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多的佛像,至少也得上千人建造吧!”顾彪环视着眼前这些惟妙惟肖的佛像,我心里也不禁有些感叹道,这样的做工与刻饰在古代那种工具十分落后的年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我还亲身经历过登山,那种艰难我也深有体会。
“或许吧。”我说道。
我们大概走了十多米的时候,眼前豁然出现一道大门,大门近乎五米高,似乎是木制的大门,门上钉大铁钉,还有一双都快齐到我额头的把手,两个硕大的铜环看起来,至少也有五六十斤!
顾彪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我的乖乖,这地宫的设计者还真是心大,不知道该说他脑洞大,还是残忍无道,这个门得把山上多少树木给砍断,还有那些劳工,在零下十几度这么冷个天竟还去砍伐树木,啧啧!”
“这古代哪一个建造这种等级建筑的人残忍,战国时期的诸侯可都是将帮自己建设陵墓的劳工全部陪葬,就说那长城,鬼知道长城脚下死了多少人,我听一个老人家说,长城是用尸体堆起来的!”我啧啧称奇,古时候的封建等级制度对人类的压迫力简直不可想象,我也比较佩服那些标新立异的人。
人都事有从众心理的,想想周围全都是些根深蒂固的封建主义思想,凡是自己都会被孤立,随时都可能被打上叛国逆贼的罪名,即使这样,半途而废的人依旧数不胜数,剩下的那些人的下场都极其悲惨。
“小槐,过来帮我一把!”
我抬头朝顾彪看去,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我将周竺霜小心地放在角落里,大步流星地往大门方向赶去。
“你要干嘛?”我见顾彪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问道。
“干嘛?当然是把门打开啦,不然我们进来干嘛?”顾彪嗤笑一声说道,我面露担忧,这个地宫的庞大程度有些超乎我们的想象,而且里面的建筑群也着实奇怪。
中国佛教主要有三大系统,即南传佛教、汉传佛教、藏传佛教。藏传佛教是其中之一,自称“佛教”或“内道”,清代以来汉文文献中又称之为“喇嘛教”。藏传佛教体系是藏民族最为重要的宗教信仰体系。
而这里从佛像和之前的图绘来看,是隶属于藏传佛教的,但是这里的建筑却让人不敢恭维,从盗洞进来之后,这里面就是一层层的玛尼墙,而且石块像是随意放置上去的一样,看起来十分杂乱无章,很难想象这种建筑,竟然还能在这冰山内部
存在这么多的年月。
中央过道是比较宽敞的,但是周围没有其他的弯路,只有建造这里的主人为你预留下来唯一的一条通道,你别无选择!
慢着!
唯一的一条通道?
“为什么是唯一的一条通道?”
“你在哪儿嘀咕什么啊?”顾彪从一旁凑上来道。
顾彪的声音就像是一声炸雷,我猛地一个激灵,脑子里那些想不通的地方就像是被雷击一样,粉碎殆尽!
“我知道了!”我欣喜若狂地说道,顾彪看着我的表情更是奇怪,问:“知道了?你小子到底知道什么了?”
“我想明白这扇大门为什么没有被打开了!”我扭头看向那扇巨大的木门,眼中闪烁着一些别样的神色。
“是什么?”顾彪急忙问道。
我往前面走了几步,扭过头说道:“唯一的一条通道。”顾彪托着脑袋:“你就别打马虎眼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我们所走的路才是唯一的一条路,可是这恰恰是这地宫主人为我们安排出来的一条道路,在藏传佛教中,建筑一般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和佛寺相近的宫室式木建筑;另一种是属于碉房式的砧石建筑。北京的雍和宫和东、西黄寺都属于前者,只有颐和园后山的一组喇嘛寺是碉房式的。”
“虽然我们现在所在的地宫在所有的藏传密卷上都未曾出现过,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藏传佛教在地面上那些建筑风格,肯定还是会带到这地底下来的,如果真的如我所说的那样,那么这扇大门背后的房间就只是偏室,为了埋葬闯入者,或者是给他们些甜头让他们早早退去这里。”还没等我说完。
顾彪插嘴道:“诶诶,那按你这么说,我怎么觉着这里倒有些像是一个墓葬啊?”
