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这里进去。”
我顺着顾彪手指地方向看去,一片漆黑!
“你没搞错吧,我们往里走?”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若是这里面走到尽头是个死胡同,我们不仅要花费更多时间,而且会失去逃生的最佳时机!
“是啊,你们抬头看看。”顾彪仰起头,我和斗篷男也顺势看去,“你们看着洞窟周围的雪块,那么长时间都没掉下来肯定已经结冻了,就算我们能爬的上去,这冰块你抓得住吗?而且还不知道这冰块结不结实,要是再掉下来一次,万一伤到哪里我们也受伤就真的完完了!”
“我们往那里走。”就在我沉思之际,斗篷男突然破天荒地开口了。
我扭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暗中隐约有一些晶莹闪烁着,在角落里挥发出奇妙的暗光!
这是什么?
我让顾彪扶起来,一步一步地往那里走去,突然脚下一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有一只大手从我背后托住了我,我转头一看,是斗篷男!
“这里地面全都已经结冰了,小心点。”
我让顾彪将我包里的手电筒取出来一看,果真如斗篷男说得一样,前面地面一大片都已经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如果没有手电筒还真看不见。
“那里面好像有洞?”顾彪用手电筒照着深处。
我借着手电筒地灯光一看,那冰层一直延伸进一处洞口,似乎这结冰的水流都是从那洞里面流出来的,我转念一想,这一大片的冰层要的水流量可所谓不小,若是没有外面冰雪的助力我肯定是不信的,除非这洞里面有一个源源不断地水源,这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海拔几千米的雪山的半山腰里怎么可能有暗河。
我们用绳索连在其他人的腰间,身后的人把手臂搭在前面人的腰上,就像是竹节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这样能最好的保证我们在冰面上不会跌倒。
“小心点。”
“这里面越来越滑了。”
。。
可当我们靠近洞口时,里面传来地森森寒气不断让我怀疑自己之前的决断,这里面会不会更冷,我们会不会在这里被冻死?
我开始怀疑,怀疑我们能不能活下来,身体各个部位传来地不适感已经让我开始绝望了,之前被冰雪掩埋的冰冷再次充斥着我的全身!
“好冷啊!我的手脚快没有知觉了!”最前头的顾彪一直顶着从洞口传来地严寒,我在他身后明显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替我挡下了好一部分寒气。
“不能停下来!必须让手脚处于活跃状态!”我浑身打着哆嗦不断地告诫着众人。
在之前上山的途中,扎那和我们讲过一些卡瓦格博神山的一些故事,早在十九世纪初期,就有很多的探险家来此寻找过一个,在皑皑白雪上冒烟闪光的美丽山峰,当年住在山脚下的喇嘛佛陀曾叫它“贡嘎山”,藏语“贡”是冰雪之意,“嘎”为白色,意为“白色冰山”,也意为“最高的雪山”。
而我们最终的目的地也就是那个“贡嘎山”,或许其中最高雪山的意思与“最靠近天的地方”,有些相类似。
不过眼前的危机使我们濒临一个抉择,一个可能关乎我们生命的抉择!
回去,还是继续?
“这里面的寒流或许更加强大,不如我们回去再找找办法吧?”顾彪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
顾彪的考虑并不是不可以,而是就算我们回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的,除非太保哥觉得我们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出来找我们,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到,夜幕降临了,没有比体验过在雪山过夜的人更熟悉的了,夜晚就代表着绝对的冰冷,可以杀人的严寒!
嗷呜!
“什么声音!”我猛然回过头。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刚刚的声音如果我们没有听错的话!
“暴风雪!”
一个可怕的名词在黑暗中响起!
