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祟

我和胖子一来到刘老板家,就自然而然的把问题放在了风水上,却忽略了古董也能作祟。

是的,古董作祟并不奇怪。如果一件古董是古墓里的陪葬物,而古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孕育了灵体,一旦古董出墓,那古墓里的灵体就会附在古董之上,跟随古董出土而离开古墓。如果一件古董被祭奠过,是存在于庙宇之中的,又或者是古代将士的兵器,那主人家梦到鬼影或者兵士的身影都不足为奇。即使是刻有神佛像,人形的木石,甚至状似动物的木石,有时也会有幽灵投宿魂魄在其中,若是被人得到,都会出现或大或小的作祟。

但这个瓮以前又是干啥的呢?要想知道是何物作祟,最好的方式就是了解清楚这瓮的来源之处,这瓮以前又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我让元邱叫来了刘老板,指着那瓮问他:“这古瓮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刘老板毫不思索的回答:“你说这瓮呀,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花了几万块买的。”

再进一步询问瓮的出处时,刘老板说瓮是来自于贵州苗寨,朋友带回来之后,刘老板看着喜欢就花双倍的价钱转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瞬间恍然大悟,问题果然就出在这个古瓮身上。

刘老板,元邱,胖子都疑惑不解,想不通这瓮有什么神奇之处。

我让刘老板把这古瓮取了下来,然后让胖子闻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味道。

胖子把鼻子凑进去吸了几口气,喃喃自语着说:“有蛇的味道,草药的味道,还有蜈蚣之类的气息残留。”

“苗疆养蛊人……”胖子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马上惊呼出声。

我点了点头,正是蛊。这瓮出自于少数名族苗族之地,自古以来,苗族最神秘的就是养蛊人。如果我猜想没错,这瓮之前的主人,是苗族的一位蛊师。里面所豢养的,也是一些蛇虫鼠蚁之类的蛊。在蛊师死了之后,这蛊几经波折,到了刘老板的手里。

虽然主人不在,但这瓮里经过长年累月无数毒虫的厮杀,早已形成了虫之灵气。而且这瓮又摆在屋子的五鬼方位。刘老板一家子天天晚上做噩梦被蛇虫撕咬,想必就是瓮中的虫灵在作祟。

这为堪舆之中不为人知的一面,虽无关风水,但其威胁却大于一般的风水形煞。

“原来是这玩意在整蛊作怪,难怪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出根源,根本就和风水没关系呀。”胖子咧嘴嘀咕道

刘老板一听这瓮居然这么危险,马上就打开橱窗,拿出这瓮砸了。

“不可”胖子和我异口同声的阻止。

“干啥,这瓮值不了几个钱。砸了总比留在这世上祸害人好”刘老板以为我们是心疼这瓮的价值。

“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而是你这样砸不行。”胖子挖着鼻孔道:“你这样砸了这瓮,恐怕虫灵不仅不会消失,还会附在你屋子的其他地方伺机找你报复。”

刘老板犹豫半响,问胖子:“那胖师傅你说应该咋办好。”

胖子道:“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符法把里面的虫灵禁锢,再以柚叶清洗,帝钱镇之,就可慢慢的磨灭残留在瓮中的毒虫气息。”

若是常人,可能会说,拿狗血鸡血之类的,或者放在太阳下暴晒就得了。但这样的方式……说直白了,就是半吊子才会想出来的。有些灵体附在上面的古董,不仅不会怕血,反而见到血腥味之后还会变得越来凶。比如说这瓮吧,以前养的是蛊,你放血进去,恐怕不仅降服不了毒虫,反而还会激发他的凶性。至于说放在太阳底下晒,以阳气磨灭阴气,这不失为一个方法。但这样会损失一样文物的价值,而且天气不是你说了算的,会出太阳自然也会下雨。有灵气的东西放在屋子外面,也容易招惹到其他灵体投宿其中,狼走了,可能比狼还猛的老虎又被招惹来了。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胖子说出的,先以符咒禁锢虫灵,让它无法作祟,然后以柚叶清洗,再以五帝钱镇之。

众所周知,柚子叶本来就为驱邪净秽的东西。就连我们道士画符,拜神,都必须先用柚子叶洗过手才行。而五帝钱是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最兴盛的五个皇帝年间铸造的铜钱。外圆代表天,内方孔代表地。集天地人三才之力,托五帝之盛威,是挡煞,化小人,同时也是驱阴的至阳之物。以五帝钱的至阳帝威,化解区区的虫气,自然不在话下。

