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看着陈默,心里一个劲的嘀咕,因为他总觉的今天的陈默和往日有些不同,可到底有何不同,却一时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老鬼终于想出了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面前的陈默——板正!
没错,不是严肃,而是板正!
陈默以往脸上总会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但今天没有,而且还看不出表情。
“莫先生,人死不能复生,猴子的事情老幺对我说了,你节哀。”
陈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说:“老鬼,咱们一起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段时间也多亏了你们兄弟的帮忙。”
老鬼咧嘴一笑,说:“莫先生太客气,我在泰国的时,我两个兄弟也多亏了你照顾。况且我们跟着你,也是想干一票大的,扬名立万呢。”
“我今天就要找你说这件事。”
“莫先生有目标了?”
“对。还记得我在广州的事吗?”
“你黑财神胡生六百多万那次?”说完老鬼又觉得“黑”字用的有些不妥,又说:“广州那次做的漂亮。”
“我现在想再干一票大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
陈默点头,说:“这次我不会出面,以你的名义去干这件事。当然我也会派人协助你,除了广州那边的人,还有道上大名鼎鼎的黑寡妇苏雨。”
老鬼是老江湖,虽然不入流,但道上一些有名头的人他还知道的。特别是黑寡妇,他如雷贯耳。
他搓着手,说:“莫先生,我这人求名不求利,只要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案来,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陈默笑道:“就是因为你求名不求利我才信得过你。”
“莫先生,你说吧。这次在广州需要做什么大案?”
陈默靠近老鬼,低声说:“把财神偷的倾家荡产……”
他细细的把事情讲完,老鬼听完愣了半晌,然后一拍大腿,说:“莫先生,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而且干了还不怕警察抓!干了,这件事我干了!”
陈默又说:“老鬼,你图名不图利,可我图利不图名!这件事成了,我按上次的规矩,给你们兄弟每人一百万。”
“这……”老鬼有些犹豫,这票干成了那可是数以亿计的大买卖,自己虽然好名,可才拿三百万是不是少点?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陈默起身欲走。
老鬼连忙说:“同意,我同意。”
陈默搭住老鬼的肩膀,说:“事情要看往长远点看,这只是第一笔买卖,以后还会有第二笔,第三笔。”
老鬼嘿嘿直笑,说:“莫先生真是雄才伟略,不声不响就谋划了一场惊天的案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就可以动身。”他在纸上写下两个电话号码,交给老鬼,说:“这是黑寡妇和另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事情的进展情况你要及时告诉我……”
陈默又将细节和注意事项一一交代给老鬼,直到中午才把事情交代完毕。目送老鬼兄弟三人离开,陈默掏出手机给苏雪拨通了电话。
“你那边安排好了?”苏雪问。
“好了。”
“你这人做事可真不地道啊。”苏雪娇笑道。
“双方都有利可图,何出此言啊。”
“我们在前面拼命,你却在背后闷声发大财,你说你是不是不地道?还有赵一鸣的事,你竟然瞒着我。”
陈默点上支烟,笑着说:“我在百江这边要对付戴小亚,可一点也不比你们轻松。”
“那本来就是你的事,可赵一鸣的事你不该先斩后奏。”
“这不是很有意思,很有挑战性吗?”
“不过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所以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大房子,大床。”
“当然,不过我有一点不确定,你对我只是出于新鲜感?”陈默只听说过男人睡女人会不择手段的,可从来没听说过女人要睡一个男人也会如此执着的。
苏雨娇笑道:“我就知道欧阳万里没有看错你。这件事等睡过之后,就明白了。”
陈默愣了愣,男人和女人睡过之后除了一时的欢愉促成精子与卵子的结合,难道还能有其它反应?或者说明白某种道理?
是故弄玄虚还是无的放矢? 陈默一时想不通。
“顺便提醒你一下,注意安全,我可不想见到你时是一具尸体。”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保重。”苏雨说。
陈默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后,走出了院子,在路边打车,直奔五家渠的家政公司。
此时的家政公司只有张爱民和马六两个人,张爱民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时挪动一下身子,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敲打着。
他抬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马六,说:“六子,这次猴子跟着陈默出去办事没回来,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
“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过?”
“没有。”
张爱民舔了下嘴唇,说:“你们平时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问问?”
“这些事不该我问。”
“不该你问?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张爱民徒的一怔忙说:“你是说猴子死了?”
“谁知道呢。”
“六子,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一直想取代我的位置,我他妈的也不想当傀儡。以前跟着贼九的时候,虽然有些憋屈,可最起码心里踏实,能知道贼九想干什么。现在陈默来了,我是一点也看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你他妈的说谁做亏心事?钱和人都是你掌握的,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如果猴子真死了,我看咱们俩也快差不多了。陈默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多少人。我可听说李光头还没死,他和陈默可是有梁子的。”
马六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不想当这个老大可以让出来,有没人逼你。”
“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肯定会让出去。最近我被人跟踪了,我感觉非常不好。你有没有被人跟踪?”
“有。”
“完了,完了,肯定是陈默的仇人找上门来了,不能干了,这事绝对不能干了。”
马六抬眼看向张爱民,说:“张老大,我劝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你我既然已经在陈默这条船上了,要想下船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抬下去,一种是跳下船被水淹死。”
张爱民瘫坐在靠背椅上,叹了口气,说:“哎,真是上贼船容下,下贼船难。六子,要我说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打算?什么打算?”
“当然是把后路准备好,现在咱们手上每月过钱不少,只要你我联手,不出三个月肯定能有八百十万,你说呢?”
马六皱了皱眉,说:“我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张爱民立刻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站到了门口。
是陈默来了。
“ 两位久等了。”陈默进屋径直走向了象征着只有老大才能坐的位置。
他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抬头说:“坐吧。”当两人落座后,他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百江怎么样?”
张爱民不安的挪了挪屁股,说:“我们被人跟踪了。可自从你回百江后,跟踪我们的人就不见了。”
陈默看向马六,问:“还有呢?”
马六看了眼张爱民,见他不吭声,说:“我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落脚点,前两天我本想说,可没见到你。”
陈默立刻想到在家这几天马六曾经找过他一次,但却被赵括拦了下来,说:“做的不错,他们有几个人?”
张爱民立刻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因为刚才他还向马六提起了这件事,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一共八个,现在住百江渔场的一个小旅馆里。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目前为止没见他们和别人有过接触。”
陈默赞许的点头,说:“把他们绑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马六立刻回答。
“那好,就今天晚上。一个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