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江丽的眼泪

寒琴点点头:“这样也好,又能学点东西,还有工资拿,只是住在哪里呢?”

灵珊:“东郊鲜花基地,还有间闲着的小仓库,先让她们睡在那里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整整一个星期,李小芳都在为南县办事,请媒体帮忙宣传,找私营业主,联络国营单位,还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辆桑塔纳,三部手机,带着司机来到了南县在大酒店的办事处。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和十盒名片,放在了赵县长的办公桌上,说:“他去省城前,对我交代了许多,也把我定在了你们南县。赵县长,城里的事我都已经替你们联系好了,这是各种会议的举办时间和地点。”

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给了赵县长,接着说:“为了你们方便工作,我给你们配了三部手机,印了十盒名片,再借给你们一辆桑塔纳,这就是司机老耿,往后听你指挥。”

赵县长很是感动,握住李小芳的手,老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们一家对南县的大恩,南县人不知该怎么谢了,也只有努力工作,带领南县人尽快脱贫致富……真的要感谢天龙,感谢你们全家。”

李小芳笑了:“你这个县长,还有扬书记,都是他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能不尽力吗?”

赵县长也笑了:“这是真话。我俩的关系还真不一般,那可是生死交情。”

晚饭时,寒琴接了个电话后,回到饭桌,高兴地对大家说:“都把碗筷放一放,我有三个大好消息告诉大家。刚才的电话,你们多少听了点,是当家打来的,他一个人拿了区域贡献,风云人物,和公众形象三个大奖,似乎包揽了三分之一的奖项,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大家看呢?”

大家都击掌庆贺,邵恋君说:“我那里还有几瓶XO,此时不喝再待何时。”说着起身就走,东野惠兰说:“我还有一坛五十八年陈酒,今晚正是喝它的时候。”起身也走了。

王灿:“七妈咪,这是什么奖啊?大家这么兴奋。”

寒琴:“这是省政府对全省私营企业的一次评选,是五个月前开始的,全省各市县共有八千多位角逐十个大奖,当时我们和江市长他们都觉得,如你爸能拿到其中的一个奖,也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你爸拿了三个奖,你说该不该一醉方休啊?灿灿。”

王灿拍着手,对刚进来的惠兰俩说:“两位妈咪,先别开酒,我建议上省城,为我爹地庆贺。”

王艳他们这些孩子都叫“好”,王寒雪丽还说:“我还要唱歌,好好让爸乐一乐。”

寒琴朝大家笑笑:“不用急,还有好消息呢。”

灵珊笑了:“老七,你一口气把好消息全说完,别让我盼啊盼的。”

寒琴点点头:“他在省城,无意间找到了凤英。还有,比尔斯的事,他表扬了我们,说奖我们每人一件价值十五万的裘皮。还有,他已联系好了有关部门,在省城的久远广场……”

饭后,江丽推着轮椅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茶室,与大刚兄妹,四个债主会面。

“不好意思,来晚了。”天龙招呼了一声后,对那四个债主说:“都把借据拿出来吧,我替大刚把钱还了,但往后,谁也不许再借钱给他了。”

债主听了一脸喜色,连连点头,拿出借据递了过来,他拿在手上看了看后,对江丽说:“把包给我。”

江丽“嗯”了声,从轮椅背后解下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将里面的钱全倒了出来,他拿了一叠扔给了大刚,又拿了一叠扔给了王娟,最后拿了一叠数了四十张出来放在桌上,笑笑说:“四位,请点一下数,共三十七万四千元。”

四位债主点了一下钱后,都点了点头,他就从手上的钱里抽了四张,递给了对方:“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打的回去吧。”

四位债主拿了四百元路费,将桌上的钱放进两只马夹袋里,看了一眼大刚,离开了茶室。

大刚不悦地说:“鬼叔,你多给这些讨债鬼四百元干什么。”

天龙朝大刚摇头叹息了一声,对江丽说了句:“快坐呀。”把手上的借据给了王娟,将五千多元余钱塞在轮椅扶手下的夹袋里,点上了香烟,对王刚说:“你不会做生意,就别学人做老板,那不是你干的事。这些借据先放在你小妹这,如你正儿八经地做份工,我就让她烧了这些借据,OK?”

大刚还嘴硬:“鬼叔,不是我不会做生意,而是我运气不好,如再给我机会,肯定成功。”

天龙笑了,朝大刚翘了翘大母指,说:“好啊,小子,有种。那你继续做吧,我支持。”

大刚乐了:“还是鬼叔理解我。可是,我缺少本钱啊,你鬼叔就支持点吧。”

天龙指指大刚手上的一叠钱:“不是给你了吗?”

大刚一愣:“鬼叔,你没说笑吧,这一万元也能做生意?”

天龙脸色一沉,生气地说:“怎么,这一万元不是钱吗?小子,我告诉你,我们八个当年创业时,只有一千八百元,不是照样做生意。我瞧你这小子,就是高不能,低不就的料,三年生意下来,把家里的钱全折腾没了,还把你小妹的嫁妆钱也赔了进去,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没劲,和我爸一个腔调。”大刚嘀咕了一句,起身将钱塞进牛仔裤的口袋,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生气地离开了茶室,怒得天龙朝江丽吼了一声:“娘的!回去。”

惊得江丽急忙起身,王娟慌忙拉住轮椅说:“鬼叔,对不起啊,我哥他……”

江丽把手一挥,生气地说:“得了,我龙爸身体不好,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能让他生气,可你哥也太过份了,替他还债,还要看他的脸色。哼!”说着撩开王娟的手,气呼呼地推着轮椅走了,把装钱的皮包也忘在了桌上。

回到家,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江母见天龙唬着脸,女儿的眼里含着泪水,心里顿时一惊,忙起身走进了书房,不安地对在看资料的丈夫说:“老头子,天塌了,天塌了,天龙满脸怒气,女儿挂着眼泪,象是两人斗过嘴了,你去看看吧,别再吵起来。”

江厅长一惊:“他俩吵架,不会吧?天龙对丽丽就象亲闺女,女儿对天龙就象亲爸爸,张口闭口就是龙爸,他俩会斗嘴,我死都不信。”江母将丈夫从藤椅上拖了起来,焦急地说:“你快去看看吧,别弄出什么事来。”

江厅长把手上的资料放在写字台上,和妻子来到客厅,见女儿和天龙不在,又到了天龙的卧室,也不在,到了女儿的卧室,见天龙躺在床上,脸色非常难看,女儿正轻泣着在给他揉抚胸口。

江母看了一眼丈夫,轻声说:“看来,不象是他俩吵架。”然后问女儿:“丽丽,你俩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气?”江丽“嗯”了声,把茶室里的事说了一下,江厅长也来气了:“老王家的孙子,怎么能这么不懂事,真是狗咬吕洞宾。这事,我要和他父亲谈一下。”

说着就要离开,天龙忙叫住了他:“江哥,这事就算了,就当我撞上了一个不懂道理的孩子。唉!我这么生气,主要是为王云坤有这么个孙子而痛惜和难过。江哥,我怕这小子再这么走下去,迟早会出大事,把老王家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