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丁若晨忽然幽幽开口:“其实从医院出来我也发现了赵恒宇的不寻常,吃花生米的时候,我早就发现了埋在里面的眼睛,我强忍着恐惧才没有叫出声来,刚刚我说的话因为赵恒宇在场,有一部分是假的。”
孙乐优和唐莎的视线都射向丁若晨,
丁若晨继续说:“也许你们知道,我和胡宁宁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我知道胡宁宁不可能残害动物,便私下里继续调查这件事,我发现胡宁宁不太对劲,总是魂不守舍地,像被什么人控制了一般。她好像根本就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跟踪她,知到了赵恒宇。那天晚上,我本来想约胡宁宁把事情问清楚的,走到湖边,看见一个像猫一样的男人也在那,只一会儿,胡宁宁就倒在了地上,我冲过去,猫一样的男人迅速溜走了,而胡宁宁却倒在了血泊里。然后我很惊慌,找人帮忙,再次回到湖边的时候,胡宁宁竟然已经不见了。我当即就想起了行为怪异的赵恒宇,并且欺骗了他,赵恒宇还送了我猫眼石避阴,这才是事情的真相。之后我一直在查探这件事的原因。”
“赵恒宇的目的是什么?”孙乐优问,她的话音刚落,突然觉得手臂奇痒无比,痒得极致便引发了疼痛,她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丁若晨和唐莎看见她的样子,脸色都有点不对劲。
唐莎似乎又要哭起来:“对不起啊孙乐优,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真相的,我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帮赵恒宇寻找更多的实验对象,一方面又想办法给你提示。”
“你……”孙乐优此时已经沁满了冷汗。
“还记得那天我被猫抓了一道伤口吗?其实伤口一早就有了。那个伤口异常怪异,渐渐地长满了黑色的毛,奇痒无比,就在我受不了的同时,让我遇见了赵恒宇,他告诉我这种痒伤是会传染的,只要我帮他他就会减少我的疼痛,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那些长满黑毛的伤口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伤口,而是门,如若身上出现了门,就会遇到很多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
一旁的人同时露出疑惑和惊恐的表情。
“那些还想在世间逗留的魂魄,不能从正常的通道在世间行走,而只能通过人的伤口进出这个世界,这个秘密只有赵恒宇知道,为了完成他的不死计划,他选了几只流浪猫来完成这个实验,并且挖下了猫的双眼避阴,他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就是胡宁宁,可惜从伤口出来的猫不多久就死了,接着是陆椰雨,还记得那只无眼猫吗?那只猫就是从陆椰雨的伤口中爬出来的。”
想到那种血腥的画面,孙乐优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之后,赵恒宇渐渐失去了对猫的兴趣,想要把实验对象放在人的身上,他想试着让胡宁宁从丁若晨的‘门’里出来。因为我们曾经唱歌的那家KTV的地理位置奇特,那间包间更是阴气极重,所以赵恒宇选择先将胡宁宁的尸体藏在包间的沙发里做好准备,然后他又给了丁若晨猫眼石,那不是为了避阴,而是吸阴石,石头用到一定程度,他手臂上就能长出门,胡宁宁就能通过他的伤口重新活过来。”
孙乐优想起那天在KTV里,胡宁宁腐烂的脸上挂着一丝狞笑,直到听见丁若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孙乐优才意识到,这种荒谬的言论是如此的真实。
孙乐优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抓住了唐莎的肩膀:“告诉我,怎么才能破解?”
唐莎的身子终于颤抖起来:“把眼睛挖掉,它们是心灵的窗口,没有窗户,在‘门’里通行的家伙永远找不到出路。”唐莎越说越抖,孙乐优知道她根本就不敢,而她自己也不敢。
不远处的丁若晨伤口越来越大,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它逐渐撕裂开来,孙乐优突然想到什么说:“第一次我看见沙发里的缝隙是用黑线缝起来的,你看赵恒宇的伤口也是一样,明明已经愈合却依然缝住它,想想那些用来被他做实验的猫,它们的阴灵要找出口,难道不会第一个找害死它们的赵恒宇吗?”
“你的意思是?”唐莎似乎理解了。
“用线把伤口缝起来。”
两人忍受着疼痛互相缝合伤口,然后又开始缝丁若晨的伤,胡宁宁惨白的脸几乎要从那道伤口里伸出来,唐莎的手一抖,针掉到了地上,幸好孙乐优缝上了最后一针。
“这样真管用吗?”唐莎问。
“会的,一定会的。”
入夜,安静的空气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唐莎的床铺发出咯吱声。
“怎么了?”一种不安迅速窜上心头,孙乐优大声叫着唐莎的名字,“唐莎,你没事吧?”
“好痒啊……”那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孙乐优迅速跑到唐莎的床上,发现那个被她缝合的伤口已经被抓烂了,用来缝伤口的线也掉了下来。孙乐优知道大事不妙,却见伤口逐渐放大,她四处翻找针线却怎么都找不到。
异响声越来越大,直到传来熟悉而诡异的声音:“没用了。”是赵恒宇的声音。
“你……”
赵恒宇嘻嘻笑了起来:“你想的没错,门是可以通过针线缝合的,但是你忘记了,长了门的伤口会越来越痒,你们根本无法忍受那种痒,终有一天会亲手把那个伤口抓烂的,可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一种怪病,神经无法感受瘙痒和疼痛,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个承载‘门’的人。”说完,他那张布满血的脸露出了异常诡异狰狞的笑容:“现在,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痒?”
孙乐优的伤口起先只是隐隐的痒,逐渐变得无法忍受,那些在她皮肤上蠕动的痒几乎要将她淹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手逐渐伸向伤口,直到深陷肉中,她知道,这次她在劫难逃。
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