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铎见到朱载坤这样说话,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就在那里嘿嘿傻笑。
“你呀,太冲动,有什么事不能等等再说,直接把三个尚书一个钦差给抓了,也不想想后果,幸好这回这几个人还算被抓住了把柄,要不然到时候传出去,说你不敬重大臣怎么办。”朱载坤说道。
朱翊铎还是那样傻笑,不在说话。
“算了,你刚回来,我就不罚你了。”朱载坤看着朱翊铎那样,也生不起气来,只好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这下再有人对沐恩指手画脚的,我就把他扔到南京去养老,正好有地方。”朱载坤说道。
“对,就这样才好那,那群人只知道说这个骂那个,一点正事都不干,搂钱倒是挺厉害。”朱翊铎这时候才说话。
朱载坤白了一眼自己儿子,继续往前走,附近也没人,正好给自己儿子上上课,教一教怎么当皇帝。
其实这次欧阳青松等人南下,是朱载坤的一步棋,就像是沐恩想到的,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容易被人猜忌,所以历史上很多人会选择自污。
但是朱载坤却觉得这个番子十分不好,毕竟封疆大吏也是高层了,以后要写进史书的,到时候来个乱七八糟的污点多不好,所以朱载坤直接派身边人去了,原本想着让欧阳青松去配合沐恩,但是没想到欧阳青松这么给力,歪打正着。
经过欧阳青松这么一来,朝中攻讦沐恩的肯定少了许多,谁也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沐恩弹劾不成,还容易把自己拉下马。
“听说沐恩的儿子也回来了?”朱载坤说道。
“恩,他叫沐泽,是个挺好的人。”朱翊铎说道。
“这个沐恩,还真是的,怎么这么一套都学会了,我还能不相信他,这沐泽刚去就又给送回来了,要是让老师知道了,非得教训他。”朱载坤说道。
“我也觉得不用回来,但是沐总督一再坚持,也只好这样了。”朱翊铎说道,虽然跟沐恩关系很好,但是这时候朱翊铎也不敢直接叫沐恩叔叔,谁知道会不会犯忌讳,虽然朱载坤就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朱载坤要是怀疑自己和沐恩关系太好,而有别的想法,那可就坏了。
朱载坤没有在意朱翊铎对沐恩的称呼,反而是说道:“沐恩这是给我送人质来了。等哪天有空,你带着那小子进宫来,我看看这小子,净听说那小子身体不好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
“现在好了很多,就是长期要吃各种补药,这可是不小的负担。沐总督在南京可是过的很朴素,身边就几个家丁,连丫鬟都没有。”朱翊铎说道。
“那是你不了解沐恩,他对这些事情不太在意,有吃有喝就行,很有几分古人的风范,一箪食一瓢饮足以,要不是取了老婆生了儿子,他家恐怕也就一个书童一个看门老头。”朱载坤说道。
“这样啊,还真是没发现啊,平时看着沐泽倒是挺讲究的,还以为沐总督也是这样那。”朱翊铎说道。
“沐恩什么出身,那是一个人带着剑从云南走到京城的人,而且胆子大,武功不咋地,还爱找山贼麻烦。”朱载坤笑了笑,接着说道:“他那儿子估计也是太瘦弱,所以精细着养吧,要不然按照沐恩那性格,他儿子非得培养成你这样的不可。”
“我还真想看看那样的沐泽。”朱翊铎笑道。
“说说你的海军吧,现在多少人了?”朱载坤说道。
“五个卫,两万多人。”朱翊铎说道。
“你可够谦虚的,我怎么听说你那大营有五六万人了?”朱载坤说道。
“那不都是民夫杂役吗!”朱翊铎说道。
“你哪来的这么些钱,别是征得徭役吧?”朱载坤说道。
在古代,凡是国家无偿征调各阶层人民所从事的劳务活动,皆称为徭役,包括力役和兵役两部分。一般情况下,徭役过多就会出事,像是秦朝末年,隋朝末年,徭役过多,过重,都是老百姓起义的原因之一。
所以朱载坤不得不紧张这个问题,虽然知道朱翊铎编练了很多军队,而且抄家来的银子当军费,但是朱载坤还真没关注又这么多人,还是知道朱翊铎回来了,这才查的奏章。
“不是徭役,都是按月给钱的正经营生。”朱翊铎说道。
“按月给钱?你给多少?”朱载坤说道。
“比市价高一成。”朱翊铎说道。
“你那里弄来这么多钱?”朱载坤被朱翊铎吓到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朱翊铎怎么能有那么多银子养兵。
“抄家啊,父皇您不是知道吗?”朱翊铎说道,这件事可是真的跟朱载坤汇报过,要不然朱翊铎也不敢用那么多银子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