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贼九站走到了一起,陈默虽然有必胜的把握,可他毕竟出卖过贼九,心里难免有些歉意,说:“九哥,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可你帮着新·疆人打自己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新·疆帮办事没规矩,没有一点贼德。”
贼九冷笑,说:“你也好意思讲规矩?”
“之前是我不对,所以今天的比试由你盘道,你说比什么咱就比什么,如果你赢了我就让出中山路,如果我侥幸赢了,还希望九哥大人大量,和我冰释前嫌,今后在道上赏我口饭吃。”
听到陈默这么说,贼九不禁又打量了一翻陈默。
按规矩,双方比试都是三局两胜,由双方各出一题,第三题抓阄或者见证人出题。现在陈默把出题的权利让出去,无疑是未出手就先落了下风。
“你是瞧不起我的手段?”
“不敢。是我诚心向你道歉。”
贼九还没说话,杨军却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一局定输赢。你说呢九哥?”
贼九点点头,说:“好。就一局定输赢!”
“比什么?”
“水中取物。”杨军手一挥,立刻有人端上来两个了玻璃水盆,盆底各放着两枚硬币。
两个端盆的人十分小心谨慎,像手中端的不是水盆,而是两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地雷一样。
两个玻璃盆轻轻地放在一张桌子上,杨军开始讲起了规则:两人同时伸手取出盆地的硬币,谁先取出谁就获胜。
水中取物看似简单,但却需要真功夫,讲究的就是快,准,稳。跟时老头学艺时,陈默在开水中用中食二指成百上千回的练过夹过铁珠子,这活儿对他来说倒也不难。
陈默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盆中的水很清澈大约一指深,连热气都不冒,看起来像是冷水。
在冷水中夹硬币,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老虎也走过来看了看,说:“马六,你也过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啥讲究?”
马六应了一声,小步快走的来到桌前,弯腰闻了闻,脸色一边说:“盆里的不是水,是硫酸!”
“硫酸!这就有点看头了!”老虎咧嘴笑了起来。
马六诧异的说:“咱们比的是手艺,没必要伤人吧?”
杨军不屑的说:“怎么不敢?”
陈默也没有想到会是硫酸,即使手伸到水里就抽出来,对皮肤的伤害性也不小。贼九能在百江市闯出名号来,果然不是简单角色。
未战先怯是兵家大忌,既然来了就不能认怂,陈默说:“没什么不敢的。”
“好了!既然比试项目是我们出的,你们出人检查一下吧。”
“我们当然要检查,万一你们使诈怎么办。”马六自报奋勇的将两个玻璃盆盆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查看贼九手上有没有涂胶水,
检查完毕,马六走到陈默面前,说:“没问题。”
陈默点头,说:“九哥,那咱们就开始吧。”
“先不急,咱们比试如果只为了一条中山路,那太没意思。”
陈默一怔,问:“九哥的意思是要再加点别的东西?”
贼九点头说:“中山路以后归谁和我没关系,所以我要加点和自己相关的筹码。”
“你说。”
“谁输了,就把谁的手筋挑断!”
陈默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贼九是非要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是他太自负,还是有必胜的把握?
正在犹豫,马六悄悄地凑了过来给陈默点了根烟,说:“要不然算了,把中山路让给新·疆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再从长计议。我总觉得他们憋着坏呢。”
马六越这么说,陈默越觉得这场比试势在必行,而且还必须赢。
道上混讲得就是气场和面子,如果没比就露怯认输,会落得胆小窝囊的名声。况且自己之前出卖过贼九,如果他有诈,自己也算还他一个人情。
陈默抽了两口烟,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输。”然后又将烟扔到地上,对贼九说:“好,我答应!”
两个人站在桌前各自选好了玻璃水盆,陈默凝神运气收心求静,准备运用窥视先看下九的手法,却忽然觉得头一阵莫名的眩晕。
怎么回事?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老虎一声令下:开始!
陈默心头一震,忙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伸入盆中。
他两根手指直抵盆底放硬币的地方,顿时感觉滑溜溜的,他竟然没有夹住那枚硬币,反而是手指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有夹住!
跟时老头学艺时,水中取物陈默练习了成百上千百遍,而且还是比硬币难夹的铁珠子。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百发百中,得心应手!
这盆里一定还有什么猫腻!
抬眼看了贼九一眼,却发现贼九也没有夹住硬币。同时,他还看到贼九的手指在盆底抠硬币。
陈默恍然大悟,原来硬币是粘在盆地的!
看来,这场比赛是公平的!
陈默立刻也在盆底抠起来,那枚硬币却始终牢牢粘在盆底。手指上传来了灼热感,手指四周也冒起了泡!
整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忍着昏昏沉沉地脑袋,和手指上钻心疼,让陈默激灵灵的直冒冷汗!
见贼九的手从水盆中撤了出来,陈默也紧随其后。他们的手指黑乎乎的,都已经冒起了烟,但一个人的两指空空,一个人中食二指却夹着一枚硬币!
胜负已分!
围观的新·疆帮顿时爆发出了欢呼声!
猴子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扶住陈默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的问:“默哥,你怎么样了?”
陈默忍着手指上的彻骨疼痛,凶狠的盯着贼九,说:“你们竟然耍诈!”
贼九不置可否的冷笑,然后将硬币丢在了地上。
杨军得意洋洋的走上前说:“耍诈?姓陈的输了就找这样的借口,你不认为太可笑了吗?”说完脸色徒的一变,喝道:“来人!把这小子摁住,挑了他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