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消息?”
“暂时保密!”
我回之一笑,再不作声。
由梦可爱地笑着,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得意地道:“本姑娘是诸葛亮第N代关门弟子,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赵龙你服不服?”
我摇头道:“不服!还没应验呢,不是吗?”
由梦自信地道:“那你就等着吧,不出十天半月,保准应验!”
凯本里恩总统回国后,我和由梦又重新回到处。
第二天,局里来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秘书接走,张秘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收拾了行李坐车离去。
据留在的林副局长讲,由局长害怕张秘书有想法,所以一直没跟他谈,而是选择了‘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先将张秘书调回局里,再由赵副局长给他做思想工作,然后让张秘书开始接任政治部的新工作岗位。
理所当然地,一切顺理成章,我被提拔为警卫秘书,军衔提升一级,由中尉提至上尉。
从林副局长手中接过一套还没开封的肩章和银星,我的心里沉甸甸的,职务提升了,军衔晋升了,就意味着多了一份责任。
由梦帮我将新肩章缀钉好,套到军官夏长服上,在我面前比划着,看样子,她比我还要高兴。
林副局长老生常谈地对我提出了几点重要指示,说是重要指示,其实也无非是那翻来覆去的几句:不要辜负特卫局领导对你的培养;不要忘记自己肩负的重要责任,带领处圆满完成以警卫为中心的各项任务……
等等等等。
副局长发表完指示,这才驱车回了局里。
我拿着夏常服在身上比划了一番,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良久。
由梦在一旁骂我臭美,肩膀上多了一颗星不知道姓什么了!
其实我不是臭美,也并非是‘范进中举’式的兴奋过度。我是怀念这身军装!
自从从特卫队圆满完成各项训练任务,被分到了处后,就很少穿过这身军装了。穿惯了西装革履,对这绿色的军衣还真有一种由衷的怀念。站在镜子前,从军以来的种种经历绽现在脑海,有苦有累也有痛,但更多的却是收获。
情不自禁地,我脱下了西装外套,轻轻拍了拍军装,然后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
由梦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嚼着泡泡糖嘲笑道:“赵龙,看把你美的!不就是提了一颗星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没理会由梦的嘲笑,对着镜子将军装整理利索,望着笔挺合身的军装,还有肩膀上那银光闪闪的六颗银星,我满意地笑了。
军人对军装的挚爱,没当兵的人,是很难体会到的。
就像农民对土地的爱;就像儿子对父亲的爱;一样。
在这种氛围下,我甚至情不自禁地脱掉西裤,换上了军裤。
一套笔挺的军官常服穿在身,我的心里充溢满了甜蜜与怀念。
我回头冲由梦问道:“有相机没,照两张相!”
由梦羞红了脸,对我兴师问罪道:“赵龙,你是不是得了神经病了?在本姑娘面前换裤子,你害不害臊?看把你美的,没穿过军装啊?”
我笑道:“我里面穿了秋裤,换条裤子怕什么?”
由梦继续抨击道:“你就是不害臊惯了,以后能不能检点一点儿?”
因为一时激动换了条裤子,被由梦这样兴师问罪,我感到又好笑又愤愤不平。
我干脆厚了厚脸皮,使出了我的杀手锏,冲她道:“我当兵体检的时候,你看了那么多应征男青年的身体,你就不害臊?”
由梦顿时绷红了脸,连忙申辩道:“我那是从医学角度上来看的!医学不分性别不分男女!”
我偏偏逗她道:“什么?医学不分男女?那医院里为什么没有男人生孩子?不分性别能行吗?”
由梦恨不得杀了我,想申辩却无理申辩,真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样子。
我这才停止了对她的‘挑逗’,一本正经地道:“由梦,行了,不闹了。好长时间没穿军装了,今天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想穿上军装回味一下。我可不像你说的,因为多挂了一颗星故意穿上显摆,我就是想再寻找寻找身上的兵味儿!”
由梦这才缓和了表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道:“相机暂时没有,用手机拍行不行?我手机像素很高的。”
我点头道:“那倒也行!”
