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寺门前熙熙攘攘,一片繁忙景象。
守门的士兵估计是认识朱允文,向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也不敢多问林青什么身份,就放二人进去了。
进了门,林青才发现这里面的人更多,好家伙,密密麻麻全是人,全都马不停歇的不知道忙活着什么。
“林青,这位是光禄寺少卿韩大人,这位是光禄寺丞薛大人和尹大人···”朱允文带着林青前往一个房间,里面有三人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一见面,都互相寒暄了几句。
其中和林青同级的韩大人虽面相和善,但话中总会不经意见露出点鄙视之情,还和一旁的丞薛大人挤眉弄眼;倒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尹大人只笑笑不说话,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
林青和几人打了个寒暄,环顾了四周问道:“韩大人,不知卿在哪里?下官也好去拜访一番。”
韩大人不留痕迹的冷笑一番,阴阳怪气说道:“林大人有所不知,卿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当了···哦,忘了林大人原只是一介白丁···”
林青听到这话愣了愣神,心里暗暗皱眉,他和这韩大人井水不犯河水,既无交集也无瓜葛,但怎么看他样子对自己有很大意见啊。
其实林青不知道的是,这韩大人何止是对他有意见,简直恨不得一剑戳死他啊。
想他洪武十四年进士,如今为官已有十几载,好不容易混到了光禄寺少卿,眼看着加官进爵就要唾手可得,谁知空降一个林青?
不光是瓜分了自己的权利,此次的祭天大典还要听从他的安排。
听什么安排?让他听这嘴上连毛都没长起的小子,岂不是笑话!
自然的,韩大人对林青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好了林青,你在这里慢慢了解情况,我就先走了。”
朱允文一看这阵仗,偷偷告了个别就先溜了,一边走就一边在心里大笑,他当然知道韩大人对林青不爽,但他不禁不会阻止,还要在一旁煽风点火。
正想当初朱允文所说,这此的祭典不仅是给林青的镀金,还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如果他连韩大人都降服不了,就更别说去管教暗部那群无法无天的人了。
如果他林青通过了考验,就证明他有实力坐上暗部指挥使的位子,但若不能,给他一个闲职又能如何?
当然,朱允文作为林青的朋友,还是希望林青能顺利过这一关的。
在屋内,韩大人看到朱允文走了,摸着胡子阴阳怪气道:“林大人,这里可不是你那苍蝇馆子,我想林大人要是看够了的话,不如就先回去吧?老夫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陪林大人了。”
说罢带着小弟薛大人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林青。
这老家伙有毛病啊?自己从未招惹过他,怎么对自己这个态度?
一旁的尹大人看到这情况,也忍不住叹口气,想从一旁溜掉,谁知林青一把抓住他,问道:“尹大人,别急着走啊···”
要说这大明的官当的憋屈呢,丞好歹也是从六品的官,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是官啊,谁知这尹大人不仅满脸风霜,官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活脱脱一副苦哈哈样。
他看到林青拉住自己,也苦笑了一声,哀求道:“林大人,你就放过老朽吧,听老朽一句,这地儿真不是你呆的,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嘿,他一个光禄寺少卿你给他说这地儿不是他呆的,那他应该呆哪啊?
他林青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不对,更准确的来说软硬都不吃。
尹大人说这地儿不是他呆的,他还偏偏要看看,这地方是龙巢呢,还是虎穴呢。
“尹大人,下官初来乍到,有啥不懂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呢,我也不会改,有本事就来打死我啊···”
尹大人:“···”
“想必尹大人你也知道,下官是被指定到这来,准备祭天仪式的。这祭典可是头等大事,要是尹大人也不敢耽误陛下的大事吧?所以,还请尹大人带下官多多了解一下情况了。”
尹大人愣了愣,表情颇为挣扎,过了半响才点点头,不情愿的说道:“唉···那既然林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也不敢不从。”
他先领着林青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指着那些忙里忙外的人说道:“这里共有疱役八百人,负责平日一般的工作···”
林青一听这数目,愣了愣神,问道:“等会?多少人?”
“八百啊。林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林青这么诧异,尹大人反而是愣了,在他看来八百人并不算多,在明王朝,一个从三品的衙门,人员少则数千,多则数万,而像光禄寺这种事情比较多的,八百人真的不多了。
据历史记载,光禄寺人数最多的一次是在永乐后期,光禄寺最高人数可达九千多人。
但林青不会这么想啊,他一看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流都感到头疼不已,天哪,要是让他去管理这么多人,他不还得疯掉不可?
其实这就和明王朝官僚体制逐渐庞大是一致的。人
数多了,就会产生人浮于事、难以管束的现象。
“祭典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是林大人您要和太常卿吴大人同御前奏知。得到批准和复合后,林大人您就要备办祭祀物品了。然后大人您还要写好祝词,修葺大祀殿,再准备好牲畜···哎林大人,您去哪呢?下官还未说完呢···”
林青话还没听完,扭头就走,头都不回的说道:“下官家中有要事,去去就回。尹大人稍等片刻,我给你拔个橘子树回来···”
此时林青一脸阴郁,一个祭典搞的这么麻烦,又是请示又是修葺,还要啥宰杀牲畜,多麻烦个事,难怪朱允文那小子溜得那么快,就是怕他报复啊。
不过尹大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你小子撩了人就想跑?
没门儿!给老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