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继续试探李德新,问他既然对缅甸那么熟悉,那听没听说过缅甸邦康黑法?
李德新一拍大腿道:“当然啦!缅甸邦康黑法的代表人物叫觉哥吞,其实他祖上也是我们中国人。说起来也挺可惜的,他前几个月死在了泰国咯。”
李德新这话证明了他很不简单,觉哥吞的死当时完全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李德新又从何得知?
“哦?”我假意镇定道,“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李德新说觉哥吞的死亡细节,他倒是不知道,不过缅甸军阀的圈子里都在传,觉哥吞是被一个叫牛天兵的人给害死的。
“牛天兵?你认识?”我脸上不动声色,但手却不着痕迹地握紧了。
李德新点点头,说牛天兵的大老板也是李德新老大的上家,两方算是有业务联系。
牛天兵是那军阀头子面前新窜出来的红人,据说之前在泰国作过大案,现在都是中泰两国警方通缉的头号罪犯呢。
“反正据说这家伙挺阴的,下手还贼黑,没事我也不想去招惹他。上月我去缅甸办事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但是没敢跟他多聊。”
“哦哦……”我听罢以后展颜一笑,不动声色地招呼李德新喝咖啡。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正好有个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要给我们续杯,这个时候我发了个短信给阿赞龙巴,让他现在就动手。
小片刻后,服务员突然怪叫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突然一阵抽搐,把手里的咖啡壶给打翻了。
浓郁的咖啡香气四溢开来,而褐色的咖啡却泼了李德新一身。
李德新立刻就火了,他站起来揪住了服务员的衣领就准备上手打人。
阿赞龙巴适时地跑过来劝架,一下就把李德新给拉开了。
阿赞龙巴本来就人高马大的,身材魁梧,说话中气十足,总算是对李德新有点震慑力。
所以如李德新这样的暴脾气,都没有选择跟阿赞龙巴直接动手。
他反而是跟阿赞龙巴理论,大致意思是他身上的衣服是最新款的潮牌,五千块人民币呢,被咖啡弄脏了洗都洗不掉。你现在为一陌生人出头,是不是想替他赔我这五千块啊?
阿赞龙巴还真数了五千连号的崭新人民币给李德新。
巫师不管是下降还是下蛊,那都是悄无声息的,说不定蛊虫就藏于这五千人民币中。
李德新只要接了这五千元以后,那寻人蛊也就下好了。
果然,在李德新气呼呼地把五千元人民币收回去后,阿赞龙巴又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看这情况,寻人蛊此刻就应该生效了。
于是我跟李德新再次胡扯了几句,就跟他分别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我才下楼跟早就离开了咖啡馆的阿赞龙巴会合。
“怎么样?”我见到阿赞龙巴以后,连忙就去问寻人蛊的成果。
阿赞龙巴却神秘地笑了笑,对我说他还没有下蛊呢。
因为李德新身上有泥佛,他怕寻人蛊触碰到李德新以后会被泥佛中的阴灵发现,到时候又会发生上次对付谭乡山的那件事情。
“没有下蛊?”我一愣,“那你准备怎么玩啊?”
阿赞龙巴冲我亮了亮一张粉色的人民币,并告诉我说这张人民币是他赔给李德新的那沓五千块中的一张。
在李德新接触到那沓人民币的时候,他就偷偷抽出了一张人民币来。
这张人民币因为经过李德新的手,所以上面带有李德新的气味,只要让寻人蛊识别一下,寻人蛊就可以跟住李德新了。
这些人民币是连号的,应该是阿赞龙巴不久之前刚从银行里面用泰铢兑换出来的,并没有经过多少人的手,所以李德新留在上面的气味很好分辨。
“这次我让寻人蛊始终跟李德新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这样我们既可以监视到李德新,也可以防止寻人蛊被泥佛中的阴灵给发现了。”
说着,阿赞龙巴摊开手掌,一条蜈蚣状的蛊虫就从他手心中一跃而起,在人民币上停留了几秒钟以后便朝一个方向飞奔过去。
“行!”我拍了拍阿赞龙巴的肩膀,“这个李德新就多劳你费心了。”
“举手之劳!”阿赞龙巴大方地冲我摆了摆手,“不过,有个问题……我觉得挺奇怪……”
我就问阿赞龙巴是什么问题。
阿赞龙巴的回答跟我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因为阿赞龙巴一眼就看出李德新是个比较精明的人,甚至他还认为李德新有某种深藏不露的本事。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一直给别人一种他时时刻刻都在犯蠢的感觉?
我就问阿赞龙巴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赞龙巴说,刚刚他偷偷从李德新手底下抽走一张五千块的时候,李德新看他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不仅如此,阿赞龙巴还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在抽走那种人民币的时候,李德新好像也本能地用手指轻轻按住了那张钱。
我听完才吐槽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他有这种反应,明显就是已经察觉到你的小伎俩了啊!”
“可他还是任由我把这张钱给抽走了啊!”阿赞龙巴摊了摊手,“话说回来,我总觉得他是在故意卖破绽给我们,至于是恶意歹意就不好说了。”
关于李德新的问题,我们现在也无从查起,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后,阿赞龙巴让我给他找一间比较僻静的,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落脚。
因为他追踪寻人蛊的时候需要进入入定的状态,入定时的阿赞是比较脆弱的,被外人打扰到的话,轻则破功,重则身死。
我说天色晚了,等第二天我们再找地方。
翌日,我们叫了辆首汽约车的尼桑天籁,去往了马山一处非常偏僻的农家乐。
这家农家乐是一个从我这里请过喜神的客户办的,位于马山檀溪。
一路上,我跟阿赞龙巴介绍着无锡的风土人情。
可车子开着开着,我就感觉总是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