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出这个漂亮女孩对我的这种情谊,那也许仅仅是一种近乎亲情的暧昧,这种情谊,很亲切,很亲切。
尽管我有些心下不忍,但是总不能让丹丹陪我一辈子吧?那简直相当于毁了她!
但眼下,我也不好再提此事,只能决定从长计议……
次日上午,十点钟左右,我正坐在办公室里用电脑看由梦的照片,突然接到陈富生的电话。
他让我去XX交警队,接陈远泽回来,一会儿会有一个交警部门的干部到望京随我一起去。
虽然我很反感与陈远泽照面,但是考虑到是陈富生故意这样安排,减少我和陈远泽之间的隔阂,也实难抗拒。
十点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望京大队,找到了我。
这个男子正是交警总队的副总队长:程司强。
很明显,陈富生与他有一番隔山打牛的交情,他正是受陈富生委托处理了陈远泽一事。毕竟,论级别,一个交警部门的副总队长,根本没资格和陈富生谈交情。兴许,他的上面,还有更高级别的人,受了陈富生的委托。
程司强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的便衣。他的交通工具也相当低调,是一辆帕萨特1.8.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便直截了当地提出,带我去XX交警队带人。
程司强坐上了我的车,我将开车的重任交给了他的司机,与他一起坐在后排。
在车上,程司强一直装逼到极点,闭口不言,凝视前方。
他不开金口,我总得弄清情况,于是率先开口问道:“程队-----”
程司强伸出一根手指头,纠正道:“程总队!”
典型的装逼式的领导!
我有些愤然地道:“老程,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程司强一下子愣住了,他显然是对我称呼他‘老程’有极大的成见。“老程也是你叫的?你们陈先生这样叫,还差不多。”
我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你算老几?你见过陈先生吗?我告诉你,陈先生不喜欢装逼型的人,我也一样!我再问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程司强见我横眉冷视,倒是收敛了几分官气,道:“处理结果我都已经向陈先生汇报完了!”
我道:“但我还不知道!跟你去接人的,是我,不是陈先生!”
程司强目视前方,似是有些不屑理我。
我怒了,一扭身子抓过他的衣领,骂道:“姓程的,你他妈的哑巴了是不是?”
程司强伸手拨拉我的束缚:“松开松开。别这么粗鲁!好吧我告诉你,现在那个梁队长负主要责任,已经被停职查办。陈远泽暂时被安排在另外一个交警中队,好生伺候着。就等着我们过去接。”
我试探地追问一句:“什么,那姓梁的,已经受到处分了?就因为这事儿?”
程司强道:“想要给一个小管理者安插个罪名,很容易。我查过,梁队长有贪污受贿的行为!就凭这一点,便能把他拿下!”
我冷哼道:“你们官场上,哪有几个好鸟!都是他妈的贪官!”
程司强被我的犀利之言气的咬牙切齿,但还是忍着。
我心里暗暗得意:我让你装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
到了目的地,我们很轻易地接到了陈远泽。在回来的路上,这个程司强-----堂堂的交通总队副总队长,竟然一改刚才的语气,冲陈远泽奉承讨好一番,陪笑递烟,好话不断。
陈远泽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正好将这肚子气,发泄到了程司强的身上!
回到天龙总部,将陈远泽放下后,程司强非要去拜会一下陈富生,被我拦下。我觉得这种政府官员与陈富生之间,有的只是chi裸裸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他们之间拴在一块,会产生极强的破坏力。更何况,像他这种级别,根本不入陈富生的法眼。
陈富生和眉姐见儿子回来,都乐的全不拢嘴,上前一阵嘘寒问暖。
要我说,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中午,陈富生安排了饭局,陈家三口主打,我和乔灵作陪。
在席上,陈富生重点将这次帮远泽跑前跑后疏通关系的功劳都记在我的头上,看的出来,他是借这次机会,缓和一下我和陈远泽的关系。
谁想陈远泽根本不领情,反驳陈富生道:“就他?我不信。他能叫的动总队的领导?”
陈富生极具杀伤力地道:“总队领导?总队领导算个屁!我们天龙公司的教官,大队长,随便拉出一个去,都顶十个总队首长!远泽你也是,以后尽量收敛着点儿,别整天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
陈远泽不服气地道:“又不是摆不平,为什么不惹?”
陈富生和眉姐面面相觑,纷纷为自己有这么个经典的儿子,而感到无奈,无语。
饭局临末之时,眉姐突然又提到了‘龙凤呈祥图’一事,她当着陈富生的面儿,让我陪她去参加拍卖会。
陈富生将烟雾弹丢给了我:“现在赵龙正在休息期间,他的事我作不了主,你得征求他的同意。要我说啊,拍卖会有什么好的,咱们大可省过这个步骤,你要什么什么图,我两天之内给你弄到!”
眉姐笑道:“我图的不是省事儿,是那个氛围。那种以实力挫败无数对手的成就感!”
陈富生笑道:“拜金!不过我喜欢!”
眉姐道:“金,败了才叫钱;留在手里,比废纸还废!”
陈富生连连点头:“那就败吧,咱们天龙集团的家业,够你买一座北京城了!哈哈!”
