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到底是心疼

第170章 到底是心疼

“我先送你回你的房间吧,房卡先给我?”

时璨没有提出异议,从手腕上扒下房卡,递给司徒柏,两人走到房间前,司徒柏刷开房间,扶着时璨进去,门轻轻地被关上了。

傅渊渟在走廊一头,看着司徒柏轻车熟路地打开房门,跟时璨一起进了房间,眉头紧锁,深眸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难道在国内的时候,他们两个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定了关系,现在两人都住同一间房了?

傅渊渟烦躁地甩甩头,走到了时璨和司徒柏所在的房间对面,刷开房卡走了进去。

“去门口盯着看金毛什么时候出来。”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这话说给谁听显而易见。

但傅渊渟给司徒柏的绰号,是越来越多了。

苏夏撇撇嘴角,认命的趴在门上顺着猫眼看着对面的房间。

傅渊渟则进了浴室洗了个快速的澡,五分钟后就出来了。

“出来了吗?”

“还没。”

“有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隔着走廊听不到。”

傅渊渟心里的火更盛,翻出手机给沈惕打电话,“时璨在酒店订了几间房?”

沈惕早就查好了,“两间,一人一间。”

傅渊渟的眉头微松,看来两人还没有正式住在一起。

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什么事,更是想都别想。

挂掉电话,傅渊渟思索片刻,“按照时璨现在的状况,最需要什么?”

苏夏思索片刻,“睡觉?”

飞了那么久,吃了一顿又差点溺水,差不多是该好好休息吧?

苏夏没猜错,时璨确实只想睡觉。

此时偌大的套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在浴室换上睡衣后,她就把司徒柏赶走,自己一个人躺在大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至于为什么苏夏并没有看到司徒柏从时璨房里出来,是因为这两间套房是有一个共通的小门可以自由进出。

时璨原本不知道,在司徒柏想给她烧点开水,翻箱倒柜找开水壶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门。

至于为什么酒店房间里会有这么一间门,她也并不清楚。

不过时璨也不是很怕司徒柏会乘虚而入,因为跟司徒柏一起生活了五年,她明白这个大男孩的绅士风度刻在了骨子里,十分尊重她,而且这个门是有钥匙的,她可以从这边反锁,所以也没有这个门根本无关紧要。

走廊对面的傅渊渟可不知道这个小彩蛋,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司徒柏依然没有从时璨的房间里出来,他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傅渊渟不敢继续深想下去,他得想个办法搞清楚。

想起时璨被救上来时发紫的嘴唇,傅渊渟觉得她可能需要一点热水来驱寒,而泰国气候炎热,房间里肯定没有热水提供。

“让客房服务送一份姜汁可乐上来,房间号就说1208。”

苏夏得到命令,顺打叫了客房服务。

又过了十分钟,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苏夏连忙通知傅渊渟,“傅总,服务生来送可乐了。”

傅渊渟很干脆的打开门,看着服务员按响了门铃,“Room Service.”

时璨没有睡着,她似乎受了惊有点感冒,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大热的天裹在被子里还是有些冷。

索性不管那么多,她一直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想睡觉,但是睡不着,一直想着水底的那个意义难明的吻。

听到门口的门铃响,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听到门口的人用英语说着客房服务,时璨思索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前面在泳池差点出事故,酒店的工作人员知道了,所以送了东西上来表示歉意。

她穿着真丝吊带睡衣不方便开门,就跑去浴室套上了干净的浴泡,白皙的小脚踩在地地摊上一步一步走向门前,探身一看,发现猫眼里一位东南亚面孔的服务生正用托盘端着一杯黑色的饮料,没什么顾忌,她就拉开了门。

司徒柏就在一墙之隔,她没什么好怕的。

“你好,女士,这是你点的姜汁可乐。”

时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点的?我没点啊?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弄错了?”

服务员仔细查看了一下便签,确定的说,“抱歉女士,点餐电话里说的是1208,应该没有错。”

傅渊渟长腿一迈,从托盘上端走了冒着热气的可乐,“这里没事了,这个是我给这位女士点的,你先下去吧。”

服务员有些疑惑,但看他们都是中国面孔,双方似乎还认识,也没管那么多。

任务完成,他就转身走了。

时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傅渊渟一个健步从她身边绕进了房间里,把手上的可乐放在桌子上后,开始仔细打量房间内部,寻找司徒柏的身影。

在看到大大的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他的神情微松。

“不好意思时小姐,我想着你刚刚在泳池受了惊,可能需要喝点暖和的东西,就自作主张叫了客房服务上来,咱们都是朋友,异国他乡的要好好照顾好同胞才行。”

傅渊渟嘴上客气,眼睛却一直没有停止过搜寻房间,时璨得到这么一句话,昏沉的脑袋反应速度极慢,似乎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仿佛忘记了在榆城时他们两人互相放了狠话,剑拔弩张。

她还沉迷在那个吻中,看到眼前的男人后,心里仿佛有了一处可以栖息的港湾,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脑袋一晕就向地上倒去。

傅渊渟余光看到她的身影,在她摔到之前就抱住了她。

“时璨?时璨?”

