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父亲的遗物

东墙壁上用来装饰的是一柄九寸长的七星屠龙佩剑,一根香檀木龙头拐杖,一杆银钩梅花枪,一根黄金棍,五根白蜡木长棍,和四把吉他。

西墙壁上的《龙凤吟》长幅诗句:侠士英雄风度,温柔儿女情长,一生侠名传四方,刚肠化为柔肠;英雄恩怨分明,痴人是非颠倒,唯有儿女又英雄,才是人之龙凤。

《龙凤吟》下面贴着两排十六寸彩色照片:王建都,岳贞,奶娘骆氏,东野惠倩,邵丽君,金兰,时厉胜,白贞,展大雄,凡奎,上官昭玉,于佳丽,皇甫亚男,路小娟,安康,聂小晴,白莲艳,迟园,时雁,顾福,马建民,孙宾,余卫。

照片下静静地趴着灵犬,追魂,闪电,枭雄,狼牙,猛虎,巨豹七条大狼犬的标本。北墙下摆着四只棕色的大包手真皮三人沙法,每只茶几上放着树桩盆景,大烟缸,两盒红中华香烟,两盒三五牌香烟。

沙发左侧是大书柜,右侧是文件箱,中间是通往816房间的门。

办公室里十分宁静,唯有墙上的装钸挂钟响着“嘀嗒”之声。

门开了,有个柳眉,媚眼,薄薄的两片嘴唇,惹人的波霸,一米六十七八身高,钻石项链,钻石手链,钻戒,典型的富婆装束的金发女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天龙,进了办公室,这金发女人就是寒琴,与昨天去监狱看望女儿时的装束,完完全是两个人。她俩的身后是王立,李栋,和李龙的母亲韩局长。

“来,随便坐,就象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寒琴亲切地招呼了客人一句,将轮椅推到大班椅的位置。

“三位,是喝咖啡,茶,还是饮料?”她双手将微卷的金丝秀发很随意地盘在头上,问了一句,见客人在欣赏墙上的作品没吭声,就伸手拿起大班桌上红色电话机,用细长的手指拨了三位数,电话马上就通了。

“白丹,送一套茶水到你龙叔的办公室。”她挂了电话,用手指理了理天龙的头发,摸摸他的脸,妩媚地一笑之后,对客人说:“不好意思,我去忙点事,午饭时见。”便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天龙用胖乎乎的手取过大班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刚点燃香烟,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他招呼了一声,门就开了,进来的是张玉,对他说:“几个设计院的人都到了,他们正在看你的构思和草图,你过去招呼一下,这里我来陪。”

他点头笑笑,招呼了客人一句:“王省长,省设计院来了几位专家,我过去招呼一下马上过来。”王立转过身来摆摆手说:“去吧,别为了我们误了正事。”他就双手转着轮椅,离开了办公室。

白丹带着两个服务员走进了818房间,将咖啡壶,茶壶,各种饮料,和杯子茶具放在茶几上后,退了出去。

张玉见三个客人对东西墙上的装饰物和照片很感兴趣,一边欣赏,一边还交头接耳,轻声细语,就来到了东墙前,指着墙上的物件说:“这些东西,都是天龙的宝贝。

这剑,叫七星屠龙剑,是他父亲王建都的遗物。这根香檀木龙头拐杖,是他的恩婆,原东方府老祖宗岳贞的遗物。

这杆枪叫银钩梅花枪,这棍叫黄金棍,都是吉仁寺的镇寺之宝,有近五百年的历史,是吉仁寺主持了因的师父,在三十五年前赠给他和邵丽君的,他就用这杆银钩梅花枪,过五关斩六将地成了金榜太保,那年他只有十四岁。

这五根长棍虽然很普通,但在他的心里却非常珍贵,因为在他受冤成为强奸杀人犯时,是安康,白莲艳,时雁,孙宾,和余卫用命换来了他的生存。

而这四把吉他,是东野惠倩,邵丽君,金兰,和于佳丽的遗物,也是他心中份量极重的四个女孩。”

