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躲好,等支援
为了护住时璨,傅渊渟打了个手势,一直守在暗处的SC保镖一行十人现身,慢慢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把他们护在身后。
“老大,这些人身上有枪,我们这几个人顶不住的。”
傅渊渟自然也看到了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凸起,知道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当即下达了命令:“找薄弱的地方突破,然后你们分头带着她们走,我留下处理剩下的这些,成功了就回酒店等着我。”
保镖们接到命令纷纷讶异地看向傅渊渟,这个男人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第一要务当然是保护他的安全,怎么能丢下他去保护别人呢?
时璨听到傅渊渟要自己留下,下意识就出了声,“不行,你不能留在这,太危险了。”
傅渊渟看着越靠越近的混混们,转头看向时璨,目光里是深得能溺死人的宠溺,“乖,你先跟他们回酒店,然后帮我报警,我不会有事的。”
领头的保镖名叫祝成,得到命令后他一脸不赞成,代替手下的其他人提出异议,“老大,他们身上有枪,你一个人怎么能搞定?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会尽力把他们带出去,但你不能留在这里,一定要一起走。”
傅渊渟皱紧眉头低喝道,“这不是建议,是命令,就现在!从左侧突围出去!赶紧带着他们走!”
说罢他向司徒柏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带着时璨走。
司徒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不小心怕是要死人,他不能辜负时霄的期望,一定要把时璨完完整整的带回去,于是他暂时与傅渊渟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用手臂拉住时璨的胳膊,“Sunny,我们先走,不然留下来也是给他拖后腿。”
时璨却一动不动,咬紧嘴唇,忍住让自己眼中的泪水不掉落下来,“傅渊渟,我不要欠你的,要死就一起死。”
傅渊渟浑身一震,这句虽然听起来像是划清界限的话,却相当于殉情的告白,说他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接受时璨死在自己眼前,他宁愿死也要护好她。
还没等他张开嘴,旁边的苏夏凉凉的说了一句,“别说了,现在咱们谁也走不了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时璨瞪大眼看着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混混们,有些人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掏出自己的手枪和其他武器。
看到手枪枪口上黑乎乎的管子,时璨就是再没见识过也知道那是消音器,只要砰砰几枪,外面的人可能以为踩破了几个气球而已,但他们就会变成倒在地上的尸体。
傅渊渟看到最后一丝机会已经被掐灭,打算放弃武斗,他朗声用泰语对领头的刀疤脸说,“我们的人已经报了警,如果你在这里动手,肯定跑不了,而我们是中国公民,如果在这里出了事,我们的国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为首的人闻言,抬了抬右手,身边的小混混都停下了继续向前的动作,他一张嘴居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你不用吓唬我,在泰国这片地界上动了我的人还想走?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兄弟们一起上,给我弄死他们,看他们这群中国人还敢不敢在泰国撒野!”
傅渊渟知道这话是说不通的,这些人大概一门心思就想杀了他们,他正皱眉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祝成突然发现这群混混中有个人十分眼熟,余光确认了许久才发现那个人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三年前被派来泰国卧底,负责侦查东南亚这一片的贩毒路线。
他深深靠近他低语道,“老大,那个穿黄衣服的是我们派来潜伏在泰国的人,可以让他放放水,让我们跑出去。”
傅渊渟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心下大定,“注意别伤的太重,我暂时不想暴露他。”
得到命令,祝成朝着卧底的方向做了个手势,然后让手下各自守着自己要护住的人,他则是紧紧挡在傅渊渟和时璨的面前,用身体铸成一道墙壁保护着他们。
傅渊渟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朝着卧底那边突围。
那卧底装作十分凶狠的样子嘴里叫喊着,拿出枪来指向时璨一行人,祝成懂他的意思,一把夺过送上门的枪,然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卧底顺势倒向周围的混混,砸到了一片人,而时璨他们也顺势从这个缺口逃了出去。
明白卧底撑不了太久,祝成迅速护着四人飞奔向酒店的方向。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这群人以外,面前还有十来个面带凶恶的人在前面截住了回酒店的路。
傅渊渟原本微微松开的眉头又重新蹙紧,“分头跑!”
话音刚落,一群人当机立断,带着自己护着的人四散跑开,钻进了附近的民居里。
而他则是带着时璨抢了路边停着的一辆摩托,骑上摩托车后疾驰而去。
时璨坐在傅渊渟的背后,慌乱之下为了让自己不摔下去,只能紧紧抱住傅渊渟的腰,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没什么心情想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身后的人很快就被甩了很远,刚刚他们敢拿出枪来是因为平民的视线都被自己人挡住了,现在人都散开来,他们没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枪来追击。
再说他们的目的是吓唬吓唬人,而不是真要他们的命,上头的人吩咐过不伤性命,但让傅渊渟这几个人从他们快50个人的包围中全身而退,还是很让他丢面子的。
“追。”
刀疤脸挥了挥手,就有小混混响应,一半人骑了摩托去追击逃走的傅渊渟和时璨。
坐在傅渊渟背后的时璨看着傅渊渟的摩托车速度极快的在大街上左右穿行,却没有撞到一个人,骑摩托的技术简直堪比美国大片里的主角。
可是这里人太多根本提不起速度,时璨看着身后隐隐有人追上来,而酒店也离他们越来越远,一时大脑飞速转动,却也不知道现在该找一个什么地方来保全自己和傅渊渟。
傅渊渟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追上来的人,在市区里七拐八拐,改变了几次方向,甩掉了一部分人。
但是对方人数太多,身后还是跟了几辆车,为了彻底甩掉他们,傅渊渟右手一拧,加大马力冲出了市区,往周围茂密的树林里冲去。
东南亚的树林枝繁叶茂,连走路都难,更何况骑车呢?
