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小芳的奔驰停在了龙凤大酒店的门口时,等待四嫂的是龙凤最高规格的迎接仪式,四位车童马上过去开门,经理张玉带着十位青春靓丽的迎宾小姐候在大门两侧,见了四嫂齐声叫道:“欢迎四嫂光临龙凤大酒店。”
接着,就有两个服务员铺开了早已准备好的红地毯。当四嫂一家在李小芳的引导下,张玉她们的簇拥下踏上红地毯时,所有在大厅里的服务员,都会送来一句“欢迎四嫂回归龙凤”这样的贺词。
到了电梯门口,早候在那里的服务员忙打开电梯,从电梯里走出一对金童玉女,将手中的鲜花献给了四嫂,并说:“欢迎安妈妈。”随后迎四嫂一家入了电梯。这时的四嫂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有种到家的亲切感。
电梯门打开,四嫂一眼就认出了严郡,余良,和李莉,结果这四人抱在一处痛哭。
安娜和她的弟妹自有王小雄和余笑笑接住,带入了龙凤厅。“鬼叔。”小静看见轮椅上的天龙,叫了声后,跑了过去跪在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打了自己两巴掌,含着眼泪说:“对不起!鬼叔,我错了,你代我爸爸打我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快起来。”
天龙说话间,伸手就去扶小静,由于心太急,身体往前一仰,竟跌了出去,扑在她的身上一起倒在地上,吓得所有人全围了过来,王丽人扶起父亲坐回轮椅,问:“爸,伤着了没有。”王艳扶起了小静,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泪,笑笑说:“不知者无罪嘛。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叫王艳。”
“姐姐,我叫安静。”
“别忙着叫姐姐,没准我比你还小呢。”
王艳说着,伸手拉过安权,指着刚进来的严郡对安静姐弟介绍说:“这是我大姐严郡,二姐卓枫,四姐王兰,我是老五,这是老七王玉龙,老八王玉凤,她是臭老九王丽人,这十一弟王小雄是你俩未来的姐夫,这是十三妹王美艳,他是十四弟王欣,他是小幺王唯一。
我家三姐王灿,和老六王笑天在伦敦。老六王寒雪丽,我不说,你俩也知道她在哪里。还有个十二弟叫王时鸿飞,是我一母所生的弟弟。
他是我伟大的爸爸,这是我妈寒琴,小妈李小芳,二妈东野惠兰,三妈邵恋君……嘿!龙凤一家的人太多了,我说了,你们一时也记不住,还是慢慢熟悉吧。”她朝大家挥挥手说:“都随便坐。吃喽!”
直到大家都坐下了,四嫂抱着天龙还在哭,安娜见大家都不动筷子,刚要离座去劝母亲,却听寒琴笑着说:“不用等他俩,你们动筷喝酒,都是自家人。”
余良也说:“如等他俩说完话再吃,那也只能吃夜宵了。”李莉接口说:“是啊。李迪死的那晚,我扑在龙哥的怀里哭了整整一夜,害得余哥他们饿了一夜,等我们上桌想吃饭时,所有的饭菜早已全坏了。”大家听了这些话,这才斟酒动筷,开怀大吃。
王欣轻声地问母亲:“妈,我怎么总觉得你们这辈人怪怪的?”东野惠兰摇头叹息了一声,说:“你们这代人是理想加盲目,我们这辈人是义气加感情。就拿你爸来说,有十亿资产,他还这么累死累活地干什么呢?他活着就是为了情感和义气,为了让他身边的人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这安妈妈的丈夫,是你爸的拜把兄弟。你爸找了他们十几年,讲的就是义气,现在你爸和安妈妈有说不完的话,那就是分别后相互掂记的情感。换了你是你爸,你会将那么多的别墅小车送给身边的人吗?”他摇摇头说:“凭什么送人,我脑子进水啦。”
东野惠兰笑着说:“所以,你爸十四五岁时,就成了滨州的名人,而你都二十出头了,还是狗屁一个,哪天离开了你爸,你什么都不是。”
四嫂扭不过天龙,只好搬进了东郊别墅。从贫困阶层一下跳到了富贵区域,这让安家的人都怀疑自己在做梦。在一百八十七平方的大三房二厅内,家具家电,日常所需,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天龙送了辆别克车给安娜,让她出入方便些,这让四嫂感激不已,暖在心间。四嫂将丈夫的遗像挂在大客厅的正中,说:“安康,你都看见了,龙哥让我们一家过上了好日子,你在阴间也可安心了。唉!龙哥已联系好了医院,让我明天就住进去,说把病治好了,才允许我出院。”
安娜姐弟仨,从楼下跑到楼上,又从客厅来到大阳台,往远处眺望,竟能看见海上的渔船。
“姐,这房子真的归我们了?”安权还在怀疑,见大姐点头笑笑,就一把抱住了二姐,高兴地说:“下星期,我就让同学来瞧瞧,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家寒碜。哼!”
