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是高三来的第一次考试，是测试大家的学习进度，同时也是对大家对于高考的一个态度测验，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同学拖我们班的后腿，听清楚了吗？”范秀眼神扫视过全班，语气严厉。
说到拖后腿时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凌玉，也被同学们捕捉到了，见状，一些人窃窃私语起来。
范秀皱着眉，正要发火，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范老师。”清亮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如清风扑面。
“宁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进实验室了吗？”范秀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连忙招手，“快进来。”
穿着白衣黑裤的少年身姿欣长挺拔，黑眸莹亮，眉目俊秀，他走进来，语气平和，“实验室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就回来了。”
“宁神，欢迎回来！”
“宁神牛逼，都进实验室了。”
“有宁神坐镇，这次考试稳了。”
宁宿的回归引起了全班的轰动，纷纷叫嚷着，范秀此刻心情很好，也没制止大家。
凌玉摸摸下巴，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宁神她可算是见到真人了，不过，她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想不起来，算了。
宁宿带着笑意向全班同学点点头，看到凌玉这个陌生的面孔顿了一下，又移开了视线。
凌娇娇目光热切而羞涩，嘴角荡开笑容，宁宿对上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宁宿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全班平静下来后，范秀开始上课了。
凌玉和宁宿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左一右靠窗的位置，两个人此刻都看着窗外，心思显然没在课堂上。
范秀刚讲完一道题，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深深地皱起眉。
宁宿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管，因为他已经被保送了，有这个资本不听课，但凌玉，一个刚转来的辍学的学生，竟然也敢藐视课堂，她绝对不能忍！
“凌玉，站起来！”她声音尖而细，非常刺耳。
她叫凌玉？宁宿收回视线，跟着同学们看过去，不少人都是看好戏的眼神。
“小玉，小玉，站起来。”李圆圆坐在她前面，她把手伸到后面，扯了扯凌玉的衣服，提醒她道。
凌玉回过神，一脸迷茫地站了起来，范秀看着她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第十三题的答案是多少？”
凌玉低下头，看着摊开的一片空白的卷子，找到第十三题，看了几秒，抬起头，“七分之十一。”
她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他震惊地看着凌玉，她怎么张口就来啊？
这张卷子是学校特意出的考前模拟卷，难度很高，所以范秀上课让大家边讲边做，范秀一听凌玉随口说了个答案，脸色更是难看，成绩差就算了，态度也这么不端正。
她甚至没有去看正确答案是多少，冷笑一声，直接点了宁宿的名字，“宁宿，你起来，说说第十三题，让新同学听听你的解题思路。”
她要让凌玉看到，她跟别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凌娇娇见状，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宁宿无奈地站起来，前桌的同学很有眼色地递给了他卷子，宁宿仔细看了半分钟，皱皱眉，抬起头对范秀说：“范老师，这位凌同学的答案是对的。”
“什么？”范秀错愕道，其他人也瞪大了眼，凌娇娇的笑僵在脸上。
宁宿笃定地点点头，“答案就是七分之十一。”
范秀愣了几秒，连忙去翻答案，她眼神凝住，不可置信，真的是七分之十一。
她目光直直地看着凌玉，有气没处发，“坐下吧。”
凌玉一定是提前查了答案，不光是范秀，其他同学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凌玉的同桌，他看着凌玉空白的试卷，傻了，凌玉不过看了三秒，就说出了正确答案？或许凌玉的成绩并不差，莫文谦隐隐觉得自己得知了真相。
莫文谦地看着凌玉从桌肚里摸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他瞅了瞅，很好，根本看不懂。
莫文谦好奇地问了句，“你这是什么书啊？”
“《AnnalsofMathematics》数学年刊，你要看吗？”凌玉偏过头，真诚地问，这个同桌安安静静的，还挺不错的。
“不，不用了。”莫文谦眼神敬畏地看着那本书，原文版的数学杂志，他能看懂才有鬼了，之前到底是谁传的凌玉学习不好的？
下课了，凌玉把书一收，随手放在桌子左上角，趴下准备睡觉，宁宿准备出去透透气，他从后门出去，经过凌玉身边的时候，余光瞥到了熟悉的封面一角。
他顿住脚步，这是……《数学年刊》？
情绪波动一向比较小的他有点惊喜，又有点疑惑，这一期的《数学年刊》不是还没有发行吗？这位新同学怎么会有？
宁宿犹豫了半晌，还是抵不过杂志的诱惑，在凌玉直起身子的时候，开了口，“那个……这本杂志你能借我看看吗？”
凌玉回过头，见他满心满眼都看着杂志，无所谓地点点头，“拿去吧。”
“谢谢！”宁宿点点头，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谢。
他拿起杂志，随口问了一句，“你有看到喜欢的文章吗？”
凌玉想了想，“第一篇就不错，是关于应用数学的。”
“第一篇？”宁宿疑惑地翻开了杂志，然后黑眸放光，惊喜地出声，“第一篇竟然是zero的！”
凌玉打了个呵欠，“你喜欢她？”
“当然，他是我最喜欢的数学家。”宁宿点点头，“他身上有数学家的谨慎缜密，也有艺术家的天马行空。”
“是吗？”凌玉露出个笑容，意味深长，“我也挺喜欢的。”
宁宿看着她的笑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跟她说了这么多话？他自己都感觉有点意外。
两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其他人诡异的表情，宁神竟然借了凌玉的书？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凌娇娇手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咬着牙看着两人，她绝对不相信凌玉看得懂这种原文杂志，不过是在装个样子而已，宁宿竟然也相信。
“宁宿？”她柔柔地唤，不过一瞬一句换上了没有异样的笑容。
宁宿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凌娇娇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
“可以。”虽然很想先看杂志，但宁宿也不好直接拒绝凌娇娇的请求。
几个女生交换了一下视线，偷笑起来，这叫什么？姐妹俩争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