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吁了口气之时,蓝孔雀身形一晃,竟消失在原地!如同鬼魅一般的来到三人身后,单手扼住了我的脖颈。蓝孔雀的速度出奇的快,我甚至没有看见她是怎么绕到我们身后,怎样扼住我的要害的。之前的交手……她,压根没有展露出真正的实力!
“都给我退下,别逼我动手。”蓝孔叫道,身上佩戴着的银饰开始叮叮作响。雾衍与云梵对视一眼,都不敢轻举妄动,往后退了一步。
蓝孔雀手上光芒吞吐,掌中呈现一枚环状的玉质握铃,上面缀有三只形似眼球的铃铛,外白内黑,铁丸大小的黑色铃心滚动在纯白色的铃壳中,酷似三只人眼。此物一出,只觉得阴凉之气铺天盖地的袭卷开来。
“寒玉鬼眼铃!她要动真格的了!雾衍,快动手!”
云梵一见此物,神色变得格外的慌乱,漆黑无光的锁链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击了过来。就在离蓝孔雀双眸数寸远之时,霎的出现一层光屏将蓝孔雀罩在其中,青蓝之色流转开来,格外的瑰丽神奇。锁链与之相交发出一声兵刃相交的铿锵之音,竟不能前进半寸。
“该死的,竟张开了结界,雾衍,一刀给我破了!”云梵紧撺双拳,咬牙切齿的说道。而蓝孔雀却不以为然,手指在我眉心处轻轻一划,鲜血便流了出来,又将血液醮到了那把所谓的寒玉鬼眼铃上。开始闭目呤唱起旁人听不懂晦涩咒语,每念一句,那寒玉鬼眼铃上泛起的光晕便会更盛一筹。
“老蛊婆!你抓我来作甚,当人质的话他雾衍肯定连我一块捅了,快放了我!”眉心上的刺痛使我的怒气更盛,不由分说的骂起了蓝孔雀。
这时蓝孔雀似乎完成她所要做的事,冷笑一声,手中的寒玉鬼眼铃开始发出一种很奇怪的频率,既像亲人在远方呼唤着你的乳名,又像是无数游魂野鬼在哭诉着着自己的冤屈。同时三粒酷似瞳仁的铃心急剧的旋转起来,上面古怪妖冶的花纹渐渐模糊。
只看了一眼,我便着了此物的道,脑子一片轰然,疼痛万分,不住的恶心起来。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人强扯了起来,像是要把它活生生的拉出来似的,却又说不上是什么东西……
当雾衍掷出的龙纹短刃破开光屏的一瞬,并刺穿蓝孔雀的肩头时寒玉鬼眼铃嗡鸣了一声。随即周身冰凉一片,那种难受万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却觉得身上少了件什么东西,心头空落落的,仍是说不上那是什么。
蓝孔雀狞笑着用拿着寒玉鬼眼铃的右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肩头,即使这样,鲜血仍是从她的指缝中溢出。“哈哈哈……我终于得到了,终于得到了!咱们后会无期!”说着,身子暴退而去,单手拦住韵儿的尸首,破窗而去,仅留下一串血珠漫天飞舞。
我“扑咚”一下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人搬到床上了,头晕却的要命,身子抖的像筛糠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一大串疑问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半天,我才勉强的从床上半坐起来。
“哎哟,佛祖保佑,终于醒过来了!小萱,你都晕了三天呐!”云梵不住的嚷嚷,手上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
“什么,小萱真的醒了?小梵,你可别骗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姑姑姑,接着那张俏丽的脸庞映入了我眼睑。
姑姑怎么来了,她不是去武夷山了吗?
“老夫的卦像一向不会出错,楚萱命中虽有此劫,可终是化险为吉呐!”瞎子抚着只有几寸长的山羊胡子,笑的很夸张。
那不是李瞎子么?他怎么也来了!
紧接着,时雨迁,时雨纤,瑾瑶,叶凝汐几人鱼贯而入,见我醒来都兴奋不已。尤其是时雨迁,与云梵那厮,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死了爹娘,在嚎丧一般。可却没瞧见雾衍的身影……
“小萱呐!没想到你的生命力比小强还要强。本来就只有一魂七魄,被人活扯出一魄还能活,我还以为得给你准备后事了呢!真是奇迹呐!”云梵激动万分的说道,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给我滚犊子!姑姑,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将目光转向了比较靠谱的姑姑。
姑姑轻叹一声,眼瞳之中满满的全是疲惫。“正如小梵说的,都三天了,我们全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还好,你挺了过来。数月之前,我曾让瞎子为你占过一卦,竟发现你为残缺之魂……”
姑姑说到这,顿了顿,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将云梵手中的汤药递了过来,柔声道:“这里边都是些温身养魂之物,对你有好处,喝了吧。”
我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只留下一点黑色的药渣在碗底。黑白分明,让我想起了那诡异的寒玉鬼眼铃,心中空荡荡的……
“姑姑……韵儿的事…”我觉得这事对姑姑的打击会太大,便将剩下的话原封不动的咽了回去。
姑姑揉了揉额角:“嗯…我已打开过韵儿的墓穴了,这事我早预料过。没想她会这么偏执,也没想到她能凑齐让韵儿复活的东西。更不想她能对你下手,把你牵扯进我们的恩怨来,真的不好意思。”
姑姑与蓝孔雀的恩怨是我一直都疑惑的事,以前的我仅是个旁观者,现在的我已经参与进这场解迷游戏中了。
至于我,姑姑以前就说过我这人体质特殊,却没成想是这么个特殊法,三魂余一,七魄缺一,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在床上睡了几天后,我又恢复行动能力了,依旧如以前一样。只是雾衍…自从我晕过去后便没有再见到他了,从云梵的口中得知,蓝孔雀逃走的时候,他也跟着冲了出去……踪信全无。
天晴的很好,在临近中秋还能有如此高的气温实属难得。我抱了小濯雪与姑姑在花园里晒太阳,小东西快一岁了,很黏人,几乎是不愿离开我一步。小眼晴闪闪的,时不时的叫出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妈…妈…妈…”
我一听顿时有些无语,都什么什么的,我可没教过小濯雪这些,多半是那该死的云梵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