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是那个手段肮脏的女巫……”景延继续说道,但是被奕宸打断,“你骗取她的信任,让她打开屏障,最后以她杀害上百条活人性命之罪而将她判刑,当场诛杀,夺取蛟龙,炼制灵药。”
“哈哈,小八爷厉害了,这都被你发现了,但你不觉得这合情合理又合地府的规矩吗?”景延的余光瞥见那些死人,又道,“这些人死不死,与我何干?能助我一臂之力,已经算是他们的荣幸,死不足惜。”
奕宸从未关注过景延,此刻算是对景延真正的认识了一番,景延也因为忌惮奕宸而有所保留,与其说隐忍,倒不如说他城府深。
可怕,夏小白觉得这个男人比女巫还要可怕!可他偏偏位居高位,是地府之人,手段阴险。
夏小白想起余家倩,因为想入土为安而被这个男人一顿毒打,夏小白看着远处的死人们,想必都失去了自由,被这个男人约束,夏小白不明所以地问道,“既然他们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走他们?”
“嗯哼?”景延转身看向夏小白,反问道,“放走他们,让他们遇到其余的地府之人,然后供出我的事吗?让这些卑贱的脏东西破坏我的好事吗?”
“可就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他们一样会回到地府,你的事也会暴露……”夏小白看过地府的史书,所以知道鬼魂最终的归宿是地府。
“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他们一直存在了?我说过放他们去地府吗?”景延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
杀人灭口,夏小白只想起这四个字,而这个男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利用完这些人和死人,并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多么可怕的事,这个男人显然不愿意让其余的地府之人知道,对他不利。那又为什么现在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如果说奕宸是这个男人的旧识,他不会乱来,那么……
糟糕!夏小白意识过来,以这个男人性情,自己之前顶了他一句就动了杀心,现在她夏小白知道了他的阴谋,岂不是难逃一死?!
“你怕什么?”景延那双犀利的眼睛注意到了夏小白的不安,似乎完全看透了夏小白的心思,他能有这个身份,自认有他的本事,又道,“小八爷都说了,你是他的人,这个面子,我当然也给得起。”
没有恐吓,没有威逼利诱,甚至没有警告,这个男人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吗?
不!景延做事十分严谨,不可能出现漏洞。
“事已至此,没路可退,大不了赌一把!没什么可怕的!”夏小白握紧兜里的逝铭刀,她几乎算是把自己半条命卖给了逝铭刀,冒着会被吞噬的风险,借用了逝铭刀的力量,就应该放手一搏,也去信任这把逝铭刀。
景延睥睨夏小白的时候,满眼的不屑,弄死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也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不足挂齿,现在让她多活一会儿,还真算是给奕宸面子。
远处的张教授看着夏小白,有苦难言,早就劝夏小白离开,不要调查女尸余家倩的事,因为牵扯到了这件事!
张教授一开始不明白,那个可怕的男人为何会叫刘昊泽为“小八爷”,后面听了他们的对话也还是一知半解,但都没有他插嘴的空隙,张教授早已知道,他是逃不了的。只是觉得夏小白和刘昊泽本可以逃脱,却偏偏闯了进来!
张教授就是因为多事,并不知道实情,只是觉得不对劲,善意地提醒反而被景延发现。
景延是一个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
“小八爷之前说的在理,我送了这么多人,那女巫似乎也慢慢开始信任我,今晚她还会来领走这些活人,我猜她可能已经放下了戒备之心,指不定今天就可以成功地骗她打开屏障。”
景延似笑非笑地说道,脸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呵呵。”奕宸笑了。
“小八爷这是在笑什么?”景延略感疑惑。
景延是个善疑的人,奕宸这一笑会让景延很不舒服,还以为他奕宸在看不起和嘲笑他,但是奕宸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能有取笑他景延的资格吗?
“如你所用,她会自己打开屏障。”奕宸平淡地说道,但是十分笃定。
“哈哈,”景延大笑两声,原来奕宸是在认可他,他很满意这个回答,说道,“是呢!是呢!她今天一定会打开这屏障……”
“呵呵。”奕宸走到夏小白的身边,他俯下身,凑近夏小白的脸颊。
“小八爷真是好雅致!”景延看着奕宸和夏小白亲密的举止,低下头,手指抹过自己的鼻子。
“女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发泄需求的物品,我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小八爷就不同了,说你有心好呢,还是……哦不!小八爷的心脏被冥王掏空了,没心了,我忘了,真是抱歉……”
景延含笑说道。
奕宸却并没有理会景延含沙射影的话,当他低头贴在夏小白脸上的时候,轻声说道,“走。”
“嗯?”夏小白看着奕宸重新站直身,他依然平静,但夏小白清楚,奕宸会说出这话,说明事情真的很可怕,夏小白转头看了一眼景延,是那个男人可怕。
奕宸才走开两步,他转过身,看到身后的衣角上拉着一只手,顺着手臂看到夏小白固执的脸,奕宸略不悦,然而无法责怪夏小白,因为听到夏小白倔强的声音,“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多么悦耳的声音,是奕宸从未听到过的话。
奕宸一直听到的都是,“你离开,你快点走!我不会跟你走,我不去,别管我,别再来找我,别来了……”
那是鬼城的墨胭,一直拒绝奕宸的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小八爷厉害了,女人都如此死心塌地了,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景延打趣道,开始还以为奕宸和这女人亲呢而已,原来是奕宸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