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弟死了

上次直播折半下来能拿到六十多万人民币。麒麟兽也在第二天给我发消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赚钱,还假惺惺的给我道歉。

说到K140这列火车,他表示真的是机缘巧合下知道的,也就顺便在直播间里说了。

我不喜欢他这种假仁义的人,也不在乎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继续我的直播,自上次之后小白号再也没上过线。但我直播间每天人数稳定在一万人以上,礼物收成折合下来一晚上也能赚个五六千。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惦记着小白号。她的神秘让我很着迷,我期待着她还能再次来我直播间,哪怕不刷礼物都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冬天结束,春天来临;雪融化的那几天,哈尔丁市的温度真的能冷死人。

三月初,我直播的收入已经累计有了八十万。就在我赚得盆满钵满的之时,我突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老妈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话都说不清楚。

我被我妈的哭声吓得手足无措,心也紧悬着:“妈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有啥事你说。”

我妈还是哭,一直哭了十多分钟,手机被我爸拿去。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重的告诉我:“景,你弟死了。”

怔……

一股凉意从脚尖蔓延至全身,我感觉我浑身都僵硬了。

我爸的声音还在那边继续:“你今晚回来吧,送你弟一程。”

我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我也哭不出来,就感觉冷,很冷。

我爸挂断电话后好久我才缓过神,在缓过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重金约车。从哈尔丁市到大兴安市,一千六百公里,五万的价格。

这条信息发出去没一分钟,就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王先生你好,请问……”

“是真的,现在就出发。”我打断他将要礼貌的询问,拿起背包和电脑就下了楼。

五分钟后,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我所在的小区楼下。

之前的六十万收益我取了十万出来放进银行卡里,现在正好用得到。

为了让司机放心,我直接给他转了两万的定金,到目的地后再给剩下的,顺便上网把刚才发的帖子给删了。

这辆车是很普通的大众,开车的司机是个三十岁的大哥,他告诉我他姓夏。

车子在上高速后以最快的速度行驶着,我也在上车后一小时才想起我的相机没有带。

可是车子都已经行驶一百多公里了,再倒回去拿的话很浪费时间。我心里也急着回家,急着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从哈尔丁市到大兴安岭一共一千六百多公里,全程走高速不眠不休的话也要十三个小时。当然,我会开车,要是司机开不动的话我能上。

司机或许也看得出我很着急,在加油站给车加油的时候他给我递上一块面包和水:“再着急也不能垮了身体。”

“谢谢。”我接过,但毫无胃口吃:“一会我开车你休息吧,我想尽快赶回去。”

“嗯。”

就这样我俩轮番着开,不到十二小时就抵达大兴安市了,接下来就是回村。

我把剩下的三万付给了司机,在车子开到距离村口五米处我下了车。

村里白雾弥漫,村口大槐树上吊着一直黑狗,黑狗被抹了脖子,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掉在一个白碗里。

在白碗前还插着三根没有点燃的香。

我们村跟桃源村差不多,也比较落后,村里基本上都是只有一层的土房子。

进村的路只有一条,路中间立着棵上百年的大槐树。

没想太多,我握着手提电脑包的手紧了紧,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我家里里外外挂着黑白布条,白色的灯笼写着大大的奠字。还没进院,我就听到我妈在里面哭喊的声音。

家里的亲戚都来了,全都披着丧服跪在大堂里的棺材边,还有大姑她们几个围着院里的楝树一直在转。

我迈腿走近院子,木门吱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往后看。在看到我回来时大姑走上前,帮我接过手中的东西:“景儿,你赶紧去看看你妈吧,她再这么哭下去眼睛会瞎的。”

我点头,快步走进大堂里跪在我妈面前。

在跪下去那一刻,我眼泪忽的一下就涌了出来:“妈……”

我妈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我看到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景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的景儿……”她抱住我哭得更大声了,我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在哭了好一会后我松开我妈,起身要去看躺在棺材里的弟弟。大姨起身抓住我的胳膊,摇头。

我用力吸了吸鼻涕,不解的看着我大姨:“姨,我想看看我弟。”

“景儿,你还是……还是别看了。”她用力叹了口气,垂下眸。

“不,我要看。”这可能是我见我弟的最后一面了,我怎么能不看?

大姨拦不住我,只能任我靠近棺材,俯身伸手掀开盖住我弟尸体的白布。

在白布掀开那瞬间,我吓得手一抖,一屁股坐在了麦草上。我大姨上前扶我,我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刚才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

然而没有,我没有看错。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崩溃的大喊。

我弟死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扒了皮的鸡蛋,红彤彤的,棺材底都被血给浸透。

我爸坐在大堂门外一根根的抽着烟。他抽的烟是廉价的白沙,地上已经丢了三个空盒子了。

“爸……”我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我爸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可是前方就只是院子的一堵土墙。

他不说话,也不看我,就一直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我哭着问。

终于,我爸慢慢低头看着我,在盯着我好久后才喃喃出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爸?”

我不懂我爸什么意思,好像是他早就知道我弟会这样。我还在想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我妈她们有没有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