墓葬!
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将之前所遇见的事情全都串联一下,发现这地宫好像还真如顾彪说得那样,难不成真的是某一个活佛的墓葬群不成?
不过“喇嘛教”的佛陀死了之后不是和中原那些佛教一样,都是将尸体埋进佛塔里面吗?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在自家的圣山内部建造墓葬地宫的呢!
“嘶,我说,小槐,你觉着这种有没有可能,就是这喇嘛想让自己死后侍奉卡瓦格博神山上的神明,所以将自己和卡瓦格博化为一体?”顾彪沉思地说道。
我看着顾彪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你说的太迷信了,这卡瓦格博神山哪里有什么神啊,这么多年没被攀登完全是因为山势险峻,以及地理位置的特殊而已,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山下面那些喇嘛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在门口商议了下,最终还是同意我的办法,我们回到转角的地方,一般藏传佛教的主殿都是迎面的,不会过多的拐弯抹角。
“小槐,那你的意思就是这里还有暗门什么的?”
我有些不大确定地点点头:“我对藏传佛教也没有多大个了解,知道的东西都只是仅限书籍,不过我们那儿罗汉院的一个老和尚和我说过这事,应该没错,都找找。”
周竺霜在刚刚我们回到这里之前已经醒了,不过意识有些迷糊,好像是头部受到重击,但是身体各个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可以自主行走,不过就是要有人在一边扶着。
我们也问过她一些事情,只不过她一直说她脑袋疼,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索性我就放弃了,什么事情还是等找到太保哥再说吧!
我们来到弯角之后,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层次不齐的石砖上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的石砖要对比之前的要来的整齐一些,或者说似乎是按某种规律排列的。
我伸手摸了摸石砖,一种石头的冰冷隔着手套就从指间传来,抚摸着这些上千年前的石块,想象着在千年前这些石头曾经被那些劳工一点一点地砌成,心里不禁肃然起敬。
“小槐,你快来!”
我听到顾彪的呼声,赶紧走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顾彪见我来了以后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地面,正当我好奇地投去目光的时候,一些灰土的痕迹出现在地面上,令人惊疑地是,这些竟然是人的爪印,像是在这里挣扎过一段时间。
我俯下身子,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地面的痕迹,顾彪也状也将手电筒拿远了些,好多照到些地方,我顺着痕迹看去,发现这些奇怪的爪印一直蔓延到了墙壁口,但是到了墙壁边缘之后却消失不见了,周围没有一点其他的痕迹,就像是穿过了墙壁一样。
“奇怪,这痕迹怎么到这里就没有了呢?”顾彪也发现了墙壁边的爪印,我眉头微微皱紧,这附近我扫寻了一遍,的确是没有其他移动的痕迹了,除非这个人他是用爪子行走的,不然怎么会没有脚印呢?
难道还是大脚野人不成?
我心里不禁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暗笑一声,就在这时,周竺霜突然走到我的跟前,我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她,刚准备问她有什么事,只见她缓步走到墙壁边,伸手去抚摸那些老旧的石砖,上面的灰土都已经凝结成一团团的“土疙瘩”了。
就在我准备让她去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周竺霜突然将一块左手边的砖头一按,咔嚓一声,砖头竟然陷了进去,我脸色顿时一变,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下意识就朝周竺霜伸出了手,打算将其拉回,可是时间上还是晚了一步。
地面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大洞,正好我们几个都在这陷坑“洞口”的上方,我顿时感觉脚下一空,一种突如其来的落差充斥着我的全身。
其实在周竺霜按下石砖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可是现实和幻想总是存在差距,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心里还是猛地一紧,背后的汗毛也随之竖起。
可是好像和我想象中的略有不同,还没等我想自己会是何种死法时,我的屁股就贴到了冰冷的地面,顿时将我的屁股摔得酸爽无比!我的手指感受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
我们运气还真是好,这下面竟不是措骨钢刀,辛亏只是一个普通的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