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大王急匆匆地离开了袁绍这边,奔着自己本部的族人方向而去。
但对于乌桓来讲,他们现在的本部人马,其实是跟匈奴人的大军联合在一起的。
所以乌桓大王这边的异动也在匈奴王的眼中。
在乌桓大王急匆匆地回营之后,立刻就有匈奴人的眼线来回禀了匈奴王。
“禀大王,小的派出去的人发现乌桓那边,动静不对!”
“哦,动静不对,乌桓那边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匈奴王心中一凛,不自信地问道。
如今,袁绍派大军前来攻伐他们,两方的人数差距实在是有些大,即便他素来相信自己手下的匈奴男儿,一定可以战胜这些中原人。
但在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之下,他还是想着能够逃出关内为好。
即便是损失一些,只要不折损他自己本族的人一切都好说。
所以,他对于如今跟在匈奴旁边的其他部族,比如说乌桓部族,就保持着极其谨慎的态度。
日夜派人去打探这些部族中的动静,为的就是防止担心他们反水。
毕竟在两方这么大的差距之下,连他自己都会想着反水,何况是乌桓那边?
听到匈奴王发问,这名来自于乌桓那边的眼线,点头道:“是的大王,乌桓那边确实有不恭敬大王的行为。”
“大胆的乌桓王!本王待他如何?”
“抢掠这些中原人的土地和百姓的时候,本王何曾少过他乌桓的一份子?”
“这些乌桓人竟然还敢背叛本王,简直是不可饶恕!”
匈奴王非常生气。
不过,身为匈奴的王。
他身边自然也有如中原一般的谋士存在,自然不会对这名来自于乌桓的人眼线,过于信任,以至于他说什么便听信什么。
这名在匈奴王旁边的谋士想了想,上前道:“你刚刚说乌桓不恭敬大王的地方,可知到底是什么地方?”
“回先生。”
“底下的人今天回报说,乌桓大王今日离开了行营,带的都是自己的本族亲兵。”
“我们的人没有混进去,不知道乌桓大王去了哪里。”
“不过他们离去了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匆匆而回,其方向是从南边。”
这名眼线虽然是来自乌桓军中,但他对于匈奴王旁边的这位谋士也是听说过不少,此时回答的声音和动作都表现得极为恭敬。
但是,这名乌桓王旁边的谋士却并没有。太看重这名眼线所表现出来的恭敬,他在反复思索着这名眼线最后所说的那句话。
要知道,如今整个匈奴这边的大营都驻扎在长城以南,但是呢,却在整个袁绍军中以北。
如果匈奴大王是从北面回来,还能解释成为他前去长城外,调动了自己的不足?但如果是从南边回来,那行为就真的很可疑了。
而且他还匆匆而回,证明他也是害怕匈奴王知道呐。
从南边的人又害怕匈奴王知道其目的还需要说吗。
想到这些,他立刻转身朝向坐在首位上的匈奴王抬手躬身一礼道:
“大王,在下以为,乌桓王肯定是要反了。”
匈奴王此时面沉如水,听得自己身旁最得力的谋士这般定性,他也满是愤恨的点了点头。
虽然如今跟随匈奴南下的部族不少,但除了匈奴以外,最为强大的部族就是这个乌桓部族。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平日对乌桓部族也是诸多关照,生怕惹来乌桓王的不愿。
但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匈奴王,屈身下去,百般讨好,竟然还能得到乌桓王的背叛,这简直是不可忍受的!
“那以先生所说,我们应该如何?”
这名谋士大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匈奴王现在脸上的表情,试探道:
“大王现在心中是否想要将乌桓王召唤过来,将其斩杀于此?”
“乌桓王背叛本王,难道本王不应该将其斩杀吗?”匈奴王疑惑地开口道。
这名谋士心中有些叹息,他原本以为匈奴王应该是一个像曾经的冒顿单于一样,志在草原四方,形争天下的大人物,却不料也是一个喜欢意气用事的家伙。
跟匈奴人不一样,它原本是一个汉人,只是因为在中原被百般排挤,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奔了匈奴人。
本想扶持着匈奴王也做一番大事业。
如今看来,这番大事业,想必前路要比自己想象的艰难不少。
摇了摇头,他压下这些无用的心思,正色道。
“大王有所不知。”
“乌桓王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之人。”
“而且他的本族兵马,也有将近一万之数。”
“如果他能真正下定决心投靠袁绍,那想必袁绍给他的代价,一定不会少。”
匈奴王点了点头,作为同是胡人部族的王,他与乌桓王的相交也不算少,自然知道乌桓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生所说,可是要本王不管乌桓王,然后伺机夺取袁绍给予乌桓王的物资?”
这名谋士听到这话,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中暗道:匈奴王毕竟还是个匈奴王,虽然有些喜欢意气用事,但脑子还算灵光。
起码要比其他那些只知道打架喝酒的胡人,要强上许多。
“匈奴王高见,如果我们能够夺取到袁绍给予乌桓的物资,那今年过冬一事,我匈奴部族想必就不用太过操心了。”
没错,如今匈奴南下攻击中原,尤其是攻击袁绍的地盘。
一方面因为袁绍如今手下都是步兵,在行军速度上比不上匈奴的骑兵,他们可以依仗着匈奴骑兵的速度来,给袁绍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至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草原上现如今,已经有下雪的趋势了。
按照这个架势来看,那今年必然也是一个大雪封山的时期。
他们这些草原部族的牛羊马匹,肯定要冻死不少。对于他们这些马背上的民族,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有鉴于此,他们即便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拿起刀弓南下牧马。
如今他们虽然在冀州多有掳掠,但效果并不算太好,起码还不够支撑他们匈奴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