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清住在研究院下的附属家属院，离得不远，凌玉师徒俩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以宁淮清的级别他分到的房子是独门独栋的小院儿，木制的院门口，凌玉按响了门铃。
“来啦！来啦！”一个女声听到门铃声大声应道，穿着端庄清雅的女人出来开了门。
她挽着古式的发髻，气质婉约，见到凌玉两人立马面带欣喜，“老师，您来了？”
“舒雅，好久不见了。”徐静山笑着道。
一句舒雅让她立马红了眼，“老师，这都十多年了，您怎么还说得跟上个月似的？”
徐静山在研究院任院长时，宁淮清还是跟在他身后的助手，徐静山待她极好，比之亲生女儿也不遑多让，当年，徐静山出事后，她比谁都伤心。
“是啊，恍如昨日。”徐静山感概道。
“好了，不说那些了。”舒雅飞快地擦了下眼角，笑着看着凌玉，“这位就是小玉吧？我们的小师妹。”
“师嫂好，我是凌玉。”凌玉乖巧地打招呼。
清丽漂亮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看着就招人喜欢，脸上的笑一下就甜到了她心坎儿里，舒雅早年间就一直想再要个女儿，只可惜她和宁淮清工作一个比一个忙，实在是没那个精力。
舒雅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点儿，“师嫂这称呼，听着我还有点别扭，要不，小玉你就叫我舒阿姨。”
“那不就乱了辈分了？我是她师兄，你就成阿姨了，像什么话？”宁淮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跟小玉各论各的，关你什么事儿。”舒雅嗔怪地瞪他一眼道，“好不容易叫老师和小玉到家里来吃饭，你倒好，忙到现在才回来，啥事儿都是我做了。”
“能者多劳嘛。”宁淮清笑道，“走，进去吧，别在这站着了。”
“对对对，我都忘了，快进来。”舒雅也赶紧招呼道。
几人进了屋内，舒雅端上切好的水果，“老师，小玉，先吃点儿水果，垫垫肚子，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了。”
宁淮清看看墙上的挂钟，“小亦还没回来？”
“没呢，他上午有课，还要一会儿呢，不管他，咱们该吃就吃。”舒雅进了厨房忙活。
“小亦今年都二十六了吧？我走的那年他才十来岁呢。”徐静山颇为怀念道。
“对，当年您走了他还难过了好久。”宁淮清也感叹道。
徐静山叹了口气，时光的流逝之快在一个人的成长上面体现得尤为明显，他走时宁亦才上中学，现在都已经是京大最年轻的副教授了。
凌玉看了看厨房忙活的舒雅，走过去问道：“舒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舒雅摆摆手，“这不用你，马上就好了，你过去坐着，等着开饭就行了。”
“好。”凌玉转身，她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她真的是堪称厨房恐怖分子般级别的人物，轻易不敢动厨房的任何东西。
她刚走出厨房门，就看见门开了，戴着眼镜，斯文清俊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进了门，看见凌玉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笑着开口。
“你就是我爸说的小玉吧？”
凌玉还没来得及回答，宁淮清就皱着眉斥道：“什么小玉？小玉也是你叫的？你应该叫师姑。”
宁亦俊脸僵了僵，看了看比他学生还小的凌玉，愕然，让他叫这小姑娘师姑？他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没事，不用，就叫小玉好了，我也不习惯。”凌玉连忙道，怎么到哪里她的辈分都这么高？这么大的师侄，还有黎兴那么大的徒孙。
“舒姨，我帮您端吧。”眼见舒雅盛了汤，凌玉连忙说道，转移大家注意力。
“爸，您看看，人家小玉都叫我妈叫姨，我怎么就非得叫师姑？”宁亦无奈。
“那不一样，你妈跟你师姑可以各论各的，你是小辈，礼不可乱。”宁淮清脸一板，说道。
“行了，行了，小亦，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淮清，你这些年，怎么比我还要老古板了。”
徐静山发了话，宁淮清也不好揪着不放。
“还是徐爷爷对我最好了。”宁亦如蒙大赦，连忙说道，他一进屋直接坐到了徐静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