回答他的是时璨绯红的脸颊和滚烫的呼吸。

伸手一触,时璨额头上的温度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1208的大门还大开着,苏夏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傅渊渟和时璨。

“她发烧了,去叫个医生上来,快一点。”傅渊渟对苏夏吩咐道。

苏夏也不迟疑,她深知时璨对傅渊渟的重要性,拿起电话叫酒店找医生上了。

傅渊渟把时璨抱起,用脚把门关上,然后将时璨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傅渊渟”,时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似乎是在确认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纤瘦的手缓缓抬起,摸上了他刀刻般的面容。

傅渊渟大掌握住了时璨的手,“我在,你没事,就是发烧了,吃了药就没事了。”

这时他才惊觉自从上次他们亲密接触后,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瘦到了这种地步,掌中的小手皮包骨头,脆弱的好像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知道她瘦了,但是视觉效果远远没有亲手触碰带来的震撼大。

而之前在泳池里,他只觉得她抱在怀里有些硌人,因为她一向纤瘦,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仔细观察她的眉眼和轮廓,才发现她已经瘦得有些不成样子。

“时霄是怎么照顾的人?还有这个司徒柏,怎么不知道多喂一点给她,把她喂胖一点?”

傅渊渟在心底暗骂,深眸里的心痛浓的都快要溢出来。

时璨小手被包裹住,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眼睛又慢慢地闭上了。

感受到时璨小小的身子在被子里轻轻地颤动着,傅渊渟心疼不已,他想把可乐端过来喂给时璨驱寒,可是手一松开,时璨就像受惊的小兔一样紧紧攥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离开。

“别离开我”,时璨在昏沉中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恩怨,只想任性地让这个男人在她难受的时候留下来。

傅渊渟不敢扯开她的手,怕她受伤,但是她一直这么抖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是泰国,她没开空调,房间里的气温已经很热了,但是她还是在抖,发烧应该很严重。

思索了一下,傅渊渟干脆地上了床,微微解开浴泡,把时璨的浴泡脱下,将她拥入怀中。

昏迷的时璨感觉自己正处在一处冰天雪地中,忽然感受到了身旁温暖的气息,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往傅渊渟的怀中钻去,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傅渊渟和时璨之间只隔了她身上的真丝睡衣这几毫米,傅渊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时璨身体的轮廓和起伏。

人肉供暖,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时璨因为寒冷而皱起的眉头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再颤动,只是揽住他紧窄的腰身不肯放手,两人之间契合无比。

虽然两个人此时几乎毫无阻隔,但是傅渊渟心头却升不起任何欲望,只是蹙着眉头看着怀中苍白脆弱的小脸,等待着医生的到来。

门铃适时响起,傅渊渟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这样烧下去,时璨会不会出事。

狠了狠心,他轻轻掰开时璨放在他腰间的手,起身把被子掩的严丝合缝,在确认外人不会看到她一点身体后,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开了门。

“请医生帮忙看看她怎么样了?”

傅渊渟让开房门,放了医生进来。

医生是一个年过半百的泰国人,他身形矮小,抬着头打量着这个身形高大长相俊美的男人,虽然只穿了一身简便的浴袍,但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威压让医生有些紧张。

迫于压力不敢再看,医生走到床前,用额温枪量了温度,39.4℃。

他又查看了舌苔眼睛等,待他准备掀开被子听听心跳和呼吸的时候,傅渊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不是很方便,需要检查什么的话,我来代劳。”

医生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赶紧收了回去。

把脖子上挂的听诊器取了下来,递给傅渊渟,“需要检查一下心跳和肺部呼吸音,确认没有肺炎。”

说罢医生自觉地转过身去。

傅渊渟满意医生的识趣,但依旧没有掀开被子,他把听诊器从被子边缘塞了进去,宽大的后背把时璨挡的严严实实。

时璨的心跳速度微快,大概是发烧的原因,再往下移到肋骨处,傅渊渟仔细地听了一下,肺部呼吸的声音清亮,没有杂音。

他抽出听诊器,“呼吸没问题。”

时璨喜欢医术,五年前的时候没少用练习医术当借口偷偷用听诊器吃傅渊渟的豆腐,傅渊渟跟着她耳融目染,也知道了呼吸音的清亮与浑浊之分,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处。

医术擦了擦汗,房间里为了保暖,并没有开空调,泰国这个天气还是很让人受不了的。

“那就没事了,病人只是单纯的发烧昏迷过去,温度不算很高,只要按时吃药就能醒过来,今晚需要好好守着,如果温度不降的话就需要加大药量,如果今晚过去还不退烧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在一张诊断书上写下药物用法和电话号码,医生颤巍巍的递给傅渊渟,就自觉地退出了这个火炉一样的房间,带上了门。

傅渊渟看了一眼时璨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打定主意今晚守在这里。

把诊断书给了房间对面的苏夏让她去买药,傅渊渟又回到了时璨床边继续守着她。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他来时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司徒柏一直没有从时璨房间里出来出来。

刚刚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如果司徒柏还在房间里的话,肯定早就出来制止他了,可是时霄又没看到司徒柏出门,司徒柏到底去了哪里?

“咚咚咚……”套房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

“Sunny,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出了什么事情吗?”

司徒柏在房间这头一直隐隐约约地听到时璨房间里有人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来敲连接两个房间的中间门。

傅渊渟原本柔和的脸紧绷起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看到一扇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钥匙挂在门上,傅渊渟抓住门把手一转,就打开了。

司徒柏正在敲门的手停了下来,看见傅渊渟出现在时璨房间里,第一反应就是要冲进去。

“你把时璨怎么了?!”

这个男人怎么进去的?为什么时璨不叫他?

司徒柏被傅渊渟一只手拦了下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他表情愤怒,恨不得冲上去找傅渊渟拼命,右拳一挥就要砸到傅渊渟的脸上。

傅渊渟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了司徒柏的手,“你别误会,我没有对时璨做什么。时璨发烧昏迷过去,我刚刚找了医生来看,她没事,吃了药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