然后由梦开始给我拍照,大约拍了二三十张后,我抢过由梦的手机,检查着她的劳动成果。
还别说,这丫头在摄影方面还真有一定的天赋,每张照片都拍的异常清晰,角度、距离也相当准确。
没想到的是,我这一番表现,倒是也将由梦对军装的怀念勾了上来。拍完照后,她说什么非要回自己卧室换上了军装,嚷着让我也给她拍几张留念。
女人啊,真难捉摸;女军人,更难捉摸。
由梦穿军装的样子确实很漂亮,英姿飒爽,气宇不凡。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去山东接兵的接兵干部,记起了很多尘封的往事,包括我们在特卫队里摸爬滚打的风雨历程,等等。
我认认真真地给由梦拍摄了一番,四十多张青春亮丽的手机照片出炉后,才算收工。
但是女人的心思太难猜,这由梦似乎还拍上瘾了,非要找司机小王过来给我们拍合影,我足足劝阻了她十几分钟,才算作罢。
说来也有些邪门儿,拍完照后,我的右眼睛总是一个劲儿地跳个不停。按照封建思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禁不住自言自语道:“难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由梦正在拿照相机回放照片,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后冲我问道:“怎么了赵龙,神经兮兮的。”
我指着右眼道:“看见了没有,右眼老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由梦听后却笑了,不屑地道:“你啊什么时候也变迷信了?我告诉你,眼皮跳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从医学角度上讲,眼皮跳要么是因为睡眠不足精神紧张,或者是缺乏维生素蛋白之类的。在医学上呢,眼皮称之为眼睑。眼睑有两种肌肉,一种叫做眼轮匝肌,形状似车轮,环绕着眼睛,当它收缩时眼睑就闭合;另一种肌肉叫提上睑肌,当它收缩时眼睛就睁开。这两种肌肉不断收缩、放松,眼睛就能睁开和闭合。如果支配这两种肌肉的神经受到某种因素的刺激,两种肌肉同时兴奋,就会出现反复收缩,甚至痉挛或颤动,眼皮就会不由自主地跳动。这是眼皮跳的根本原因……”
我听的头皮发麻,赶快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你的医学角度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右眼睛跳不是什么好事儿,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中国的老说法,要是不准能流传这么长时间吗?”
由梦噘嘴反驳道:“赵龙,你还盼着自己沾上灾难啊?”
我道:“当然不是,不是得做好预防吗。”
由梦不服气地道:“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鬼才相信呢!”
我一边揉眼一边道:“由梦你还真别不信,我以前每次左眼睛跳都保准儿能来好事儿,千真万确!”
由梦颇感兴趣地追问道:“什么好事儿?桃花运吗?”
我笑道:“几年前,有一次左眼跳我捡了五毛钱,还有一次……还有一次上学时放暑假的时候左眼跳,捡了一支钢笔。右眼跳的时候基本都没什么好事儿,记得有一次右眼跳的厉害,结果是忘写作业了,被老是罚站了一个钟头。”
由梦爽朗地笑了:“你就这点我出息啊?再说了,这些都是巧合,都是你自己的心理暗示,跟眼睛跳不跳没关系。”
我道:“巧合不巧合我不管,反正眼睛已经跳了,不管它了!”我使劲儿地揉了一下右眼,但是不管用,它仍然有节奏地,吧嗒吧嗒地跳个不停。
无奈之下,也不得不将这种八卦之事搁浅开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预感着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或许,这就是人的第六感觉吧。
当天下午5点多,由梦在值班室值班,我和黄参谋陪在警卫区散步。
一般都有散步的习惯,每天一到两次。其实散步的时候,一般都在考虑国家大事。
散步到九楼湖旁边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亮。
我发现不远处走来一拨人。一对老年夫妇,在几位中国警卫的陪同下,正有说有笑地欣赏着警卫区里的怡人秋色。
而且,这对中年夫妇,不是中国人。
等再走近一些,我才看清楚,原来这对中年夫妇不是别人,竟然是前美国总统老布什和他的夫人芭芭拉。
这倒算是一件一件新鲜事儿,老布什从总统位子上退下来后,倒是很会享受人生,经常到世界各国访问或者旅游。中国自然是他的首选目标,不知道老布什总统这次来华是以访问的名义,抑或是出来散心旅游的名义。不过从老布什总统身边的警卫来看,有两名是美国警卫,有两名是中方安排的警卫。外出散步能派遣四名警卫,这规格已经算是相当高了。
与布什总统见面,免不了寒暄几句,亲切交谈了几分钟后,便各自继续散自己的步。
然而,老布什身边的美国警卫帕布罗克(化名)却引起了我的疑问。
我与帕布罗克接触的很少,也没单独沟通过,但是我对他的情况却掌握的很清楚。他毕业于美国政要保护学院,后来担任小布什总统的贴身保镖。帕布罗克曾经多次参加美国国内组织的拳击比赛,据说还没有输过,被别人称为是美国加州无人超越的拳王。但是唯一一个让帕布罗克胆怵的,是小布什总统身边的保卫官迈克(化名)。迈克我见过,是个气焰挺嚣张的光头,说起话来异常流利响亮。迈克是全美国的重量级拳王,据说曾经在美国拳击比赛中连续四场‘秒杀’对手,拳力过人,动作迅猛。是小布什总统非常器重的贴身保镖之一。正因如此,帕布罗克还曾拜迈克为师,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拳击。
至于这个帕布罗克,我现在还搞不清楚他是否还是小布什总统的保镖,或者是小布什总统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关爱,特意从身边抽调出这个保镖陪同老布什一起来华。
帕布罗克总是以一副冷面孔示人,很少说话,但是很自信也很开放,他除了精通本国的拳击外,还非常喜欢泰拳,据说这位哥们儿曾经用泰拳将自己的泰拳师父樊少东打的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