胖子画了符咒,烧在瓮中,禁锢了里面的虫气,又吩咐刘老板在瓮中放上五帝钱,来净化这虫灵。

可刘老板听了之后,连连摆手说:“这玩意我不敢要了,你们想要的话,就送你们得了。”

我和胖子楞了下,你送这玩意给我们有啥用,我们又不是收藏家,又不养蛊,送给我们不是白白糟蹋嘛。

“我要,送给我吧。”这时候元邱双手一接,把瓮给接了过来,然后朝我们轻轻一笑。

我也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元邱这样做,其中大有深味。若换我和胖子,肯定不会接这个瓮,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受之也有愧。可是我们不接,刘老板这生意人难免会生疑。

你口口声声的说没事了,但是我送你又不要,说没鬼,谁相信是吧。

所以。元邱这时候接过去,恰到好处的替我们解除了尴尬,同时又博得了刘老板的好感,让他脱手这个烫手生芋,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果然,在元邱接过这个烫手生芋之后,刘老板对他的态度也大为改观,接下来,就是生意场上的一些客套话了。

我和胖子听不惯生意人的这套,跑出了外面,任由屋子里的两个人嘻嘻哈哈得联络感情。

没过多久,刘老板春光满面的走出来了,一出来,就从怀中掏出了张支票递给我和胖子。

“刘老板,你还是过一段时间,确定了没有再作恶梦之后,再给我们吧。”我没有接过刘老板手中的支票。让他确定没事之后给元邱,再让元邱交给我们。

解决了问题之后,我们三人推掉了刘老板的饭局,走出了他的房子。

路上,我疑惑的问元邱:“你就真敢把这瓮拿回去,不怕我们刚才是瞎说骗刘老板的吗?”

元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只说了五个字:“我相信你们。”

“对了,伟强哥,这是给你的”元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胖子。

胖子盯着这张卡看了许久,问元邱:“这是啥玩意。”

元邱挠了挠头说:“这是花店的卡,我用我爸的名字在那拿了一张,以后凭着这张卡,你可以任意的在花店里挑花,都不用钱。但有限制,一个月只能拿十束,多了不行。”

元邱的话说完,我瞬间在心里提升了对他的印象分。准确的说,是佩服他做事的手腕。胖子喜欢司丽晶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情,而胖子偶然间总是抱怨没钱送花给司丽晶。如今元邱送这张卡,无疑就是投其所好,满其所足,而且又没有直接送钱这么俗套。

“哈哈,哥们,有点意思。”胖子乐得哈哈一笑。

元邱缅甸道:“其实没啥意思。”

“没啥意思,那下次你记得给我整份够意思的吧”胖子眉头一挑,猥琐道

“额,”元邱被胖子的话憋的脸一红:“那啥,我想起我妈煮了汤等我回去喝,就先走一步不送你们了。”吓得落荒而逃。

我望着元邱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以前,我和胖子跟着青松叔去有钱人家办事的时候,那些阿谀奉承者和收礼的人总会来上这么一段。

收礼者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送礼者吓得连忙摆手::“你千万别误会,其实我没啥意思。”

“你这人真不够意思。”

“哪里哪里,这只是意思意思。”

“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您千万别嫌弃,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意思,。”

“那我就只有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一句意思千般解释,完全诠释了中国古典文化的高深莫测,让我这书生自叹不如,简直就想去街上买块豆腐撞死。

每一次当我和胖子听到类似的对话时,肉疙瘩都会起一皮子,肠胃那个翻滚,简直就是五脏六腑动荡,恶心的受不了。

之后每当有人送礼给青松叔或者送东西给胖子的时候,每一次如果有人跟胖子说:其实这只是小小意思,没啥意思的话时,胖子都会剑走其峰,收下之后,不走寻常路来上一句:“那你下次记得来份够意思的撒。”脸皮之厚,令人十分汗颜,通常送礼者都被羞囧得脸红耳赤,落荒而逃。

所以,刚才胖子绝对不是无意让元邱吃瘪的,他是有意的。谁让他遇上了胖子这不走寻常路的活宝,偏偏这活宝又看不惯商场那套路,最喜欢恶心人。

在我和胖子快回到禅易堂的时候,只见门口处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围在那里,对着禅易堂指指点点。

我俩掰开围观的人群,又看到了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顿时我和胖子的表情也变得哭笑不得。

大哥,你这是闹哪样,有必要这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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