“完蛋了!太保哥是不可能过来救我们的,或许我们这次真的没得走了。”顾彪的意志很是沮丧,一连串的事件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再加上这暴风雪的雪上加霜,众人的意志都开始沉入谷底。
时间过去的很慢,但是每一秒我都觉得太快了,洞里的温度大概已经达到了零下六度,靠近“小冰川”的地方更是达到了零下七八度的样子。
“顾彪,我们还有多少水?”我首先打破了寂静道。
顾彪沉默了一会儿,黑暗中响起一些翻摸东西的声响,声响突然停顿了下来,一个低沉地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们没水了。”
我的眉头一下子紧锁了起来,脱水在雪山地带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你就算用十份食物换取一份水你都会干,人在严寒中和人在酷暑中一样,都会因为脱水而死,你在抵抗严寒的短短一小时左右,你就可能消耗两升以上的体液,如果你不及时补充水分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身上没有带足淡水,准确的说是没有一滴淡水,不过我们周围都可以是水源,就看你如何利用,不过在这山地的浅层岩中,几乎不可能有淡水水流。
这洞**部也有很多被之前雪崩带进来的积雪,但是这些积雪不能直接拿起来就“吃”,曾经有位飞机失事者就曾经犯了这个错误,导致冰雪冻伤了他的嘴唇,在嘴唇内部引起了很多的水泡和溃疡,而且还大大消耗了他们的体力(积雪带走了他们身体中很多的热量,心脏感应到热量的流失,会加快血液的运转速度)。
我让顾彪他们每个人用水壶塞满积雪,隔着一层衣物放置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化水壶里的积雪,虽然这样有些撑肚子,不过却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不行,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冻死了!”我感受着来自前方一阵阵的寒流,身体四肢的关节都感觉吃不消。
“你说得简单,我倒是想啊!”走在最前面的顾彪替我们裆下了大部分的寒流,身体已经临近了极限!
当寒流达到一个人体的“饱和值”时,凛冽地严寒会将细胞中的血浆冻结,导致其涨破,生出叫人痛苦难忍的红色大水泡,经过几个月后它们就会变黑,到时候要是不及时节制,那就将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我都快感觉自己近乎已经是亚冻伤状态了,身体各个部位都开始向大脑传来不堪重负的命令,亚冻伤是冻伤的第一阶段,只要出现人体体表无法承受的冰冻时,它就会出现,大部分都体现在脸部和手部等一些外露器官,那种感觉是十分痛苦的。
一旦你得过亚冻伤,你对寒冷的抵抗能力就会降低许多,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的肢体不会出现僵硬,就那就是活动,这也是我一直让顾彪他们所做的。
“这里面有这么大的寒流涌入,说明这洞内肯定有通向山上某一部分的通道,说不定我们能借此出去!”
顾彪不以为然,他缓缓转过身,在他侧身的同时又有一股劲风朝我的脸颊吹来,我感觉呼吸一阵停滞:“你干嘛?”我问道。
顾彪摆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这太冷了,我受不了了!”我见顾彪的嘴唇都已经被冻得发紫了,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顾彪这样子真的已经不行了,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强入洞口的想法,我们躲在了靠近洞口的一个翘起的岩壁上,一躲进岩壁后面,那些强力的寒流顿时消失不见了,我蹲在角落的身体也开始恢复了知觉。
“啊呼,舒服了,嘶,好疼啊!”顾彪一直在那里叫着。
我的目光着急地在洞口和我们下来的地方徘徊,现在不管哪个办法都行不通,难道真的是要在这等死不成?
“小槐,放宽心,阎王要你七更死不会留你到九更,这都是命数!”顾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呸呸呸!瞧你这臭嘴,我们死了吗?谁说的?这回我们肯定能死里逃生!”我白了他一眼,顾彪闻言小声嘀咕了句:“我这不是比方嘛,比方。”
时间过去的很慢。
地下面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十度,由于岩壁的阻碍,我们仅限在原地徘徊,以保证自己的肢体不会被冻僵,可这都是慢性死亡,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大概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连走路的体力都没有了。
之前放置在怀中的冰水已经化开了一些,但是之后我又让顾彪他们取出来了,这自己的体温都无法保持,要这些水有什么用。
但是上面的这个法子,在严寒的地区缺水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