“不准。”安娜叫了一声,沉下脸说:“鬼叔送别墅给我们,是让我们住得舒服些,并不是让你在同学面前炫耀的。我警告你俩,谁不学好,谁敢做糊涂事,谁再让妈生气,谁再忘了给爸点香,我就把谁赶回老房子里去,到时求我也没用,都听清了没有?”
安静俩连忙点头,她接着说:“楼上朝南那间大卧室给妈住,还有两间,你们自己分,我住到鬼叔那里去,也好尽点孝心。”安静说:“昨夜鬼叔说了,让我去金钗时装公司上班,我都不知在哪儿。姐,你知道吗?”
安娜摇摇头说:“姐也不知道。等小雄来了,你问问他,他应该知道。对了,小静,姐提醒你,上班要象个上班的样子,不能再随随便便了。还有,千万别对员工说,龙凤的大老板是你鬼叔。”
省纪捡委同时收到八封来自滨州举报天龙不法行为的匿名信。
“小陈,你是滨州人,你知道天龙这个人吗?”收信人问同办公室的一位女同志。
“他呀。”陈玲接住话,笑笑说:“红透滨州半边天的人物,老一辈人都认识他,我爸还特崇拜他呢。怎么,象他这样的人,也有人举报啊?”她问得有些吃惊。
那人说:“不多不少,十大罪状。”陈玲忙说:“老王,我是滨州人,我避嫌,也不问你是哪十大罪状。但容我说句话,如真要办这案子,你老王最好别去,让别人去办,听我的没错。”
那人忙问:“你这话里有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说,反正办公室没人。”
陈玲将手中的信扔在桌上,起身去关上办公室的门,这才对老王说:“听仝诚说,七年前也有人联名告过这天龙,举报信就象雪片一样,影响很坏,还惊动了省委有关领导,当时去办案的人叫王吉龙,是个处长级,同去的还有两位同志,结果进了滨州城,不但没有人配合,还险些回不了省里。”
老王:“快说说,这人是不是家庭背景很大?”
陈玲:“这我清楚,他没任何背景。”
老王一愣:“那,险些回不了省城,是什么意思?”
陈玲笑了:“他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总之在我爸这一辈人中,天龙的号召力比市长还大。在二十多年前,滨州的老人没人不知道金榜太保,年青人都想和城东恩哥做兄弟,女孩嫁人的第一人选就是正义大哥,偏道上的各路老大最怕的人是鬼雄。
而太保,恩哥,大哥,鬼雄,只是天龙的化身,听说他浑身上下全是刀疤,他救过的人有好几百,他是滨州人心目中的城市英雄,不死战神,就连茶馆里说书的老头,多半都在说他的传奇故事。你说,滨州人肯让人抓走他们的城市英雄吗?”
老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一说,这天龙真是奇人也。”
陈玲:“当时滨州盛传着这样一句话,他是男人眼中的兄弟,女人心中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