没过多久,复杂的路况就让傅渊渟停下了车,他拉着傅渊渟开始往树林深处走去。
“别担心,我手机有定位,出去以后会找人来帮我们的,我们现在就是躲好等支援就行。”
傅渊渟思索着时璨该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开口安慰她。
时璨一点都不担心,只要有身边这个男人,天塌下来她都不怕。
摇摇头,有些狼狈的时璨朝傅渊渟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温暖了傅渊渟一直紧绷的心,他的神经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树林深处,身后隐隐有人的叫喊声,他们不敢停下,只能不停地往里面走。
突然,时璨看到了一个花纹奇异的条状物,定睛一看,是一条大花蛇!
除了一些天生胆子大的女人以外,几乎所有女人都怕这种滑腻腻冰凉凉的动物,尤其是它还很可能会咬人,不管有毒还是没毒都够让人喝一壶了,更何况这条颜色如此艳丽,一看就是有毒的。
嘴里的惊叫还没有喊出喉咙,时璨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捂住,阻止住她的叫喊。
“嘘,别惊着它,我来解决它。”
傅渊渟温暖干燥的大手带着一股突如其来的男人味迅速占据了时璨的呼吸,她本就因为剧烈运动而充血的小脸变得更加红艳。
在听到傅渊渟的话后,时璨暗暗庆幸傅渊渟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朝傅渊渟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叫之后,傅渊渟放下了手。
脸上的触觉消失,时璨觉得心里空落落,脸上也带出了一点失落。
她在傅渊渟面前几乎不会隐藏自己,就算隐藏住也会被识人精准的傅渊渟看透。
可现在傅渊渟却把目光紧紧所在面前的花蛇上,一人一蛇对视着。
花蛇大概有婴儿手臂粗细,身上是艳丽的红色条纹,三角形的脑袋高高翘起,一双冰冷的蛇眼注释着眼前这个闯入了自己领地却一动不动的男人。
傅渊渟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从身后摸了一根干枯的树枝,瞅准了花蛇的三寸,待时机成熟就放倒这个小东西。
多年在缉毒队的训练让他对付起来这种丛林中的霸主也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是经验丰富。
时璨察觉到傅渊渟的动作,为了不影响他施展,悄悄往后面退了一步。
“咔嚓”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从她脚下想起,而那条蛇也猛地暴起像一支利箭一样射向傅渊渟,速度飞快!
时璨看到这一幕,心脏都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停止了流动。
她大大地瞪着眼睛,大脑中一片空白。
虽然花蛇速度很快,可是一直蓄势待发的傅渊渟速度更快,傅渊渟手中的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抽向蛇的三寸,在它还没有靠近他的时候就被树枝抽倒在地,弹了两下,蛇头垂了下去。
傅渊渟一向都是一击必杀,刚刚那下用了他五成的力气,打在人身上都足够让人骨折,更何况是一条蛇呢?
看着地上悄无声息的蛇,时璨松了一口气,刚刚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放松下来。
眼前一黑,她就倒了下来。
傅渊渟看到时璨晕倒,眼疾手快将她揽住放在怀中,“时璨?时璨,你怎么了?”
时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没有办法抗争大脑的眩晕,一句“没事”还没说出口,就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
傅渊渟看她脸色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不禁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不算很高。
他恍惚响起了时璨以前科普给他的医学常识那就是,人出了汗之后,汗水会带走一部分热量,这个时候人的额头不会很烫,但是嘴唇是人面部皮肤最薄的地方,发没发烧一探便知。
傅渊渟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抓了树枝的手指沾上了污泥,如果去探时璨嘴唇的温度,实在太脏了。
他思索了片刻,俯身用薄唇轻轻探上了时璨玫瑰一样的唇瓣。
唇上滚烫的温度传来,似乎可以把人灼伤,显而易见的是时璨真的又发烧了。
傅渊渟分析了一下,大概确定是时璨昨天烧了一晚,身体被烧得有些虚弱,今天还没好全就经历了惊吓,刚刚还跟着他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又被蛇吓了一跳,大概是身体坚持不住了,自我保护措施启动让她 好好休息一下,才会晕过去。
虽然他体力好,但是带着这么一个没有知觉的人逃命的话,不仅速度会被拖慢,目标也相对来说要大一点。
傅渊渟眼神一转,心下有了决断。
他抬头望了一圈四周,眼神锁定了一处没有被植物掩盖的青石上,把时璨娇小的身子抱起,他抬步朝大青石的方向走去。
慢慢靠近,傅渊渟才发现自己运气真的好,这块大青石的背后居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地势相对较高,如果下雨的话也不会有水倒灌进来,大小足够容纳他们两个躺着。
傅渊渟把时璨轻轻放下,靠在山洞里,然后起身找了一些相对干净的大芭蕉叶把山洞里铺整齐,然后把时璨放倒在上面。
一切做完之后,傅渊渟决定出去找一点水来给时璨。
她一直发烧,身体里的水分根本支撑不住,如果再不补充一点水分的话,可能会虚脱。
可他不放心就让时璨一个人呆在这里,热带的树林里蛇虫鼠蚁到处都是,刚刚那条蛇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如果他一直守着时璨,时璨可能也会因为脱水出事,可他又放不下心来,一时间他陷入两难之中,眉头紧锁,目光无意识地搜寻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