我和乔灵听了这夫妻二人的笑谈,连连咂舌。
不过我总觉得,眉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后两天,我一直过的很滋润。既然陈富生给我放了假,那我就借此机会好好地玩玩儿。
白天钓鱼,晚上回来洗个澡睡觉,日子过的相当潇洒。在这种玩乐的氛围之中,我倒也暂时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
这天早上晨练完,我和金铃仍然去周记粥铺喝了碗粥,然后我预备好了钓鱼工具,放在凯美瑞的后备箱里。
正要驱车出去,金铃却大老远地跑了过来,手里竟然提了一根鱼竿。
待她走近,我才发现,是个海竿。她穿的有些朴素,大夏天的,穿了个长裤衬衣,下面是长裤。背上还背了个黄色的包包。
金铃轻盈地跑到我跟前,将海竿往我面前一竖。
我笑问:“送我的?”
金铃轻轻地摇头:“No!我要跟你去钓鱼!”
我苦笑道:“你会钓鱼?”
金铃道:“那还不简单!看,我鱼竿都买好了!”
我指着她手中的海竿笑道:“拜托,这是海竿,钓江河湖海用的,我要去的是一个小沟渠,这海竿施展不开!再说了,你女孩子家家的,去钓什么鱼啊,在家好好陪心洁她们玩儿吧!还有就是,要是你闷了,我让李群涛他们带你转转,去你的各个分公司视察视察,都行。”
金铃固执地道:“我就要跟你去钓鱼!我们再去买根竿子!这个海竿,送你!”
见金铃如此固执,我倒也没再勉强。毕竟,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并非坏事。我能看的出来,这金铃是有备而来,她害怕晒黑,干脆穿了长袖长裤,而且连凉鞋都没穿,而是蹬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
我开车载着金铃,到钓具店里拿了一套手竿,然后径直赶往永和渠。
永和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打窝,撒竿。
不一会儿工夫,我便钓上一条半斤左右的鲫鱼,金铃欢欣鼓舞地为我鼓掌:“好厉害,好厉害!”她宛如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一般。
我善意地道:“没见过世面,钓了条小鱼儿有什么厉害的?瞧我给你钓条大的!”
金铃道:“那我拭目以待!我要跟你比赛,我也要钓条大鱼!”她轻盈地将自己的鱼竿收了起来,重新挂饵,下钩。
还别说,她戴着墨镜,太阳帽,宛如一个垂钓天使。天底下,再也没有如此曼妙的画面了!
随即我又钓了一条二斤左右的鲤鱼,鲤鱼闹的欢,在空中摇头摆尾,好不容易才将它扯上岸。金铃惊讶地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一条鱼哇!好大!赵龙你太伟大了!”
我将鱼摘下入篓,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容易骄傲。”
金铃干脆凑了过来,观瞧着我钓到的两条鱼,伸出纤纤手指逗弄着它们:“小鱼儿乖乖,把嘴儿张开-----”
越看她越像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女孩儿!
她很少这么天真烂漫,望着她身上自然流露的童趣,我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来钓鱼呢,还是来玩儿鱼呢?”
金铃笑道:“都不是。我是来陪你钓鱼的!赵龙,有本事你给我钓一条美人鱼上来!”
我扑哧笑了:“你不就是我钓到的一条美人鱼吗?”
金铃脸一红,笑骂道:“大坏蛋!”但她随便果真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嘴边勾勒半天,道:“还真是呢!我啊,就是你钓的一条鱼!心甘情愿地被你钓到岸,不知道疼痛,只知道傻乎乎地被你俘虏,还自我感觉幸福。”
我开玩笑道:“那你问问,鱼篓里这些鱼,幸福吗?”
金铃果真弓下身子问篓子里的鱼儿:“鱼儿,你们幸福吗?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被赵龙钓上来?”
我怀疑,金铃此时的状态,应该是五岁小女孩儿的状态。
逗趣一番后,我们接着钓鱼。也许是今天我和鱼有缘,接二连三地,我又钓到了好几条大鱼,一种强烈的成就感,顿时将我笼罩。
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永和渠来了个傻拉巴几的富二代(也许是官二代),这位仁兄办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他一人出行,竟然有五六个随从,有的为他拿鱼竿,有的为他支伞。最为传神的,这些人竟然自带了一大桶各式各样的鱼,富二代将鱼挂在鱼钩上,扔进水里,然后再提上来,兴高采烈地喊:钓到鱼了,钓到鱼了-----
我和金铃顿时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何言神圣?
他是来钓鱼,还是来放生?说他是来钓鱼吧,他钓的是自己带来的鱼;说他是来放生吧,他反而将鱼挂在鱼钩上,扔进水里享受着鱼儿出水的欢乐……这明显就是在折磨鱼!
这位不知名姓的富二代,接连换了很多条鱼,挂到钩上扔进水里,再收竿提上来。他笑的跟孩子一样,连连陶醉于提鱼上竿的瞬间欢愉。
古有姜太公愿者上钩,现有这位仁兄挂鱼垂钓!比起姜太公,这位仁兄简直是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