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温情脉脉,但是屋外,气氛却十分诡异。
“玄山前辈,您想聊什么?”陵诏奇怪道。
玄山眯着眼睛看他,“看起来,陵主跟夫人感情很好,过春节也不回陵界,而是在这陪她。”
陵诏笑了笑,“有小宛的地方才是我的家,陵界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
“说得挺好。”玄山不置可否,“那你当年还把人弄丢了?”
他是故意戳陵诏的伤疤。
果然,陵诏的眼神黯淡了一瞬,语气带着悔意,“也不怕玄山前辈您笑话,当年,陵界的人为了争那个位置,几乎是掀起了血雨腥风,我自顾不暇,根本不知道玉族的人对小宛下了手,是我的错。”
“从跟小宛分开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她,也没有一天不后悔,如果,我能再小心一点,再狠一点,小宛就不会失踪,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陵诏的眉眼间是深深的痛苦和后悔。
玄山沉默了一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还有过一个女儿?”
陵诏顿了一下,点点头,眼里更是彻骨的痛意,“对,我和小宛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后来,意外,没了。”
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和小宛的孩子,要是她还在,今年应该快满二十岁了。
玄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正要转身,陵诏突然开口了。
“玄山前辈,您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是个女儿?”陵诏沉沉的声线莫名诡谲。
他和小宛的那个孩子才不满一个月就没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为什么玄山会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儿?
玄山身体一僵,然后干笑道:“我的直觉,直觉,应该是个女儿。”
陵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里情绪翻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玄山心里直发毛,他不会猜到什么了吗?这小子这么警觉?
两人对峙了半晌,气氛诡异得可怕。
半晌,陵诏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恭敬,“玄山前辈,您是不是认识小宛?”
玄山沉默了一下,点头,“我确实认识。”
陵诏眼皮子颤了颤,“您是?”
“我算她半个师父吧。”玄山道,他也玉宛,虽没有正式行过拜师之仪,但是有师徒之实,更有师徒之情。
陵诏惊愕,玄山前辈就是小宛以前嘴里一直提到的那个神秘的师父?怎么会这么巧?
倏尔,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玄山前辈,您知道小宛那几年的下落吗?”
在他期冀的眼神里,玄山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跟小宛失去了联系。”
“如果这次不是我徒弟叫我来,我也不知道这次的病人竟然是小宛。”玄山毫不心虚道,这句话他又没说谎。
是这样啊。
陵诏失望地垂下眼,是他想多了,玄山前辈要是早知道小宛的下落,或许小宛现在就不会还躺在那里了。
他想了想又道:“既然小宛是您徒弟,那我也叫您一声师父。”
陵诏又笑了笑,“那这样说来,Savior医生就是我和小宛的师弟了?”
玄山:“……”
该怎么说呢?辈分、性别,没一个地方是对的。
他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在陵诏眼里就是默认了。
等到两人重新进了实验室,陵诏看着已经面色如常的凌玉,笑吟吟道:“师弟。”
凌玉:“???”
他叫她什么?师弟?
玄山沉默地捂脸,真是离谱啊!