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睁着双眼,面无血色地躺在中心医院的病床上,望着满屋的人,淡淡地笑了笑:“我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人,吐了一口血,就把你们这些人吓得,我就这么容易死吗?”
王灿抹了一把眼泪,不高兴地说:“爹地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王丽人也说:“爸,我们都伤心死了,你就别再说笑了。”
时艳对思南方,余良他们说:“我看还是这样,你们去忙他的梦想工程,这几天需要用什么钱,就找兰兰,材料上的事找严郡,我和灵珊,寒琴,小芳坐镇818房间,共同处理日常,大家看呢?”
大家想想也对,纷纷向天龙招呼离去,这人顿时走了大半。灵珊,时艳,寒琴,李小芳和天龙说了一些话后,寒琴对楚芸说:“老二,你料理一下后,就和灿灿回酒店找张玉,开始研究你们的后宫菜谱,尽快烧出一两个菜,让他尝尝。那我们走了。”
楚芸握着天龙的手,静坐了一会后,说:“当家,好好养病,等你回家后,我们一定烧个后宫菜谱里的菜,让你乐乐。”她站了起来,伸手搂过王灿,对俞凤英说笑了一句:“当家就留给你了。”
严郡从省城接郭蓉回来,就听说天龙因巫媚打江丽而吐血送进医院的事,俩人当即怒了,开车满街找巫媚,还找了一些四十七路的大哥,请他们打听巫媚的落脚处,然后来到了医院。
天龙已经睡了,病房里就江丽一人在替父亲揉脚,严郡见她的脸上还留着指印,就心疼地问:“还疼吗?”江丽点点头,郭蓉怒了,轻声地对严郡说:“这女人还真不地道,下手竟然这么重,就象打仇家似的,决不能铙了她。”
严郡笑了,指指天龙说:“我还真没想到,他也会打女人,而且还那么个打法,还真服他了。”
然后问江丽:“你爸打那女人时,你心里痛快吗?”
江丽点头笑了,还做了父亲打巫媚时的动作,说:“我爸就这样打那坏女人,我数了,共十七巴掌,把那张脸打得都不成样了。我问爸了,为什么打她这么多下,谁知我爸说,如不是怕吓着我,少说也要打她一百巴掌。对了,姨,刚才来了十几个人,在我爸面前告你的状,象是说你开除了他们,还说了不少难听话。”
严郡皱了皱眉头,对郭蓉说了句:“是温雅他们。”然后问江丽:“你爸怎么说的?”
她笑笑说:“我爸说,是他让你开除他们的,还说他们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龙凤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天不亮了,让他们别走得太远了。”
严郡摇头笑了,指指郭蓉说:“等你爸醒后,你就对他说,郭蓉来看过他了,让他好好养病,我们走了。”严郡俩刚走,尚雅来了,见天龙睡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纸条,给了江丽,说:“小美女,等你爸醒后,把这纸条给他,就说是安家的地址,他会乐疯的。还有,你老实对我说,你脸上这巴掌,是谁打的?”
她见江丽摇摇头不吭声,就说:“你老实告诉我,不然我现在就问你爸。”江丽还真怕了,就将她推到了门外,关上门,把巫媚的事说了一遍。“什么?”她当即怒了:“你爸他吃饭吃撑啦,竟然有闲功夫去接这女人,还让她淫猥了一把,这真是作孽啊。娘的!我饶不了这女人。”
温雅他们从医院出来后,心里不痛快,与小吃街连接的石板街,打算借酒消愁。这石板街是小吃街的延伸,酒家酒楼,舞厅茶坊一家紧挨一家。
此时正逄午后,除了匆匆而过的行人,已没有几个顾客光顾,不少老板和服务员干脆搬出椅子在自家店门口嗑瓜子聊天,或眉来眼去地逗引过往行人,招徕生意。楼外楼的孙老板眼尖,见来了十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女,心中一乐,忙招呼自己的小姐迎上去,连搂带拽地动上了手。
可天上天的李老板也不是瞎子,又怎肯让楼外楼独亨这块肥肉,一个暗号打出,手下的小姐全涌了过去,管你是哪路神仙,拽住一个再说。
城中城,得月楼,川妹子火锅城的老板,见生意全让前面的酒楼截了,忙一打手势,老板小姐一涌而上,为了争客免不了脸红脖子粗的。
温雅这些人,往日常找借口来这里吃喝,反正用的是天龙的钱,好酒好菜满街吃,吃过的酒家少说也有四五十家,自然也就认识了不少老板和小姐。
可今日不比往日,他们已让严郡逐出了龙凤,吃喝要自己买单,自然要挑价廉物美的地方,此刻让一帮熟人遇上,碍着脸面只能笑脸相对,相互问候,搂抱之中闲聊了起来。
川妹子火锅城开张没几天,但小姐手上功夫了得,眼看生意将与自己无缘,便在老板的暗示之下,笑里藏刀地使出了自已的绝招。
罗阳君子是个舍得将钱往女人身上扔的人,见拽住自己胳膊的小姐长得异常妖媚,心马上动了,就抬手在小姐脸上拧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屁股嘻嘻地说:“好靓的小姐,如你让我高兴高兴,明天就来捧你的场。”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塞在了小姐手里。这川妹子叫艳红,接过名片一看,脸上顿喜,心想:“原来是撞上了建材老板,今天捞一票再说。”便将罗阳君子拖到一边,贴着他的脸嗲声嗲气地说了几句话,又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问:“大哥,成不?”
罗阳君子点头一笑,伸手拉过殷文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后,对温雅笑笑说:“我和文杰有点了,你们再找吧。”说着推着殷文杰,搂着艳红的小蛮腰,在说笑中走进了川妹子火锅城。
小菲见表姐得手,忙拽住了灯具老板邝捷,纠缠了一阵后说:“大哥,上哪家都是吃喝,你的朋友都已进去了。再说,我们火锅城的川鸡最出名了,大江南北谁人不知,保你一尝忘不了,又嫩又鲜,很上口的。”
说着,有意将自己的一对丰乳往他身上贴。此鸡不是那鸡,邝捷常在外面跑,当然听得出这话外之音,测过脸去,只当听不懂。
得月楼的老板认出了个熟人,忙移步来到舒兰的身旁,招呼说:“你好啊,舒老板,几天不见又苗条了许多。对了,今天是来谈生意,还是朋友小聚?来!舒大姐,上我的得月楼,给你八折优惠怎么样?”
舒兰忙摇头一笑:“王老板,不是我不领情,今天实在是我妹夫请客,我能不去吗?”王老板堆满笑脸说:“那就把你的妹夫请来,我七折大出血。”
舒兰还是摇头:“真的不行啊。”王老板一咬牙:“好!那我再免收服务费,茶水对折,这总够朋友了吧。”
舒兰又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卞菊见王老板缠个没完,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说:“老弟,你知道她的大哥是谁,是我们滨都的个体主席,龙凤大酒店的大老板天龙。你说,她的妹夫请客,会上你的得月楼吃饭吗?”
“噢!是天龙啊。”王老板不好意思地朝舒兰笑了笑,带着自己的小姐走了。其它老板和小姐听了卞菊的话,知道没戏唱了,也纷纷扫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