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都在民间,英子的话差点让陈默奔溃,就连他身边的赵括听到这句话,都扭过了头来。
陈默有时确实喜欢小装一下,装有情有义,装正人君子,装凶神恶徒,甚至还装假仁假义。
可今天自己确实没装,他只想和两个本地妹子聊聊,为以后的事投石问路,打个前站。
英子拉着长发女孩要走,陈默说:“都说东北的妹子彪悍,果然名不虚传。”
长发女孩不肯走,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那么认真呢。”这话是对英子说的,不过她这话说的不错,有些事别认真,特别是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图的就是一个乐子,寻的就是个开心,玩的就是个刺激,良家女子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四好青年的小伙子也不会来。
对方今天挥金如土,明天去街头捡破烂,都不影响今天的快乐。
陈默又为两个女孩要了两杯高档酒,长发女孩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来我们这边做什么?”
“不是本地人。来这边做点小生意。”陈默说。
“做什么生意?”长发女孩很有兴趣。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陈默含糊其词。
“哎吆,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差不多。”长发女孩娇笑着说,“来我们巴兰的人外地人,主要是做三种生意:硬家伙,白的,销赃。”
硬家伙自然是指枪,白的是毒品,至于销赃陈默猜可能是在说小偷偷来的东西,毕竟赵一鸣之前是做小偷起家的。
不过要说销赃,巴兰县可谓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巴兰县再往北就是俄罗斯,直接出了国门,查都没地方查。
陈默饶有兴趣的问:“那你看我像是做那种生意的?”
“那要具体看你们是哪里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黑龙江人,肯定是销赃,南方人的话,会是找硬家伙,如果是甘肃或者内蒙那边过来的,就是来做白生意的。”
陈默心中暗赞,说:“你挺懂行啊。”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巴兰,这种事在巴兰是公开的秘密。你们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忙?”
“你有门路?”陈默问。
英子有点不满说:“姐,你又开始给黑哥拉生意了,烦不烦啊。”
“你知道啥啊,这位大哥一看就是精明人,你要是看不上,我可就先下手了啊。”
英子反击:“让给你没问题,我就怕黑哥收拾你。”
从两人的对话中,陈默已经听出来了,黑哥应该是长发女孩的相好,不但是道上的人,而且还做某种生意。
长发女孩拧了下英子的胳膊,笑着说:“你要是再开我玩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英子笑着躲闪,同时看了眼陈默。
长发女孩继续对陈默说:“多少有些,因为我男朋友多少都沾一点。”
陈默想了想,说:“我们想搞几把家伙。”
“是高仿,还是原装。要多少?”
陈默顿时一愣,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给自己设套,这种事她竟然说的毫无遮拦,难道就不怕被抓吗?
长发女孩看出了陈默的担心,说:“你放心,只要在巴兰做任何事情都是安全的,因为这是一鸣帮的底盘。而且绝对讲信誉,出了问题找一鸣帮,他们不但帮你主持公道,还能将帮你追回损失,比警察都好使。”
陈默有些吃惊,问:“一鸣帮这么厉害?”
“当然,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巴兰县绝对好使。”
陈默又问:“那警察呢?”
长发女孩笑着说:“在我们巴兰县,一鸣帮比警察顶用。”
陈默呆了呆,说:“我听说一鸣帮的老大叫赵一鸣,是吗?”
“是啊。你想和赵一鸣直接做生意?我劝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
“为什么?”
“他不和陌生人做生意,况且你能要多少?”
“我想要四把。”陈默说。
“什么枪型?”
赵括说:“斑奎蛇手枪。有吗?”
长发女孩愣了一下,抬眼打量赵括。
陈默说:“我们一起的。”
长发女孩点头,说:“有,俄罗斯的嘛。”
陈默虽然不懂枪,可见对方只听了枪名,便能说出产地,也猜得出她十分精通此道。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四万一把,每把枪带36发子弹。”
“太贵了。”陈默下意识的说。
长发女孩笑着说:“我说的这可是原装货,不是仿制。都是从俄罗斯来的。”
“你们是怎么搞到这种枪的?”赵括问。
“这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陈默端起酒杯与长发女孩一起喝了口酒,说:“可我还是感觉太贵了,如果三万我倒是能接受。”
“大哥,我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人,这可是稀罕玩意,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到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话,长发女孩给陈默写了张纸条塞进可他的手中,同时还向他妩媚的眨了下眼睛。
然后,她拉着英子消失在了人流里。陈默摊开纸条,上面除了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姓:黄。
他将纸条收起,站起身,说:“走。”
四个人出了迪厅,外面下起了大雪。
巴兰县作为中国最北部的县城之一,与俄罗斯接壤,气温之低几乎能把下巴冻掉。
陈默贴着耳朵对赵括说了几句,然后才带着老幺和猴子回到了小旅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后,猴子终于忍不住发声,问:“默哥,你让赵括去干嘛了?”
“去摸一下女孩的底,那长头发的。”
“你真要买枪?”猴子吃惊的问。
陈默点上支烟,抬头发现老幺也在看着自己,说:“咱们又不是黑社会要枪做什么。那女孩敢在迪厅明目张胆的向外地人出售枪支,说明他的相好黑哥来头不小,巴兰和其它地方不同,两国交界,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也就成了黑恶势力的温床。赵一鸣把老巢设置在这种地方,肯定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猴子一听黑社会三字,心里就开始犯怵,说:“默哥,你的意思是通过黑哥查赵一鸣?”
陈默点头,说:“在巴兰赵一鸣势力最大,黑哥又敢在赵一鸣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的做生意,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要么是对手,要么黑哥是赵一鸣的手下。但无论那种可能,都有价值查一查。”
猴子又说:“要是咱们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陈默笑道:“那咱们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在广州陈默也和黑社会打过交道,可广州毕竟是国际性大都市,不会无法无天。可这里不一样,地广人稀不少,翻过大山对面就是俄罗斯,别说杀一个人,就是弄死十个八个的,转身就到了国外,抓都抓不回来。
再有赵一鸣,能把巴兰县经营像法外之地,其手段足以令人咂舌。
想把他搞掉,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赵括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他带着一股骇人的寒气进了屋子,脸和眉毛上都是霜雪,可见他整个晚上都是大雪中渡过的。
喝了杯热茶之后,赵括的脸色才有了一些红润,陈默问他昨天晚上的情况。赵括擦了一下鼻子,才开始说昨天晚上的经历:
昨天晚上,陈默三个人离开不久,姓黄的女子和黑哥也从迪厅出来了。从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看,关系非同一般。
他们离开迪厅直接去了一家酒店,在酒店外,姓黄的女孩在车里等,黑哥则独自进了酒店。
赵括就悄悄的跟了进去,黑哥到酒店是来见赵一鸣的,两个人在客房里足足待了三个小时,最后黑哥才一个人出来,下楼后黑哥又把姓黄的女孩打发走了,然后他开车到了县城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小工厂,
小工厂里人最少有二十多个人,赵括潜伏在暗处观察了很久,发现这个小工厂不简单,因为里面的人都有配枪。
为了搞清楚小工厂里的玄机,赵括则在小工厂潜伏了一夜,因为看守森严,他最终也没能进入工厂,但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小工厂刚到了一批货,会在五天后出货,至于所说的货是毒品还是枪械,赵括一时也不敢确定。
陈默摸着光而无·毛的下巴说:“那咱们就先以小工厂为突破口,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