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偷窥

听到南霁云传音,李钰只觉肚内剧烈翻腾,差点便忍不住呕吐出来。

如果南霁云所言不错,那自己和水明月之前喝的便是小玲的洗澡水。

南霁云话音刚落,便向李钰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显是了解他的痛苦。

闻着腥咸的药味,强忍住体内烦恶,李钰继续向屋内瞧去。

小玲肥胖的身躯浸泡在水中,双手拍打水面,极尽憨傻耍闹,活像个两三岁的婴孩。

而那白衣女子就那么定定立在桶边,青丝垂面,婷婷直直。

如果不是知道这女子所干的勾当,李钰定会以为她是可以和水明月相提并论的美女。可惜刚刚亲见了她的行为,直觉此女定是一等一的妖人。

这时,屋内响起一声咿呀的开门声,吓得李钰和南霁云全身一颤。

因为他们一直在凝神细听周遭动静,却并没有发现有人走动的声音。现在房门开启,才发觉有人进屋。仅凭此点来看,这人功力定已十分高明。

不待白衣女子转身,浸泡在水里的小玲肥大双臂伸展,撒娇道:“漂亮哥哥抱抱,抱抱……”

白衣女子闻言掩嘴咯咯咯笑了起来,直把纤细腰肢都笑得似要弯折。待笑声收止,才开口脆生生地道:“怎么,你也喜欢看小玲洗澡?”

伴随着女子话音,一阵轻轻的踏步声响起,李钰终看清一个身着宽大素服的男子身影从视线不及处走了出来。

虽只露出一边侧面,但绝美无暇的面容已可让人惊叹。洁白几近病态的皮肤,英挺伸展的剑眉,锐利深邃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嘴唇,瘦削刚毅的面部轮廓,再配上黑亮披肩的长发,几有绝色女子的美貌,饶是李钰自诩还算英俊,见到此人容貌,也不觉自惭形秽。

此人,确当得起漂亮二字。

“郑善克!”

正当李钰心下疑惑时,南霁云又及时传音,揭破此人身份。

郑善克缓步来到女子身后,双手伸出,从背后将白衣女子抱入怀里,两只手掌肆无忌惮地在她胸前游动。

白衣女子受此袭击,全身颤抖,嘤咛一声呻吟,纤弱身躯便陷进了郑善克怀中。

李钰和南霁云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的烦恶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脸红心跳,一身热燥。

“哦哦,漂亮哥哥抱姐姐,漂亮哥哥抱姐姐,小玲也要抱,小玲也要抱,哦哦……”

木桶中的小玲见此,脸上洋溢憨笑,双手更加卖力地拍打水面,全身颤动,沙哑呼喊。

郑善克将怀中人儿捉弄了个够,双眼瞧也不瞧水桶中的小玲,嗅着白衣女子发丝,陶醉道:“依依真香。”

白衣女子闻言,身形更是酥软,挣扎着道:“夫君莫闹,干正事要紧。”

言语虽不浪荡,但语音软糯清脆,略带一点妖媚,听来更让李钰难以消受。

郑善克将高挺的鼻子抽离白衣女子发丝,下巴搁在她左侧香肩处,恰好挡住了女子侧面,才喃喃问道:“冯天宝那边怎么样了?”

白衣女子玉手回转,轻轻抚摸郑善克头上秀发,乖巧回道:“夫君放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冯天宝绝不敢有二心。”

“有依依这句话,那就绝无问题。”郑善克闻言轻笑两声,道:“刚刚接到消息,东都前几日发生大乱,隐龙和传国玉玺都已现世。据闻传国玉玺已落在了孙孝哲手里,而隐龙正一路向东流窜。如果隐龙是沿黄河东来,算算日子,恐怕在近几日便会来到河阴。”

听着郑善克所说,李钰心中一紧,虽然自己隐龙的身份还未传开,但却离人尽皆知也不远了。

身旁的南霁云闻言也向他投来疑惑目光,李钰没将传国玉玺和隐龙的事情告诉他,却不想此际给郑善克说了出来。

李钰装作没有感应到南霁云目光,继续盯紧屋内两人的言行。

“呵呵呵,依依没想到夫君也关心这些隐秘之事,难不成夫君也有意要争天下,咯咯咯……”

白衣女子闻言更是咯咯娇笑,话语之中显是在调侃身后的郑善克。

郑善克两只大手用力,直让白衣女子娇躯乱颤,才笑骂道:“你这小娘子倒是会调戏夫君,难道你不知奇货可居么?为夫是生意人,这什么狗屁传国玉玺和隐龙,在那些争权斗势的当权者眼里或是国祚气运,但在为夫眼里却只是两样奇货,若落在为夫手里,自是要狠狠地赚他娘一笔。只要有了金子银子,为夫便是天王老子。”

李钰听得头皮发麻,看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自己都将只有流亡逃窜的份儿了。

白衣女子听到郑善克所言,侧转身子,与他面面相对,胸膛相抵,才道:“奴家知道夫君是生意人啦,待会儿给姓冯的送药去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着他检视近几人抓捕的难民,只要隐龙真的流窜至此,相信一定逃不过他们的掌控。”

郑善克闻言,冷冷道:“狗始终是狗,咱可不要让自家喂的狗给反咬一口。以后解药什么的,便留在你这儿吧,不然这条狗会忘了他的主人是谁。”

李钰听到郑善克此语,心中大喜,看来醉汉粥的解药的确还是在冯天宝手中,而冯天宝和郑善克之间,的确正如他们之前的猜想,差不多便是主仆关系。

白衣女子听他说得狠狠,又是一阵娇笑,玉手拍拍郑善克胸膛,道:“夫君莫不是吃姓冯的醋了?夫君生得这么英俊挺拔,风流潇洒,奴家怎会舍你而看上他那种野狗。夫君莫要生气,等近日将征东军所托之事办好,包保这姓冯的尾巴摇得比以前更欢。”

郑善克显是被怀中女子戳破心事,尴尬一笑,道:“就你这小娘懂我,为夫天天看着你和这些下人混在一起,心疼得很啊。”

白衣女子继续施展她的妩媚娇俏,玉手慢慢褪去郑善克胸前素服,边道:“还不是为了夫君的生意么?现在天下乱成这般模样,夫君手上若没有一支靠得住的力量,怎么能够做强遍布天下的生意,赚取天下人袋中的银钱?”

对于白衣女子此话,郑善克自是极为受用,修长手指点在白衣女子眉心,笑道:“天下间只有依依懂我。”

言罢,郑善克一张秀美面庞便扎进白衣女子的覆面长发中,两人当着水桶中憨笑拍打水面的肥胖小玲,紧拥一体,泛起无限春光。

李钰和南霁云见此,知道再也听不到任何有用信息,收摄心神,便要从舱沿挪回身体。

恰在此时,木桶中的小玲头颅转动,一双眼睛朝木板缝隙后的李钰瞧来,双手拍打水面,叫到:“两位哥哥不要走啊,再看一会儿小玲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