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野兽的嘶嚎,将陈默和包小妹惊得呆若木鸡,这可怕的叫声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直刺心寒。
好像是某种未知生物发出了嘶吼,响彻山谷。
两个人不敢停留,疾步快走,迅速逃离了现场。
再回到时川的院子时已经到了下午,下午时川不上课,两人只好又去西边寻了一些野果回来。
一连三天均是如此,对陈默来说,原本该是时川传道受业的课程,完全变成了他跟包小妹学习野外求生,他们还用藤条编织了筐,做了弓箭,用石头砌床,搭了灶台……
不过,至于东边,两人却再也没去过,光听那野兽的叫声,就足以让他们却步,一条五十多斤的大蛇,被吃的所剩无几,要么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要么就是成群的猛禽,无论那一点,他们都没必要为了口吃的,去冒险生命危险。
第四天一早,陈默和包小妹又聚在了时川的院子里。
两人刚刚落座,时川立刻笑呵呵地问:“这几天怎么样?山里的日子不错吧?”
陈默说:“师傅,我们是来学艺的,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没吃的,我们可以出山带些进来,没必要在山里寻吃的。”
时川笑道:“好饭不怕晚,让你们在山里寻吃的,是为了让了更好的融入这里,这里的山和水都是有灵性的,只有彻底融入环境中,你们才能更好的悟出道。异能是什么?其实异能就是道。道又是什么?道就是人认识自然为己所用。万事万物都有运行轨迹,也是事物变化运动的场所。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道即是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陈默听着时川入门讲解,脑仁开始疼,他不想知道什么是道和道的出处,只想知道如何驾驭和使用。
扭头看包小妹,见她正在专心的做笔记,他便打断时川的话,问:“师傅,道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吗?”
时川笑道:“你是孙猴子来学艺的吗?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听说,异能者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岁。”
“不能长生。你听说的只是浅显的认识。”
“那你说的异界是什么?另一个世界吗?”
“异界是另一种生活法则。一个正真的异能者,都要遵守的法则,异,奇异,不同。界,界限。异界就是和普通人的生活划分出的不同界限。这么说可能太空洞,当你们真正入了道,便知道了其中的不同。”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成为真正的异能者,还可以回到自己生活中?”
“当然。”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行道法?”
“想修道,首先要知道自己属于道的何种类别。道分三种,天道,人道,地道。在天地人三道中,所有异能者能找到相应的归属。其中你属于天道,小妹属于地道。道不同,后期的修行方法也不同,我能做的就是把你们引入门中,至于后面的修行,完全要靠你们自己去悟。”
包小妹问:“师傅,那你属于什么道?”
“无道。”
两个人顿时愣住,不知道无道是什么道。
时川解释说:“就是没有道。我们这类人只负责,传道受业,将有慧根的人领入门中,起到一个为师者的作用,你们也可以理解成为异能者的招募者。这是我们的使命。”
陈默吃惊的问:“异能者还有组织?”
“对。你们在我这里要经过三个月的入门修行,三个月后,异能者同盟,会对你们进行一次选拨,合格者可以成为异能者,不合格的人将被淘汰,你父亲就是一个被淘汰的人。”
“那欧阳万里呢?”
“他?”时川嗤之以鼻,说:“他是个连门都不入的草包。”
在贼道上被称作神偷的人,竟然被时川说成是个草包,要是被欧阳万里听到了不知他做何感想。
陈默和时川对话,包小妹一直在看着陈默的眼睛,将他心中所想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然后在想到自己,时川说的修习方法也不同,是不是也和职业有关?如果真是这样,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道,每道都能在天,地,人三道中找到相应的位置,那这可是个庞大的数据。
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始?”
时川笑道:“随时可以,我会传授给你们入门的心法,还会不断磨练你们的心性。”
入门的心法分大周天和小周天两部分,时川将心法的口诀讲出来时,陈默发现自己从小修习的小周天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心法绕口难记,分别有一百五十个字。说完心法,时川又说:“石洞中有磁场,配合心法有助于提高修行,我有一份时间表,什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有的规定。务必严格执行。”
这一年多以来,陈默的饮食起居也都是有时间表的,可与时川这份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苛刻之极,就是连睡觉的姿势都有严格规定。睡觉要用还阳卧,一个月后要用混元卧。
时川看着陈默皱起的眉头,笑着说:“我教给你们的都是一些入门的基本功,你们能有多大的提升空间,就全靠你们自己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离开,毕竟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陈默看了一眼 时川,想问问关于《盗经》的事,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现场还有一个包小妹。
时川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他们各自散去,两人刚要起身,时川又把包小妹叫住,说有事情和她说。
陈默只好满腹腹诽的离开了房间。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星期,陈默每天都是严格按照时川制定的时间表在修习心法,除了感觉睡醒后精神充沛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而且自己的窥视好像也有所退步。
这天一早,他准备趁外出找食物的机会,找时川问问情况,却见包小妹走了进来。
包小妹开门见山的说:“一会儿外出找吃的,我想和你分开找。你去西边找野果,我去东边打些野味回来。”
陈默吃惊的问:“你自己去东边?太危险了,你要是想改改口味,我可以去。”
民以食为天,他们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野果,没进半点荤腥,时川那老家伙倒是每天有鱼有肉,一到饭点就肉香扑鼻,馋的人直想撞墙。
东边野味不少,可上次那次野兽的嚎叫还如在耳畔,让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去,陈默心里多有不忍,他接着说:“其实,咱们也可以一起去。然后在去西边找些野果。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包小妹坚持。
生性多疑的陈默,立刻想到了那次时川将她单独留下谈话的事,难道时川单独给他安排了什么事情?
这次见时川这老家伙,让陈默心里多少有点不爽,想当初在龙王庙喝酒吃肉,两人关系是何等亲密,简直如同忘年交。可现在却总觉得和时川之间隔着一层什么,非常的生份。
特别是《盗经》的事情,他绝口不提,陈默还想着用《盗经》将陈一根从安全局换出来,他不提是什么意思?
而且有一点他也想不明白,《盗经》是一本关于偷窃的书,难道异能者还有专门偷东西的修行?
陈默问:“你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就这样定了。”
包小妹离开山洞,陈默则立刻去找时川,时川在院子里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听到脚步声,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说:“你去不准备找吃的,来这里干什么?”
“我有些事想问你。”
“别问,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为什么?”
“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还哼小曲?骗鬼都不信。
时川扭头看向背着竹篓,拿着自制长矛的包小妹,正在往山下走,说:“别在我这里磨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你问的那些事情都和现在的修行无关,知道后只会乱了自己的心神。这点你要多和包小妹学习。”
陈默吃了鳖,只好不爽的回到石洞里拿工具,带上工具也下了山,走到山下,他突然冒出了好奇心。包小妹真的是去打野味那么简单吗?
那天晚上,她和时川可是谈了半宿,自从那次谈话后,包小妹可是高兴了好几天,肯定是时川那老东西给她开了小灶。
不行,自己必须要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