舰最快可达40.9节,而古帆船最快的航速只有14节,是美国造的“飞剪船”,不过很快就被蒸汽船给代替了。
但是从他们的话音中我听出,似乎在我们所处的这座岛屿上,还保留了一艘古时候的欧洲帆船,只不过那艘欧洲盖伦船自从19世纪来到这座港口修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岛上都传言是被拥有这座岛屿的人藏在了岛上的裂缝里,这种流言也曾得到过证实,有人喝醉的时候说他去过给那艘盖伦帆船进行定期维护,那艘盖伦船被藏在内陆。
“那你们知道那艘船的位置?”我见他们有些沉默忍不住开口说道。
船老大沉默了一会儿:“我可能知道。”还没等我们说话,他又说:“但是那里的礁石非常多,只能靠游泳游进去,而且出去的地方只能是码头,这也是我让你们去探班的原因。”一是船老大不知道那艘帆船的情况,要是十分破旧,不要说是开出码头了,你一来到海上就被渔船给追上了,到时候,哼!这座岛上的人可不是什么守法公民!
二来,这座海岛上也没多少靠打渔为生的渔民,来回岛上的只会是一些运送岛上物资的人,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有船只过来,其他人的船只都停靠在裂缝里面,等他们拉出船只,我们早就已经跑远了!
说干就干,我们几个人分工合作,顾彪在码头上方的林子里面去查看周围海域的情况,而我和苍蝇叔去码头附近的酒吧,再去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本来这个任务是交给那几个新来的,可是他们对于这些都不懂,最后还是得由苍蝇叔来。
一直到下晚,我们才回到岛的西面,我们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