说完来到西墙前,指着长幅诗句《龙凤吟》,接着说:“这首诗和墨迹,是卓枫的亲外公,滨州大文豪笪诗的绝笔,是在天龙被洗清冤屈时,他感慨之时的杰作。

瞧,这就是他的父亲王建都,恩婆岳贞,他在东方府时的奶娘骆氏。这是他的最爱东野惠倩,牡丹姐邵丽君,和金兰。这是时厉胜,白贞,展大雄,凡奎,他收养七个弟妹中的四个……而这七条大狼犬虽然已制成了标本,但都是他的爱犬,每天都要抚摸几下。

这条叫灵犬,在魔鬼谷大血案发生时,为了救他中弹身亡。这两条叫追魂和闪电,是灵犬的后代,这四条叫枭雄,狼牙,猛虎,巨豹,是追魂和闪电的后代。

东野惠倩和邵丽君被杀死后,他痛不欲生,追魂,闪电,枭雄,狼牙,猛虎,巨豹这六条狼犬非常有灵性,只可惜为了替主人报仇,在魔鬼谷飞云桥与三恶三淫同归于尽。

唉,天龙是个重情的人,也是个善良的人,更是个厚道的人……来来。”她招呼三个客人坐下后,由他们随意茶水,接着彼此闲聊,说得很是投缘。

“原来天龙身边的这些女人,都有她们的故事呀。”

听了张玉的回忆后,李栋感慨了一句,王立也说:“是啊,如此重情重义,哪个女孩不爱呀。”

张玉笑了,点点头说:“当初,我也爱天龙,还让我爸和我叔去东方府提亲,可我不会功夫,岳贞看不上,让我很是委曲。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三十年后,我的女儿小芳也爱上了他,而且还爱得象着了魔似的。

也不怕你们说笑,天龙虽然是个城市英雄,但当时双腿刚残,上无一片瓦,下无一寸地,还拖着一屁股的债,可当知道女儿爱他时,我非但没有反对,还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女儿,让她帮天龙还债,最后导致我和丈夫离了婚,可我至今都没后悔过,相反觉得很自豪。”

“那,这么多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又怎么相处呢?”

韩局长问出了一个敏感的话题,可张玉也不回避,也是她觉得没什么好回避的,也不必要回避。

“虽然在这八楼,所有的女人都有自己的套房,但灵珊在伦敦,时艳在纽约,楚芸在南郊,这并非是在三人和谁有矛盾,而是灵珊和时艳在国外都有自己的生意要忙,而楚芸有个跳芭蕾的女儿,住在这不方便。

这么说吧,所有的女人都有自己的私房钱,少的近千万,多的三四千万,但留着都不是给自己用的……我知道你们有些不相信,如往后你们和天龙接触久了,往这里来多了,就能听见或看见许多事,会让你们觉得很新鲜,也很不可思议。”

李栋点点头说:“确实很难让人相信。”王立笑了,忙换了个话题问:“那你们龙凤,是怎么起家的?”

“噢,是这样的。楚芸当时给了小芳两千元,用来照顾天龙的,可天龙就拿这钱来创业。

最初,天龙看水果摊,马伟民负责进货,他母亲管钱箱,张四宗和毛豆做伙计,卓枫和小芳烤羊肉串,卖茶叶蛋,豆腐干,和外烟,我下班就过来帮他们做饭洗衣服。

这样做了两个多月,天龙突然说要增加早点和夜排档,我和寒琴,还有楚芸,也加入了进来。

唉!我们也算了,可楚芸是有名的芭蕾舞演员,别说我们做的是抛头露面的生意,就是看她整天端菜洗碗的,我们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不过,名人的效应就是好,好得都来不及数钱。楚芸是成名演员,他是城市英雄,我女儿小芳是芭蕾舞新秀,寒琴又是滨州的五吉他之一,就连城北的人都会来城南照顾我们的生意。

当时刚有万元户这个名词,可我们做得最好的一个月,就已经超过了三万。

那一年,我们赚了二十七万四千多,乐得大家好几天都没合眼,伟民他娘还在这堆钱上躺了一夜。天龙不但胆大,脑子活,会经营,认识他的人也多,我们第两年先后在城东码头,火车站,长途客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