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金,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有点任性。”回家的路上崔裕达观察着她的脸色,发现她神色黯然,于是话锋一转,道,“可是我就是非常喜欢你这种任性。”
寸金苦笑了一声,说:“你不必这样哄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晚上我几乎把导演和冯冯姐他们都得罪遍了。崔裕达,我不是你,我就是不晓得迂回,我就是不晓得怎么去为人处世,我也希望我可以像你一样一碗水端平,什么事情都处理好,又不得罪人,可是性格使然,我就是没有这个本事……”她眨了眨眼睛,崔裕达就看见她闪闪的泪光,“你看到我母亲就清楚了,我连和我最亲的娘的关系都处不好……”
“寸金……”第一次看见寸金哭,崔裕达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在她眼里寸金几乎是一尊神,很少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掺杂,而如今她的眼泪,让他相信仙女也是有人的弱点,也和其他小女子一样,需要男性的关怀。因此他鼓起勇气,用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带手帕的男人是好男人——这一举动,让寸金对崔裕达的更有好感。“寸金,你和我是不同的,我出生卑微,又有家里人要养活,因此身上满是世俗味。你是金枝玉叶,是豪门千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我也想和他们保持好关系,我也想人人都喜欢我,像喜欢你一样……”
“人人都很喜欢你。”
“那仅仅是喜欢我的长相。”
“有一副好皮囊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美是父母的恩赐。”崔裕达安慰着,“你是大家喜欢的女演员寸金,大家看到的是电影上你所演的角色,和你本人的作风并没有关系。你干嘛非要讨那些人的喜欢而做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呢?我要是也像你一样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才不给人赔笑脸呢!”
“你和那些人处的并不愉快吗?”寸金擦了擦眼泪问。
“那倒没有,对于冯姐他们我还是感激的。”崔裕达避重就轻,笑着说,“现在你还难过吗?”
“裕达,”寸金换了一种亲密的称谓,这让崔裕达觉得很舒服,“我也想把导演所说的那种热情和什么的表现出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演……”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演的是对手戏,我们私下应该更加沟通,或者说……”崔裕达迟疑了,观察着寸金的脸色说,“或者说,我们私下,能够可以更加亲密一些。”见寸金没有反应,他鼓起胆量去揽住她的腰,她仰着头,呆呆地看着他,于是他放开胆子,将她紧紧一楼,低头想要亲亲她漂亮的脸蛋。
“不要!”听见寸金冷冷的声音,他突然被冻结了,呆若木鸡地睁着眼,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变成高高在上的仙女那默然的表情。
“我说不要。”寸金再度重申,崔裕达意识到什么,立刻放开手,尴尬地解释道:“寸金,我……”
寸金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摇了摇头,悄然下车,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