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蒙蒙亮,土崖村位置偏僻,但是周边靠山,空气很好,对于村民来说,又是劳碌的一天开始了。
程闯因为一直收不到队友的消息,也不知道找女尸的进度如何,便打了小刘电话,却是无法接通。
程闯又打了其他同事的电话,也全是忙音,一个都没打通。
不久以后,小刘扶着一位同事往警车走去,那同事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整个身体都倚靠着小刘,双脚也不走动,几乎是被小刘拖着的。
警车旁站在吸烟的程闯,程闯见到过来的人,打开了车门,同时配合小刘,将那名迷迷糊糊的警员塞进了警车。
“怎么回事?”程闯探进身体,检查那名同事的情况,翻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和没有被袭击的痕迹,可就是叫不醒。
“我也不知道,半路看到他躺在地上,我也检查过了,应该没有受伤。”小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程闯重新钻出车子,看向小刘,“你的电话怎么一直不在服务区,怎么都打不通?”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啊,没有听到电话响,”小刘抓了抓后脑勺,又道,“可能这地方偏僻,信号不好吧。”
“其他人也是,没一个人的电话能打通的,”程闯说着又看了一眼车里躺着的同事,“该死,其他人会不会也像他这样了?”
“队长,那我去找找。”小刘说着又快步跑开。
程闯看着小刘跑远,又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警员,自言自语道,“这些年长的还不如一个小伙子,果然年轻就是好,精力旺盛。”
程闯说着也离开了警车,走向村子去找其他人,现在女尸没找到,反而开始找自己人了。
小刘和程闯翻遍土崖村的各个角落,还真的找到了剩下三个昏睡在路边的警员,症状和之前那位一模一样,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意识不清。
不久以后,警车里已经塞了几个警员,每一个都迷迷糊糊的,相互倚靠着,却毫无知觉。
“齐了!”小刘说着关上了后车门,累得他气喘吁吁,这才把最后一个塞进了警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闯郁闷地说道,“昨晚都去找女尸了,竟然都给我半路睡着了!有这么累吗?还都不接我电话,偷懒到了这种地步?”
最近一直在查案子,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休息时间却只有三四个小时,但是这样的事,对他们警察来说是家常便饭,程闯怎么都想不通,这帮人突然变得这么弱。
“队长,我感觉他们不是睡着了,可能生病了,累病了。”小刘擦了擦额前的汗水,说道。
事实上,这些警察都在昨夜遇到了鬼打墙,这才着了道,连程闯的电话都没有听见。
“行吧,你把他们送回去。”程闯说着丢到手指里夹着的香烟,并且踩了一脚。
小刘走到警车的另一边,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又看向程闯,问道,“队长,那你呢?要一起回去吗?你都忙了很久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女尸又被盗了,我得留下去找,晚上也没见过开出过这个村子,所以我相信女尸就在这个村子里,说不定凶手也在这个村子里,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万一再让疑犯溜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抓到。”
小刘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抓了抓后脑勺,说道,“说起这事,好像都没见到那女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
是啊,小刘为了找剩下的同事,找遍了土崖村,却没有遇见夏小白,说来还真是奇怪。
“她应该不是凶手,至少不是偷女尸的疑犯,因为昨晚女尸不见的时候,我就跟她在一起,她有不在场的证据。”程闯的意识中只有凶手和案子,证据和线索,所以小刘一提到什么人,程闯就往案子的方向想去。
话虽如此,但是程闯还是对夏小白表示怀疑。
“不是,我不是说她是凶手,她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能耐,从那女尸的伤势来看,凶手下手狠辣,动作利索干净,张教授不也说了,从淤血看,死者多出伤势几乎在同一时间造成的,那可想而知,凶手的动作有多快,快到几乎同一时间伤及死者周身?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女孩做的。”
“小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能光想想,你以为不是就不是吗?真相都隐藏在证据里,证据又盖着一层障眼法,谁知道凶手是不是善于乔装和掩饰,可能凶手就在你的眼前,而你却没有发现。”
“队长,你在说你自己吗?我眼前就是你啊。”小刘说笑道。
程闯完全没有理会小刘的玩笑,继续说教道,“谁知道呢,万事皆有可能,不要只用眼睛去看待问题。”
小刘嘿嘿一笑,又道,“是,队长说的有道理,我只是觉得,我带那女孩来了,就应该带她回去,不然总觉得自己没做好,不负责任,虽然我也不认识她。”
“你倒是挺会献殷勤的,臭小子。”
“不是,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只是觉得男人嘛,做事要有责任感,尤其是作为一名警察。不过,昨晚我遇到她了,她好像不愿意离开这里。”
“我觉得那丫头有点怪,”程闯嘀咕道,又转移了话题,说道,“小刘,你到了警局,去找一下张教授,问他报告出来没有,我打了他电话没打通。”
“队长,你脑子里就只有案子,张教授昨晚赶来就已经很晚了,难不成你想让他跟你一样通宵工作?人家是搞科研的,费脑子,难能夜里不睡觉去工作。”
“你小子,说什么呢?!”
“嘿嘿,我是说,队长你也应该休息休息,不要太拼命了,别累坏了,那我先送他们回去,晚点再过来。”小刘说着钻进车子,关上了车门。、
程闯弯下腰,手臂打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瞥了一眼车里歪七扭八躺着的人,又对小刘说道,“你今天别来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