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伟民和刘媚回来了,俩人都在哭,余良问:“是不是逼你俩结婚?”马伟民点点头,刘媚说:“什么玩意,动不动就拿老大来压人,都大祸临头了,还来管这等小事,真被他气死了。”
王兰:“刘姨,你也别气我爸,你们这些人的婚事,已堵在我爸心口十来年了,晚办早办总得要办,你们不如就高高兴兴地顺了我爸这份心,不然我爸准恼你们,骂了之后还是要结婚。”
马伟民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那他自己干嘛不结婚呢?”王兰被问住了:“这……”陈思思接口说:“伟民,你还真不该怨他。这里都是自家人,你说,他应该和谁结婚,才会天下太平。”
人称天龙为六多,即兄弟多,姐妹多,父母多,徒弟多,女人多,儿女多。其中这女人多,你也不能都怨他,其中也有老天爷的作弄。
邵丽君,灵珊,金兰,时艳,东野惠倩,丁娟,寒琴,东野惠兰,邵恋君,严郡,和李小芳与他有太多太多的爱情故事,其中有十位女人为他生了十三个儿女。
死了丽君,金兰,惠倩,还有八个活着,他只有不结婚,才能均衡彼此的心态,维持大家的情感,让龙凤始终在安稳中延续,否则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女人战争。
余笑笑愤愤不平地走了进来,冲着父亲叫道:“爸,我把龙叔的话顶回去了。如你还是龙叔的兄弟,国庆节就别结婚,否则我就离家出走。如你答应女儿,我现在就叫李姨妈妈,也好好孝顺她。”
余良听了“哈哈”大笑,拍着手说:“好。好。我龙哥终于碰了钉子,爸支持你,不结婚。”马伟民也大声呼应,对刘媚说:“媚子,我们也不结婚,看他能把我俩怎么着。”
“做光棍,还这么有趣啊。”寒琴怒嗔了一句,不乐地说:“他何时做过不着边的事?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要你们结婚,但这其中必有道理。也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他想了却几桩心思,也许他想集中精力来对付省里来的人,也许他有太多的也许。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希望你们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特别是在这非常时期,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吧。”
思南方点点头说:“寒琴的分析在理,我支持她的观点。”刘媚也点了点头:“我听龙哥的安排。”
舒兰兴冲冲地来到邝捷的家里,见顾宝和金瑛都在,忙说:“听说省里的人到了,龙凤就要玩完了。”
“真的?”金瑛问了句,舒兰说:“这消息是内部捅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带队的还是个省长。”
邝捷拿出了一瓶茅台,笑着说:“这真是个大好消息,来来,大家庆贺庆贺。”舒兰挥挥手说:“这样喝不带劲,上天外天去大喝一场,我请客。君子,你通知温雅他们,金大姐通知卞群他们。”
金瑛拨通电话没说上两句就挂了,对大家说:“卞群他们已知道了这事,让我们赶到楼外楼去,她已吩咐老板备了两桌好酒,说今晚好好庆祝,醉了才痛快。”
“宝贝,好久没逛街了,你就推我出去转转吧,在办公室里都快呆出病来了。”
平日里,大家都是变着法子骗天龙出去走走,散散心,透透风,免得被无休止的生意憋出病来。可今天黄昏,天龙突然想要外出逛街,这下可把李小芳给乐坏了,可一看皮夹,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急忙偷偷地给寒琴打电话,向这位姐姐求救,让她送些钱过来。
“对不起,姐,我的零用钱,前几天都给我爸了,就剩下几百……”
“怎么啦,宝贝,神神秘秘的,在和谁打电话呀?”
被天龙这么一问,李小芳忙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月的零用钱,全给我爸了。”
“我有啊。今年的零用钱,我都没时间用,我拿给你。”
天龙说着,转动轮子来到文件柜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下面的门,伸手拿了三叠钱,扔给了李小芳。“往后兜里没钱了,找我。”然后又从里面取出了十叠钱,打开轮椅座垫下面的抽屉,放了进去,推上抽屉,锁上门,将钥匙放入口袋,说:“逛街去喽。”
寒琴,东野惠兰,邵恋君,卓枫,严郡,王丽人,王艳,王小雄,王美艳,王欣,王唯一围着餐桌,边等天龙和李小芳,边聊工程上的事,王欣皱着眉头,一脸焦急,时而看看墙壁上的石英钟,时而借用卓枫的手机偷偷打电话。
“欣欣,你怎么总心神不宁的。”严郡发觉了什么,忙问,王欣看了一眼对座的母亲,低声地说:“大姐,我在德国的同学,这回特意回省城,给我介绍个女孩,今晚见面,约在七点。”
她一听急了,指着墙上的石英钟说:“快去呀,时间都过了,还在这里傻坐。”王欣有些无奈:“可我妈不让,非要我等爸回来一起吃了饭,才能走。”
严郡一把拿过寒琴手上的车钥匙,塞在了王欣手里,说:“快去。如你满意,就约个时间让老姐见见。”王欣“嗯”了声,起身就往外跑,也不等电梯,从安全通道来到地下车库。
滨州大饭店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李云,在德国读博士,是王欣的死党,戴着金丝眼镜,一脸书生气的样子。
“我这老同学,平时最恨那些不守时的人了,可今天八成遇上了什么事,就再等等吧。”女的叫黎小娜,是李云的高中同学,挪威回来的留学归子,在省城某外资企业做老总。“没事,李云,就算是老同学碰个面。不过,你这死党也够可以的,第一次见面就来冷我的心。”
李云:“不不,你别误会他,他不是这种人。”
李小娜:“约好七点,现在已过了十二分钟,你听说过,有这么约会的吗?”
李云:“是没有。你就算生他气,那也是应该。要不,我们点菜吧,不等他了。”
李小娜笑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等都等了,就再等等吧。谈谈你的死党吧。”
李云:“他这人豪爽,仗义,挺会关心人的。我大一时,班里那些男生欺我老实,常捉弄我,他气不过,就替我出头,一人打八个,把全班人都看呆了。就这么,我俩做了死党。你也知道,我家很穷,能坐在大学的教室里,那是乡里乡亲凑的钱。他知道我的家境后,从大一到毕业,包了我的全部开销。
”
李小娜:“这么说,他父母是做生意的?”
李云:“应该是。可奇怪是,他妈我见过好几回,就没见过他的爸。但,你别乱猜,他家不是单亲。他妈来省城时,开的都是豪华林肯,或着凯迪拉克,他说他爸还有一辆法拉利,生意应该做得不小。”
“我知道他爸是谁了。”李小娜点点头,笑了:“我应该对你说过,我有个叫天龙的启蒙老师,坐轮椅的,十有八九,是你这死党的父亲。在滨州城内,能同时拥有三辆豪华小车的,只有我老师了。”
等到晚上七点半,也没见李小芳推着轮椅回来,张玉朝大家挥挥手:“不等了。不等了。都吃吧。我琢磨,他俩可能在外开了小灶,或着又遇上了什么闲事。”
王丽人:“爸也真是,不回来吃饭,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可大家刚端起饭碗吃了几口,李小芳推着轮椅就回来了,一时弄得大家很是尴尬。“都饿扁了。”天龙朝张玉笑了一句,问东野惠兰:“你们厂的成衣车间,是不是有个张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