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传遍了海岸线。
我们在洞口四处观望,怎么了?是谁在惨叫?难道是他们两个,冰块脸和李峰还活着?我突然想起来这两个被我们所抛弃的人。
“好像是李峰的声音。”苍蝇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顾彪也愣愣地点了两下脑袋:“好像还真是,他们两个竟然没被飓风吹走?”
我脑子一热,一下子跑出了洞口,这里是处于得莱英岛的北岸,有着蔓延十几公里的海岸线,要在这么大一片海岸线上找到一两个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从刚刚的惨叫声听出,李峰距离我们好像并不远。
我们一帮人分开来寻找,船老大他们去山洞后方的丛林里头,我和顾彪,老寇沿着海岸线寻找,争取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他们两个都给找着,一旦到了夜晚,这其中的变数就多了。
万一要是他们把腿什么的给跌断了,要是在夜里遇上个食肉的“猎食者”,少了两条腿还怎么跑啊?
在快要临近夜晚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在山洞前面的海滩上集合,我一见着船老大,急忙问:“怎么样?”船老大微微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我心里顿时黯淡了下来,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黑夜来临了!
夜晚降临地十分快速,不一会儿,周围就看不见一点光亮了,由于这岛屿刚刚经历了一次灾难,岛上的木头也全都湿了,想生火是没可能了,老寇去丛林里摸了些荆棘回来,说是这样可以抵御从洞口进来的猛兽,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的安全,我一直认为老寇就是一个活生生人形“猛兽”,还是老虎那种。
暴风雨过后的夜里十分安静,原本在野外不绝于耳的鸟鸣声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周围安静地就像是牢狱一般,让我的神经一直处于绷紧状态。
第二天凌晨,我们再次被海上传来的低吟声所惊醒。
“会不会是那只大章鱼又来了?”顾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道,昨天或许我们还有与之搏斗的斗志,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我们现在所在乎地是坚持,能够坚持到救援人员到来我们就能回家了。
洞内沉寂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声响再次传来,船老大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里等也等不出个结果来,老三,他们和你是怎么说的?”船老大问得自然是用卫星电话求援的事情。
苍蝇叔从岩块上爬起身,想了下,说道:“他们是说马上就出发,让我不要把卫星电话关了,不过这么长时间还没到,我也不知道了,要不要我在打一次?”船老大安静了一会儿,洞内漆黑一片,直接借着洞外皎洁的月光来观察洞内的情况。
“那好,杨小槐你和顾彪去找点树皮和树枝芯,等会儿在东南角的高处点燃烽火,我去海滩上查看情况,老三你在这里继续和他们联系,老寇你穿越丛林,把丛林那一头的老陈他们弄来,到时候也好走!”船老大快速给我们每个人下达了命令。
接到了命令,众人都各司其职,不得不说,船老大很有一种领导才能,特别是在这种危机时刻,他的临危不乱,对于我们这个团队的帮助不要说不大!
由于我们没有照明设备,只能紧挨着洞口后面的丛林,采集树枝,隔了一夜,那些被飓风刮断的树枝摸起来都有些湿漉漉地,本想直接弄几根干燥点的柴薪就回去,剩下点力气,可现在只能用老寇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把树皮给削下来,取里面干燥的木头了。
我和顾彪一人背着一堆柴薪,由于昨天那飓风实在太大,这洞口附近的丛林已经不像个树林了,几乎沦为了一片废墟,这也给我们剩下了不少力气,你想啊,这些树木都这么高,难不成还要爬上去掰?
我们背着十多斤柴薪上了船老大口中的“高台”,其实就是一个处于悬崖峭壁上的小平台,我们用打火机好不容易才把火绒点燃,熏了好一会儿,这火堆才算烧起来。
等我们忙完,这东边的太阳已经开始从海平面上显现出来了,朝阳照耀了远处的海面,不禁让人心里暖暖地,我心情也出奇地好了起来,拍了拍顾彪的肩膀:“快了,我们快回去了!”可谁知这仅仅才是开始,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顾彪点了点头,就在我打算去岩角那里采摘点浆果的时候,耳边突然听见了来自海滩的动静,等我静下来去听时,声音似乎越来越小,我心里顿时一摒,赶紧回头朝顾彪道:“快!海滩那边好像出事了!”、
顾彪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跟在我身后向海滩方向跑去,就在我们以最快地速度赶往海滩时,突然在一旁的草丛里传来一些奇怪地动静,我顿时被吓了一跳,止住了跑路的势态,赶紧躲闪到一边,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顾彪自然也听见了那里的动静,赶紧将往后退去。
“救,救我。”
“快!”
“疼,好疼!”
。。
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草丛里传来,我从一开始地警惕慢慢放松了下来,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几步化作一步冲了上去,顾彪怕我会出意外赶紧跟在我身后,我翻开灌木丛一看,这不正是李峰吗!
不过现在的李峰几乎已经让我认不出来了,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庞,还有他那条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断腿”?他的左腿竟然以一种十分扭曲的样子呈现在我们眼前,不用说也知道是彻底断了,我看着已经被折腾差不多半条命的李峰,心里霎时间凉了一片。
“顾彪,过来搭把手!”我招呼顾彪过来帮忙,试图将李峰搬运到洞内,这样至少不会有猛兽侵袭地危险。
不过等我俯下身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想将他弄到洞口有多难,李峰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的脸上也不知道擦到了什么东西,被擦破了一大块皮,不过已经过了一夜,面部的伤口都有些发白,那块皮也黏在伤口的末端,这是发脓的前兆啊!
不行,必须赶紧把他弄到洞口去,老寇他已经去了近一个小时了,以他的速度差不多已经开始回程了,等陈医生一到,这能给李峰进行医治,不过前提条件是,陈医生那个医疗包里的医用品还够用,不过看他身上的伤口来算,我觉得希望不大!
“来,你扶着他肩膀。”
我和顾彪将李峰一人托着一边,就这样在李峰一路的“惨叫声”中,将其搬运回了洞口,我看着洞内一脸难受至极的李峰,心道,叫你之前这么多坏心眼,活该!
“呀!完了!”
突然我猛地拍了下脑门。
“怎么了?”顾彪急忙问道。
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说道:“刚刚我们不是听到海滩上的动静下来的吗,被这李峰半路插了一脚,现在过去不知道会不会晚了。”说罢我直接冲出了洞口,顾彪紧接着从洞内追了出来,我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跟来:“你看着他,别让他又出什么意外了!”
我快速地穿行在岩石的缝隙当中,这个山洞是处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坡半腰上面,这下面全都是些巨大的岩石,走下来都要费上不少的力气。
海滩上异常安静,周围也不见一个人,见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我会不会已经来晚了,船老大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昨天夜里经常有那些阴沉的吼声传来,就像是从深海中的呜咽,我们只得将其归类为那只大章鱼在叫,所以说,这只大章鱼很可能没有离开内海,而是蚕伏在内海海底。
“船老大?船老大!”
我试着在海岸上叫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杨小槐?发生什么事了?”
我那一顿喊叫将不远处和救援人员联系的苍蝇叔引来了,我如实将事情告诉了苍蝇叔,只听到身后岩壁上掉下来几颗碎石头,苍蝇叔的身影出现在了后面的断崖的下面,他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不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我也是之前听见海滩这边的动静,就赶过来了,只不过路上遇到了点意外,耽搁了一会儿,结果船老大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